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盛宴前夕（1/1）

一阵敲门声响，还在闭目养神的余梦，睁开双眸，立即起身去开门。

是，武轩。

明日便是，三月之期的盛宴，这个时候，武轩出现，大概原因，余梦也能猜到。

“请进！”

落座在檀木做的桌旁，屋内有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余梦主动开口。

武轩轻轻点了个头，开口道：“明日，我想将思愿带走？”

余梦淡淡看着他，“何必送死？”她是理智的，这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她也不会随你走。”余梦补充道。

她虽然和凤思愿不是朋友，但她就是觉得凤思愿、不是那般意气用事之人。她见过的她，拿得起，放得下。

武轩眼底，写满了压抑的悲痛。他这么久以来，一停下修炼，就是凤思愿的影子。

“可我，舍不得她？”武轩再次开口。

“那又如何？她是凰女，有自己的责任。难道要因为，你一句舍不得，便弃族人于不顾。

你若是冲动，便是置大武王朝于不顾，你情何以堪？让王朝情何以堪？让她情何以堪？

武轩，你为了追逐我，放弃她的时候，就该会想到有今日。既然已经这样，就该坦然接受。

说到底，你就是贪心，罢了。”

这是余梦第一次，和武轩说那么多话，每一句都发自肺腑。若不是念着，他曾经对自己的情谊，她也不会说那么多。

“可我……不甘心。”这句话，他有些咬牙切齿。

“呵！”余梦轻嗤一声。“有本事，抢回来，没有的话，别说些有的没的。”余梦觉得，他就是好日子过多了，却忘了初心。

武轩抬眸凝望着她，还是那张清冷绝颜，可是不知何时起，这张脸，再也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余梦察觉到他的神情，十分自然地开口：“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对我的感情，来得太奇怪了。毕竟，我们没怎么见过面。”

“于你，的确有些突然。但我在余府，见过你一面。”他的话表明，他对她，一见倾心。

“可你的心上，还住了凤思愿。”

余梦终究，还是直白地说出这句。这句话，在他们三人之间，已经是心照不宣了。

“对不起，是我自私。”武轩如此说道，一张俊脸，满是歉疚。

“不必，说到底，我也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更何况，轩王妃，早已逝在那个夜晚。如今，我们只是，恰好同行的人。”

余梦说的很清楚，她不再是轩王妃，也就不再是他的妻子。她与他之间，不过是后来相识的，朋友。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余梦如此说道，便将人送出房门。

这一路，这些话，似乎藏了许久许久。她终于可以，坦然面对武轩了。

在那三年的日子里，她也曾想过，就那样安稳地生活下去。武轩对她不错，身为轩王妃，她过得很好，不愁吃穿。

她也想过，身为他的妻子，他若愿意，她也可以，尽到妻子的义务。

即便是凤思愿的出现，她也坦然接受。因为于她而言，不过是府里多了个人，不过是轩王心里多了个人，对她自己，没有什么不好的，她该怎样、还得怎样。

过去十八年的日子里，她一直过得很平和。天生残缺的她，一直活得很好，从未有过轻生的念头。

她也会怀疑自己，是否是自己太过冷漠？才会觉得一切，于她都无关紧要。

但这一年里，她前所未有的自由，那是她渴望的追求，她想要活得灿烂热烈，她想要站在高山之巅，大声呐喊，她是自由的！

想着这些，她的眼眶不自觉湿润了。这还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因为这些落泪。

原来哭，也不是什么懦弱的表现，反而心中一阵释然。

轻抹过泪，她也不再细想。继续打坐修炼，如今《读心术》已有小成，但她发现只能针对一般的修行者，主要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

若用在实力比自己、强大得多的人身上，要么失败而退，要么成功，但会遭到反噬。实力越强，反噬越强。所以，若非必要，绝不轻易使用。而且，任何实力，都要有所保留，关键时刻，才能绝地反击。

而且因为，黑墨还送了自己一只风狸，让她间接获得‘风狸杖’，这又是另一个底牌。如今，这只风狸就住在彼岸神戒内，受灵气以及一些珍贵药草的滋养，潇洒极了。

她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然后将本命法宝幻神，提升至神阶规格。这样，她才能更好更早地踏上，成神之路！

今夜，注定未眠。

虚空中畅饮琼仙酿的两人，这种场景，久违了千年。人未变，心境却变了。也说不出究竟变了什么？但千年已过，终究是要变的。

一人问道：“明日，去吗？”白衣墨发披垂在身后，一双狐狸眼，漂亮得不像话！

与其并肩而坐的，红衣轻纱，不失优雅，“紫宁来信，希望我去。”

谈话的是，一男一女。

她转头，对上他深邃的狐狸眸，“一起去吧！不过，你得隐藏身份。”

“怎么？怕我，被抢走。”

他俯身前来，一只手早已搂上她的细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有些别扭。

“少自恋了！你的身份，你比我更清楚，不能暴露。”

她拍开他的手，主动挪开，离他远些。

又说道：“我也会变化下容貌。”

他浅笑，“因为女儿？”

不知不觉间，他又离她，近了几分。

“嗯。既然不想干扰她的路，那就不要露出马脚，放手让她自己走。”

她如此说道，似乎也并未察觉，她竟允许了，他称自己的女儿为女儿。

他也唇角微微勾起，很好，她与他之间，终究亲近了几分。

不用猜，两人正是因梦和无心。这千年来，他们也算相互扶持，共同维持六界秩序，也奔波在三千界，去修补那些时空裂缝。甚至是在遥远的某处，暗黑之门，也被他们好好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