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甄嬛传(四)(1/1)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谕廷臣曰:内务府事件积滞甚多,所关最要。着马齐署理总管事。又谕曰:马齐兄弟旧所管镶黄旗佐领前曾拨给允禩,今已撤回,可仍令马齐马武等管辖其族人,并随入本旗。
不出四阿哥所料,马齐回京城的第一天,就向宫里面递了牌子,要接宁楚克回家。太后虽然舍不得小格格,但也不能生生的见人家父女两分离三年,就算是贵为太后,也没有让人家当额娘阿玛的见不到女儿的道理。
“都仔细一些,把格格的房间收拾干净,格格年纪小,要用软一些的布料把那些边角包起来。”
富察夫人指使着下人收拾宁楚克的房间,一脸慈爱的看着宁楚克从前最喜欢的虎头娃娃,真好,她终于能看见她的小女儿了。
知道宁楚克要回家探亲后,胤禧和弘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巴巴的看着宁楚克的离开了紫禁城,朝瑰虽然没有哭出来,但是也是肉眼可见的难过。
看着追着马车跑的三个小萝卜头,宁楚克也很是无奈,这两个小阿哥明明比她和朝瑰大好几岁,怎么还哭的跟死了爹妈一样。宁楚克掀开马车的帘子,冲着他们几个喊了一声,“好了好了,别追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过两天回来给你们带京城的雪花酥吃,你们要好好听额娘和太后娘娘的话,不许跟着胤礼胡闹!”
宁楚克明确告诉三个小萝卜头他过段时间一定会回来之后,他们三个小萝卜头这才收起了眼泪,十分乖巧的站在原地,看着宁楚克的马车越走越远。跟着他们三个的太监和宫女也终于松口气,感谢富察家的小格格,终于让他们三个安稳下来了。
富察家在宫里的姑奶奶回了府,除了李荣保正在怀孕的夫人之外,其他主子都兴高采烈的在花厅中等着宁楚克回家。算起来他们也三年多没有见过他们家的小格格了,也不知道他们的小格格有没有瘦了,有没有想他们这些叔叔伯伯。
宫里的马车脚程很快,富察一族极为受宠,富察家的府邸离紫禁城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马齐夫妇等人没有等太久,就看见宁楚克在富察家的家生子霜降的陪同下走进了花厅。
瓜尔佳氏在看见她女儿的那一刻就快步走了迎了过去,忍不住的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了她的小女儿。
“我的宁楚克终于回来了,额娘和阿玛对不起你,让你这么小就一个人在宫中受苦受累,额娘瞧着你都瘦了那么多,是不是那些宫里的阿哥公主给你委屈受了?太后娘娘对你好不好,宫里面有没有人欺负你?”
瞧着额娘越说越离谱,就差没说太后和皇上虐待她了,宁楚克连忙亲了亲额娘的脸,甜甜的看着瓜尔佳氏。
“额娘,宁楚克这么招人喜欢,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宁楚克呢?太后娘娘对我很好,十七阿哥他们也很疼我,刚刚弘明,胤禧和朝瑰还亲自送我出了宫门呢,就连皇上也很喜欢我!而且大姐姐是十二福晋,她进宫方便,常常来宫里看我。姐夫又是苏麻喇姑养大的阿哥,太后娘娘和苏麻喇姑亲近,她喜欢姐夫,也喜欢我和姐姐。”
听宁楚克这样说,瓜尔佳氏虽然稍稍的安了安心,她是年逾四十才得了宁楚克这个女儿,她才三岁就被他们夫妻二人送到了皇宫之中,母女二人生生分离了三年, 她怎么能不心疼她的幼女。
李荣保夫妇二人一直在京城,也经常在皇上的乾清宫那里看见宁楚克,如今见他们的小侄女能回家探亲,也很是开心,一脸慈爱的看着宁楚克在瓜尔佳氏怀里撒娇讨乖。
安抚完额娘之后,马齐和李荣保对视一眼,让下人都退下之后,马齐伸手把宁楚克招了过来。
“宁楚克,你过来,阿玛和叔父有些事情想问你。”
虽然系统为了不ooc,把宁楚克的心理年龄降低成了和正常孩童差不多的水平,但是宁楚克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任务者,怎么可能真的和正常稚子一样,真的只是当是去皇宫玩一趟。
富察马齐希望家族荣耀,富察仪欣的愿望也是让家族振兴,宁楚克进宫之后,仗着自己年纪小,常常撒娇卖痴让康熙抱着她在乾清宫玩耍,这些年也看出来一些东西。不过,她的额娘瓜尔佳氏对她极其疼爱,这么多年来一直把她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孩童。她不想让她的额娘觉得,她单纯的女儿因为他们夫妇二人的原因,进了皇宫之后,被染上了世俗的颜色。
“额娘,宁楚克想吃额娘做的奶黄包,还想喝一杯热热的牛奶,额娘去给女儿做好不好?”
瓜尔佳氏看着她的女儿一脸濡慕的样子也很是欣慰,她的宁楚克还记得额娘小时候给她做的奶黄包,宁楚克心里是有她这个额娘的。
“好好好,额娘这就去给我们的小格格做,宁楚克跟阿玛和叔父玩一会好不好?”
马齐看着宁楚克两三句话就把他一向精明聪慧的福晋给哄骗了出去,虽然震惊于女儿这些年在皇宫成长的速度,但他绝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我们的小格格把额娘骗了出去,是有什么话想跟阿玛和叔父说吗?”
宁楚克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坐在了马齐的对面。
“阿玛,叔父,太子二废二立,如今已经彻底退出了争储的行列之中。去年八阿哥胤禩在朝堂动静太大,已经触及了皇上的底线,又一次受到皇上斥责,八阿哥在朝中党羽众多,皇上已经不满已久。阿玛和叔父或许多多少少知道,皇上极其看重皇子生母的出身,良妃娘娘本就出身不高,她去世之后,皇上对八哥更没了从前的耐心,女儿看来,八阿哥实在不应当作为我们富察家可以依附的选择。”
马齐和李荣保虽然对他们家小格格的成熟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亲自从宁楚克的口中听见这样条理清晰的分析,还是不免有些吃惊,不过因为宁楚克出生时的异状,他们也没有办法忽视宁楚克说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