第2章 暴雨中（1/1）
【餐厅】
“3号桌客人在催了！小陈！”
“好嘞好嘞！”
小陈跑到后厨，主厨正将锅里炖的软烂的猪肉从一口肮脏的铜锅里盛进一个雕刻华丽的大碗中，周围用萝卜、鲜花等妆点起来，看起来很是精美——
将大碗端到手里的餐盘上，小陈抿了抿嘴，没敢说什么。
这是他来到这个豪华餐厅工作的第一个月，毕竟老板给口饭不容易，小陈要做的，只是乖乖听话就够了。
“久等了！”
小陈从后厨快步出来便挤出一张笑脸，小心翼翼地将新鲜出炉的猪肉端到了3号桌的客人面前。
“服务员！”
隔壁桌的客人招呼小陈，
“您好！”
小陈赶忙跑过去，
“我们要再加个菜。”客人示意小陈去拿菜单，
小陈刚转过身，险些撞到另一个服务生，大家忙的焦头烂额，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仅存于客人用餐区的安静。
“怎么这地方这么多人？生意这么好啊？”
3号桌的一个客人夹起一块炖肉送到嘴里，他的朋友环视了一下周围，笑了笑，
“害，这家的菜都很好吃，主打的就是一个干净，啥日子都这么多人，况且这店能开到后半夜三点呢！”
“嗯……”
他们咀嚼着有些烫嘴的猪肉——
“是挺干净。”
就这一口小酒咽进肚子，擦了擦嘴，这份美味留在唇齿之间久久不散。
太阳还没落山，天空就已经蒙上了暗沉的面纱。
直到凌晨十二点多，大雨如约而至，餐厅的人依然不减平常，甚至还有人冒雨前来吃饭。
“小陈！”
小陈的对讲机传来经理的声音。
“欸，怎么了经理？”
“你从后门出去，把仓库的备用发电机拿出来，可不能因为大雨停了电，咱得亏多少钱啊！”
“好嘞老板！我这就去！”
说罢，小陈快马加鞭，顾不上找雨伞，便跑到了餐厅后方的仓库里面——
仓库电路年久失修，因为这场大雨，灯早就已经不能打开，小陈嘴里吊着强光手电，用力将发电机从仓库里拖出来……
“真**不是人啊……”小陈心里抱怨到，
“不把人当人……”
【校园】
夜色降临，篮球场上男生借着微弱的灯光挥洒汗水，一旁操场上，女生们三五成群在散着步。
“老李！晚上去旁边的餐厅喝酒吗？”
“啊？喝酒啊……阿健去我就去！”
说着，老李抱起篮球投了个二分。
阿健皱了皱眉头，
“欸！阿健，老李可说了，你去他就去，你看着办啊！”
“我啊……我这还有一大堆东西没完成呢……”
“啥东西？”老李疑惑的看向阿健，
“emmmm……就是……最近有点穷……赚点外快……我就是打打下手！帮大家的忙而已。”
“接私活不带兄弟们啊！？”老李笑了笑，
“那你不去，我们俩去了啊，晚上要是有小姐姐，你可别后悔我告诉你！”
阿健无奈的陪笑着。
深夜，
已经睡熟的阿健被一阵电话声吵醒，备注是【老板路铭】——
“喂？睡着了？？”
电话另一边，路铭的声音有些急促。
“……啊？路哥……怎么了啊？”
“你晚上有空吗？我哥们餐厅那出了点问题，我给你个电话，去跟着帮忙去。”
阿健支支吾吾，咽了咽口水说道：
“都这么晚了……我……这都睡觉……了……”
“那你是准备自己还那点钱啦？！？”
路铭大喊着。
“我去！我去！”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直接挂断。
阿健叹了口气，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便摸黑下了床。
“真能喝啊他们俩……”
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听着窗外暴雨的声音，阿健心里有些不安。
可这有什么办法。
【仓库】
“小陈！？”
“小陈？？”
经理见小陈迟迟没有回来，便找另一个服务生去仓库催一下小陈。
“经理！！”
“啊？”对讲机另一头传来了尖叫声——
经理担心出事，拿起一把雨伞便跑向仓库，
只见小陈倒在仓库门口，上半身早已被淋湿，双腿还在仓库里得以幸免，经理用力将小陈翻过身来，看到他的嘴里、眼眶、耳朵、鼻子不断流出来鲜血……
“我**……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经理有些担心，在盘算着怎么把这件事压下去。
“你没报警吧？”经理问向另一个服务生。
“叫……叫救护车了……”
“你个猪脑子！”经理狠狠地给了服务生一下，
“唉呀……这个时候出事……真服了……”经理小声抱怨道。
