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字路口（1/1）
看着逐渐远去的潜在用户，王里头的心里纵使万马奔腾，也无济于事。
虽然他有些本事但他可不想去局子里喝茶，更不想和警察局里的变态硬碰硬。
他提起一旁的旗子，拂去道袍上些许灰尘，无奈的说道。
“罢了罢了，今日果然如黄历所说，不宜工，也罢上个星期替人办事的钱还够我吃几天。
今天吗，就只有吧。”
在这年头替人算卦如果没有真本事根本赚不到钱，就是有真本事也是那种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为多数。
没办法的事，毕竟大环境就摆在那里。
王里头收拾好东西将折叠椅折叠桌架收好，一手抱桌一手拿椅，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刚要起步离开，就感觉到异样。
无奈放下手里的家伙，转头看着身后的小女孩，王里头有些不情愿的问道。
“小姑娘，你已经在我旁边站了一天了。
究竟是想干什么。”
那女孩子正是从柳界而来的张可儿，她在城市里迷茫的走了许久看见在街边算卦的王里头，有些好奇便站在他旁边旁观。
看的越久越是觉得王里头不得了，虽然像能养活王里头半个月的大单一个星期都不大可能有一单。
但还是有许许多多的小单，大多都是一些尝鲜的小年轻。
而定价也不贵，大概就是一顿饭钱。
而今天王里头也就接了两个小单，甚至不能满足他的一日三餐。
也正是这些小单让张可儿确定王里头就是一个高人，旁观他算卦时张可儿确定他是比柳界天机阁阁主还厉害的人。
“我就说嘛，这里明明有这么多厉害的功法怎么可能没有一些高手。”
王里头看着拉着他衣角的张可儿有些生气，让他丢了个大单不说，还问什么都不回答。
不过本着修行之人要修身养性的原则，他并没有发怒。
而是蹲下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张可儿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
“叔叔我找不到我妈妈了。”
这一句属实是给王里头恶心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人对你说找不到妈妈了。
“诶嘿，骗你的，叔叔你是修行者吧？”
“没错，我是。怎么了？”
张可儿有些意外，就算是柳界修行者也不会这么爽快就自爆身份的，毕竟弱肉强食是柳界的常态。
这里反倒这么直接，张可儿直接就可以猜出这里不是一般的安定。
张可儿微微一笑，说道。
“叔叔，我是新人，能给我讲点修行界的事吗？”
王里头看了眼张可儿那坚定的眼神，和死活不肯松开那抓着他衣服的手。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把抱着的折叠椅打开，坐在上面缓缓说道。
“改从哪里讲起呢？
对了你知道八七惨案吗？”
张可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王里头毫不意外的说到。
“你自然不可能知道，那虽然是中国修行界现代史的开端同时也被称为中国修行界的十字路口，但也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
王里头深思一会说道。
“在一九八七年的陕西。
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央的惨案，一名修行者与他的工友发生了矛盾，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但在机缘巧合下那名修行者与工友友发生了肢体冲突最后演变成了流血冲突，事件发展到最后，那名修行者甚至开始见人就杀，直到保卫科的人赶到并开枪击毙了他。
而这场闹剧的影响直到今天也一直影响着中国修行界，影响最深的莫过于在事件结束后中央政府在九六年发布禁枪的同时发布了名为修行者去武装规定。
这规定直接断了百分之八十修行者获得攻击性功法的道路，现在除了那些靠政府拨款活的老门派基本已经没有攻击性功法的影子了。”
“所以现在的修行者都是看起来很厉害，实际上菜的一匹？”
张可儿突然插进话来，让王里头很是反感，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张可儿眼神中异样的眼神。
王里头直接反驳到。
“并不是，弱的只有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家伙，虽然搞到攻击性功法的难度极高，但搞到一把枪的难度对于修行者来说相对简单。
所以现在只要是涉及一些黑暗事情的修行者基本人手一把，整个中国的黑枪产业基本都被修行者包了。”
“枪，我记得我父亲讲过，他说那是让弱者拥有与修行者搏命的武器，但仅仅是搏命而已，为什么要怕那些东西。”
王里头听到张可儿这么说顿时努上心头冷笑道。
“你父亲？他见过枪吗？就到这里空口无凭的乱说，简直就是胡闹！”
说完就搬起折叠椅离开了这里。
王里头的住的地方离他算卦的地方并不远几分钟就回到他租的房子里，但回来时天已经进入黑夜。
房子里一名埋头在电脑前不断敲打键盘，还时不时狂按删除键的人见王里头回来便开口道。
“王里头，这个月的房租……”
“李先生，不是还没到月底吗？”
“这不是怕你忘记了吗，既然还记得就行。”
说完又转身继续在键盘上敲打。
王里头叹了口气，李先生虽然很和善，但房租还是个大问题，想到这里王里头有想起那个小姑娘。
如果不是她估计这个月的房租就有着落了。
突然李先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打字的动作，闭眼认真聆听这安静的夜月。
一段时间后他转过头来对着正打算吃饭的王里头说到。
“你是不是惹祸上身了？”
王里头一惊，但仔细回想很快就否决了李先生的问题。
“没有，我们算命的最会趋吉避凶了，怎么可能会惹上事。”
李先生笑了笑道。
“要真是这样……”
李先生顿了一下好像是在考虑王里头的感受，但还是说了出来。
“你就不会挨枪子了。”
说完李先生向王里头打了个手势，王里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轻轻放下手中那雪白的陶瓷碗，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就如同这夜月一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