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影族的秘密(1/1)
“大人,这玉片内是整个304舰队,20艘功能各异的星舰的详细资料,包括人员组成架构。
管理层的详细资料,及背景人物详情。
整个舰队10余万人的详细资料,和不完整背景信息。
还有我整理出的,所有管理层死亡或失踪可能引起的连锁反应,仅供大人参考。”枫明解释着玉片里的信息内容。
陈锋没有去查看,他相信枫明所说这里是他所描述的资料,只是他在猜测,这个时候缺什么送什么,就有些巧了。
若是这枫明用心倒也罢了,只是这枫明最后说的话,可就不是用心那么简单了,还有一种试探的可能在里面。
就是不知道这是杨震疆故意安排的,还是这枫明自作主张的。
陈锋掂量着手里的玉片,揣测着枫明的用意,他那最后一句话,若要是指出来别有用心,枫明也可以解释为,个人猜测并无他意,若是不指出来,就说明陈锋有这方面的意思。
陈锋觉着有趣,一句话,无论怎么回答或者回避,都可以用来试探一个人心里的想法,这监察院真是会玩。
这枫明现在还杀不得,不知道杨震疆此时在何处,若是趟过了一路的荆棘,能够回到本宗,这枫明死了,杨震疆有可能拿这件事发作,任务上再给自己罗织些罪名。
那这枫明的死,便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麻烦。
索性陈锋将那玉片打开,放大到最大尺寸,看起了那些星舰的详细信息,对枫明所说其他,一概不予理睬。
他打算等那个指挥官海朗过来之后,将两人都用结界困在这房间里,哪怕一直困到他回到合欢宗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等得陈锋都有些不耐烦了,海朗也没有出现。
陈锋正在心里琢磨着,这海朗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那就没必要留了,眉头一皱。
枫明捕捉到陈锋的表情变化,却突然跪在地上开口:“大人恕罪,斗胆揣测上意,指挥官海朗恐怕是不会来了。
大人请往资料的后面看,这海朗资质逆天是合欢宗内院的弟子,修为提升的极快,素来骄横跋扈从不把同辈修士放在眼里,更是由越级战斗的本事。
属下斗胆,大人新接军团长一职,只要海朗不在,大人便可以玩忽职守的罪名,卸去他的职务。
届时海朗的那些拥趸,必然有所异动,我的人会搜集证据,并且听从大人的指挥,一举夺下整个舰队的控制权。
枫明为表诚意,已将海朗的神魂取出,特来献给大人,海朗生死由大人决断。”
枫明双手奉上一个盖着软木塞的试管,那试管中果真有一个神魂,只是陈锋又不认识海朗,没法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海朗。
陈熙雯已经做出了战斗姿态,试管中的神魂和她是同一个境界,不管这枫明是怎么讲一个神魂放进普通的玻璃试管中的,至少证明了一件事,他有能力击杀一个神魂境的强者。
陈锋眼神微眯,他也知道枫明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也没阻止陈熙雯的反应,也没接过那试管。
“我且当这里面的神魂是海朗,你临阵击杀指挥官,就不怕我将你擒拿,还是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陈锋的话语突然在即将结尾的时候提高,还站起身拍碎了面前的桌子,瞬间张开结界,将房间笼罩在结界之中。
枫明不慌不乱,动作上也没有变化:“大人息怒,请允许属下说完,之后,要杀要剐任凭大人处置。”
陈锋感觉这枫明有点意思,从进门到现在处处算计,连自己当下最棘手的事都给出了方案,而且很符合他的做事风格,他很想知道这枫明会继续给自己挖什么坑。
“你进来时我曾说过,你的礼数为你换来了口下留情,我给你机会,你且说来。”
陈锋从容的坐回了椅子上,只是枫明一句话说出,他甚至想再次站起来,和陈熙雯一样进入战斗状态,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听枫明的叙述。
“属下谢过大人宽容,属下实际上是影族,相信大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族群的存在,我和我的部族只想寻求大人的庇护。”
枫明抬头看了看陈锋的反应,在陈锋的示意下,才继续说下去。
“大人接触过被影族替换掉的秦伟,但我和他们来自不同的影族部落。影族生活在虚空与现实空间的夹缝中,依靠吸食虚空能量而活。
原本我们的生活无忧无虑,与虚空共存,别处的纷争也与我等无关,我们的作用就是我们的排泄物便是界壁。”
听到这里,陈锋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他很清楚界壁是什么,就是通常大家所说的破界而出的那个界,实际上那是一层膜。
这界壁有多坚固,在晶星虚魂界陈锋可是亲身体会的,是老登牺牲了自己才破开了当时的界壁。
他吞噬过影族,却未曾得到这样的信息,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些影族需要什么样的庇护,如有必要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囚禁这些影族,因为那些排泄物会带来工业革命,甚至是物质革命。
只是这枫明说几句就看一次陈锋的表情,分明是在通过表情变化观察陈锋的心理活动。
陈锋心说:“你丫快说吧,我绝对不杀你,你可对我有大用啊。”
枫明看出来陈锋有兴趣,便继续说道:
“我的部落是虚空影族,而秦伟所在的部落,只是空间影族,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差别,他们习惯生活在阴影中,而不是夹缝中。