没过多久，救护车的警笛声响彻了整个餐厅，很多人乌央乌央的前来看热闹，经理长叹一口气，叫来大家将小陈抬上了救护车。
经过初步诊断，小陈身体有中毒反应，源头尚不能确定。
但这家餐厅很可能使用了某些不合规的化学物质，此事一出，监管厅、警局、媒体记者等等等等接踵而至……
用餐的客人们也纷纷散去……
经理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愈来愈远，心里一阵郁闷。
“您是发现自己员工倒在仓库就第一时间报警了吗？”
“啧。”经理对着眼前的摄影机，强忍着自己的脾气，
“啊……是的，我们员工发生意外，我也是非常担心啊……”
经理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现在这样的好老板不多了啊……”摄影师心想。
当阿健到来时，餐厅已经禁止进入了。
“喂……路哥……”
阿健拨通了路铭的电话，
“餐厅……”
“我听说了！”
路铭没好气地说道，
“没你什么事儿了！走吧走吧！”
虽然撑着雨伞，但雨水还是从四面八方袭来，阿健的身上早已湿透，他却仍在原地呆呆地站着。
“老李他们俩应该回去了吧。”
【宿舍】
寂静的宿舍传来了水滴落的声音。
随着手机的手电亮起，阿健将湿透的衣服还有雨伞都扔到了地上。
可整个宿舍还是只有他一人。
阿健摇摇头，便上床睡去了……
“嘟嘟嘟！”
“嘟嘟嘟！”
凌晨，阿健再一次被电话吵醒，
是老李打来的。
“喂……”
“阿健！下来接我们一下！宿舍进不去啦！给我们从里面打开窗户！”
“好……等下啊。”
阿健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到一楼的厕所给老李他俩打开窗户，而此时阿健注意到……老李的胳膊正不断流出鲜血……
“你的……胳膊……？”
“那餐厅不知道为啥出事了，不让我们吃了，我们就转场又喝了点……结果遇到一个疯狗一样的女的来咬我！！”
“诶行了行了不废话了，快回去睡觉了！这点小伤回去洗洗就行了！”
老李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过阿健的身边，一股浓烈的酒气混着血腥味让阿健有些反胃。
【救护车】
“病人情况非常不稳定……”
血液开始从小陈鼻子里流出，医生扒开小陈的眼皮，看到眼球似乎正在不断缩小……
“看这边。”
一名医生掀开小陈的衣袖和裤子，看到双臂和双腿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呈现着非同一般的黑色。
“这不像是一般的中毒……”
“是蛇……或是什么动物吧？”
“可没有检查出任何类似牙印的伤口……”
突然，小陈抽搐了一下，
离他最近的医生皱紧了眉头，看向小陈，
接着，小陈猛地起身，然后伸手掐住医生的脖子——
另一名医生见状，赶忙上前拉住小陈，给小陈打了一针镇静剂，这才消停下去。
被掐的医生显然有些惊慌失措，他缓了缓情绪，又一次扒开了小陈的眼皮，他的眼球似乎正在消融……
“这种情况还是找潼医生来吧……”
医生说到，
“她今天值班吗？”
“不值班……不过她晚上被叫来做了个手术……”
【家】
“姐夫！我姐回我消息了！”
车上，潼越惊喜地说到。
姐夫将车停在路边，拿起手机打给了潼越姐姐，
“你晚上干嘛去了？”
“有个病人情况不对，做个小手术，已经没事了！”
姐姐轻松的说到，
“行了，别担心了，阿越都和我说了，你们俩现在在一块吧？回去睡觉吧！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姐夫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我去接你吧，外面这么大雨。”
潼越姐姐顿了顿，
“行啊……那一会儿你……”
“潼医生！”
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了别人的喊叫声。
“喂……？喂？”
姐夫有些着急，潼越也皱紧了眉头。
“喂！？有个病人情况严重，我可能回不去呢，先挂啦！”
说罢，电话里只剩下了忙音……
“今天不是我姐值班啊……”
潼越叹了口气，
“当医生嘛，忙的时候就非常忙……”
姐夫长舒一口气，
“她没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