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柳暗花明谨慎行(1/1)
司法考试正如墨宴预料的高分过关了,穆若冰招聘的两位燕北的法学硕士也就位了。
揭牌仪式不仅墨家一家老少都到了,燕北和泰律师事务所的老板穆逸女士也到了。
墨卿心理疗愈工作室的全体老师和员工也都到了。
穆逸对这个分所非常满意 ,也对墨宴这个弟妹非常满意。
穆逸,燕北和泰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也是刑事大律师,功底非常深厚。
穆逸身材微胖,说话办事一副男人的风范。
穆逸长了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身正气。
墨宇轩一直在望着穆逸。
冷凝碰了碰墨宴说:
“咱们家老爷子是不是动春心了呀?”
“动春心也正常啊!”
墨一鹤欣赏着自己的设计,双开扇的大门打开就是玻璃钢的接待台,接待台的左侧就接待室,接待室的再左侧就是落地的玻璃隔断,玻璃隔断的里面就是会议室兼办案室。
接待台的右侧就是隔离墙,隔离墙的里面就是茶席,再往右就是落地玻璃隔断分成的两间办公室,一间是横向的挨着落地窗,是穆若冰的办公室,一间是纵向的,是另外两位律师的办公室。
纵向办公室的对面是玻璃隔断的资料室和储物间,中间是跃层的楼梯。
跃层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墨宴的办公桌和书柜,再往里又是一个落地玻璃隔断,是卧室,预备夫妻两个加班回不了家暂住。
墨宴笑得很灿烂,墨一鹤看着妹妹这么开心就知道妹妹是满意的。
墨宇轩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中餐厅设宴祝贺。
墨宴不喜欢热闹,墨宇轩就摆了两桌。
墨宴坐在了墨卿心理疗愈工作室成员的这桌了,冷凝也跟了过来。
这一桌的女老师们就是叽叽喳喳的呀,她们好久没有见墨宴了,今天一见原来结婚了,所以大家的话就格外的多。。
这一桌墨宴坐在了主位,她的右边坐着她的爱徒周娅嫣,墨宴离开这一年多,所有事务都是由她来打理,打理的很好。
墨宴送给了娅嫣一盒女孩子们喜欢的各种手串和胸针,墨宴指了指另一个桌上的穆逸对娅嫣说:
“你很有她的风范!”
“我挺喜欢她的!”
娅嫣看着穆逸笑着回答。墨宴推了她一下:
“那你跟她走吧!”
师徒们就笑了起来。
冷凝跟墨卿心理疗愈工作室的人们都很熟,有时她也会过来“客串”给大家讲关于神经症和人格障碍的课程。
晚宴结束了,大家都散了,墨家父子和穆家姐弟坐在咖啡厅谈事情,而墨宴和冷凝坐在一个角落里聊天。
“宴宴!有时我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冷凝终于说出来了压在她心里的积郁。
墨宴恢复了她常有的淡漠,喝着咖啡看着冷凝没有搭话。
“宴宴,你记恨我吗?”
墨宴邪魅的一笑:
“你做了什么让我记恨的事吗?”
冷凝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冷凝突然感觉到她与墨宴之间隔的可不止是一层雾了,她也说不清她都做了什么,反正自从她不允许墨一鹤再和妹妹拥抱和牵手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们兄妹亲热过。
墨宴喝完咖啡,穆若冰就给她点来了教父,墨宴架起了二郎腿,燃起了一支烟,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另一只手端着教父,她吸一口烟后,张嘴就冲着冷凝吐出了眼圈。
这个姿势恰巧被墨一鹤看到了,他迅速走了过来。
墨一鹤一手拿过妹妹手里的烟叼在了自己嘴里,另一只手把墨宴抬起的二郎腿推了下去。
墨宴往里坐了坐,也不反抗哥哥,任凭墨一鹤修正她的行为。
穆若冰也看到了墨宴刚才的举止,他要陪穆逸,不好过去,其实,他也不想过去。
穆若冰知道墨宴只要喝着教父一叼烟,就有人要倒霉了。
墨宴的二郎腿是绝对不能翘的,只要一翘就一定要“踢”人的。
冷凝和墨宴的闺蜜关系已经二十多年了,但她眼里的墨宴就是一个冷漠的、压抑的、受气的、好学的、做事严谨的墨宴。她哪里见过其他人格特质的墨宴。
冷凝最近也很压抑,墨一鹤对她很好,爱到极致,但就是不提结婚。
冷凝看到墨宴一口一口地喝着威士忌,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就想走了。
穆若冰过来拍了拍墨一鹤让他过去,老爷子有话说,穆若冰就在墨宴的身边坐了下来。此时,墨宴抬起了双脚叠在了大腿一侧,身子靠在了穆若冰的身上。
“宴,脚疼了吧。”
“嗯!”
“就快聊完了,一会儿回去泡泡脚。”
“嗯!”
此时,冷凝发现墨宴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墨一鹤刚才在这里她都没有这样做。
穆若冰就仿佛可以读懂冷凝的内心戏,他把墨宴往怀里一搂就笑着对冷凝说:
“墨宴办事历来都有分寸,我就喜欢她这些,职场家庭分的很清,回到家里淘气耍赖一样不拉。哎,嫂子,你们这喜酒什么时候喝呀?”
冷凝还没来的及回答,老爷子发话让坐过去了。
墨宴蹬上鞋就挽着穆若冰过来了,她习惯性地坐在了父亲的身边,穆若冰坐在了墨宴和穆逸的中间。
冷凝挨着墨一鹤坐了下来,穆逸和冷凝这个墨家未来的儿媳打过招呼后,就和墨宴聊了起来。
穆逸叮嘱了一个律师在成长过程中要注意的事项,希望墨宴可以成为独立自主的好律师。
人世间的事哪里说的清楚,墨宴就这样改变了身份,墨宴就这样改变了环境,墨宴就这样开始走新的路。
墨宴上班的第一天不是在律师事务所接了个案,确是被娅嫣拉回了疗愈工作室。
周娅嫣递过来登记簿给墨宴看登记:
孙超越,男,十九岁,解梦。
在催眠室里,一个十八、九岁的来访者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来回搓着,肉眼可见的双手已经汗津津的了。
“周老师说你找我,说说吧,发生了什么?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墨老师,我高三了,今年高考没过是因为我爸爸去世,今年高考又没过是因为梦魇。明年我想再去高考,可我还总是被梦魇。梦到一个黑影站在我床头拽我,拉着我,有时候是拖着我去到黑乎乎的一片水域,像是小河沟,每次到了那里,他就倒进水面,水面就有血腥味,水面很幽暗,然后会有一只干枯的手出来,我无意识的去抓,抓不住,每次都抓一手芦荻的絮絮。”
墨宴的脑海里的视觉化效果就出来,她问来访者:
“这样的,或与这个梦或梦魇类似的梦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来访者说:
“差不多去年冬天开始的吧。第一次梦醒时感觉手里也有芦荻絮絮。”
“从你第一次做这个梦往前追半年,在那半年内经历过或间接经历过丧失或死亡的话题引起咱们情绪的波动吗?”
来访者说:
“有。”
墨宴问:
“可以说吗?”
来访者说:
“我爸爸出车祸去世差不多一年半了,我妈妈的一个同学来我家看望我妈妈,结果就不走了。虽然我妈妈表现的没什么,可我就觉得不舒服,我就跟我哥说了。”
来访者沉默了,墨宴不说话沉静地等着。
几分钟过去了,来访者很低的声音说:
“我哥不会杀人的。”
墨宴的脑海里闪出了一年以前小芦苇荡发现的那具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