他们的天赋是分裂繁殖,我们的天赋是分泌界壁,他们没有我们的天赋,我们没有他们的天赋。
他们的繁衍来自于自身的分裂,而我们的繁衍来自于夹缝世界中随机的诞生。
这便导致了我们生活的区域不同,已经算不上同族了。”
“你想表达自己的部族和他们的部族不是同一阵营的?就凭你几句话,叫我如何相信?来点干货,我不想听废话。”陈锋有些焦急,他想知道的,不是枫明现在所说的。
枫明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那是一种无奈:“我们生活和繁衍的地方,被虚空意志荡平了。被赶到了这个界面,原以为只是为了修补这界面破损严重的界壁,结果是成了秦伟部族的附属。
我的部族奉命替换合欢宗全部的人类修士,在我们逐步完成任务的过程中,被我部族替换的人类修士,被秦伟调走参战。
可是,我的部族失去了家园,就等于失去了繁衍的能力,参战就意味着部族数量会急剧下降,没有繁衍能力,我的部族迟早会消耗殆尽。
秦伟招惹到一个叫做锋刃帝国的敌人,大人与这帝国亦是颇有渊源。
这帝国的女王掌握的诅咒术,便是虚空意志用来荡平我部族家园的手段。
秦伟等人的灭亡几乎是可以预见的,除非他们投靠锋刃帝国,但是这里的星球意志可不会答应。
而大人手中不但也有诅咒术,据我们所知,大人是有能力和锋刃帝国对抗的。
在明知大人有能力荡平我部族的前提下,我带着部族来投诚,就是想向大人表明诚意。
我的部族虽然也在极力的适应生存环境,但是我的部族习惯了吸食纯净的虚空能量,替换成人类后,不得不为了人类的躯体,食用人类的食物。
这让我部族的成员感到不适,家园被毁,又面临大量的减员,还有可以灭族的锋刃帝国的存在,我的部族出现了分歧,分裂成了几部分。
我和我这一部分人,一致认为灭绝和投诚是迟早的事,我们又不愿跟随秦伟,因为秦伟只想着让我的部族当炮灰,只有部族里那些愚钝的成员,才相信秦伟的谎言。
所以我带着部族找到大人,就是想寻求大人的庇护。”
陈锋思索着枫明的话,重要的是尽管枫明描述的很委婉,影族知道了他和魂焱的秘密这件事,就已经很恐怖了,这意味着在影族中,这个世界没有秘密可言。
况且诅咒术他也会,这几乎是个秘密,可是影族还是知道了。
他费尽心机的研究影族,结果连个皮毛都没研究出来,影族的可怕还远在陈锋预想之上。
而且他也是刚知道,这诅咒术竟然可以用来消灭影族的聚集地,那消灭影族更是不费力。
只是陈锋以自己的认知,实在是想不通枫明的选择,明知对方拿捏着自己的命脉,还指望对方的仁慈吗?
陈锋这个阴谋论者,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总觉得这枫明的赌注下的有点大,于是他问枫明:“为什么选择我,而不是其他人,我和你们恐怕不熟,而且我还针对过影族,你们就不怕我对你们也下死手?”
枫明:“怕,但是,死和活,还是有分别的。
我们清楚大人是谁,干过什么,大人除了会诅咒术外,还有一种可以捕获影族的方法。
而大人又不像锋刃帝国那般的有庞大的势力,所以大人现在已经是影族必杀的目标之一。
我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想和大人提出寻求庇护作为交换。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影族被卷入这场战争,想要脱身重回虚空夹缝,只能是去其他的位面,离开这片虚空。
在我看来,大人与锋刃帝国之间迟早会达到一种平衡,在这之后我想就不是我可以揣测的了。
要不了多久,不同的影族部落会再次产生分歧,各奔东西,融入到其他族群当中。
因为影族就不是一个大规模聚集生活的族群。
我和我的部族,只不过提前做了选择,生死都交到大人手中。
我们选择投效大人是因为,能看到影族的人本就不多,而目前有能力制服影族的就更是凤毛麟角。
我知道被大人抓走的两个影族已经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依然活着。
我之所以了解,是因为那两个影族便是从我部族分裂出去的,而且我还知道,活着的影族在大人的体内,感受到了夹缝世界的存在。
大人不必发怒,这只是影族的天赋之一,虚空能量存在于任何地方,影族能在夹缝中诞生,并且依靠虚空能量生存,必然在漫长的岁月中通过虚空能量衍化出了独特的沟通渠道。
自然也有屏蔽的办法,这便是我的部族为大人提供的一项交换之一,让其他的影族无法锁定大人的位置。
大人现在应该明白我的用意了,这是趋势,对大人来说先敌一步了解影族,不正是大人想做的吗?
实不相瞒,影族另一个特点就是其天赋,不会被其他种族强行夺取,但不代表不能传授。
大人想要看到敌人先强大起来吗?
我和我的部族愿意为大人提供影族的技术,同时也愿意贡献分泌物供大人的机甲研究使用。
我们想要的只有一个,让我们在大人体内的夹缝中无忧无虑的生活,待大人离开这片虚空后,在新的位面中,请释放一批我部族的成员,让他们找到新的家园,不再受战乱之苦。”
此时的陈锋心中闪过多种想法,他必须承认枫明的提议很诱人,但这里最大的弊端就是对于影族了解的太少。
而影族对他的了解太多了,甚至是矩阵世界中正在研发的机甲。
况且陈锋也不知道自己体内哪来的夹缝世界,这夹缝世界在哪?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选择权,陈锋充满了疑虑。
试问一个部族,突然对一个拥有消灭整个部族实力的人提出,愿意为你提供一切协助,就为了在你的制约甚至是威胁下,求得一片生存之地。
哪怕是无奈之举,带着一整个部族跳火坑,这都是不合常理的。
陈锋也担心,这里面隐藏着不为所知的隐秘,是否会对自己造成无法承担的后果都犹未可知。
陈锋看了一眼已经呆滞的陈熙雯,陈熙雯的眼睛两次扫过陈锋看过来的目光,在陈锋的示意下,放下了戒备,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