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去铺床(1/1)
季瑜有些奇怪的看向孟远洲,他怎么记得,孟远洲一向不喜欢吃这些来着?
应该说,孟远洲是不喜欢吃一切简单随意,看起来和“精致”两个字不搭边的东西。
即使是在公司里,他也很少会吃公司的食堂,要么让酒店送餐,要不就是家里的厨师做好了送过去。
季瑜又想到了他去给孟远洲送饭的时候,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了,才会因为孟远洲一句想吃家里的饭,觉得这就是想吃他做的饭了。
就算没有他,孟大少爷也绝不会饿着肚子就是了。
傅黎川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小孩心情又开始低落了,抿唇把刚才的海带排骨汤推到他面前:
“尝尝,他们家的汤还不错。”
孟远洲看着傅黎川手中的汤盅,能得到他一句不错的评价,那说明这汤应该很好喝了。
只不过那汤盅现在被推到了季瑜面前,而季瑜的表情,看起来还有点并不想喝?
孟远洲咽了下口水,都有点想直接抢过来自己喝了。
不过还记着维护在傅黎川面前自己的形象,孟远洲到底还是忍住了,用叉子叉起鸡蛋狠狠咬了一口。
傅黎川看了一眼孟远洲,对季瑜道:“你看,他很喜欢吃你做的煎蛋。
所以你勉强喝点汤好了。”
孟远洲简直要吐血了,酒店厨师尽心做好的,用料十足的,一碗就要四位数的汤,竟然说是勉强?
那他这个吃焦黑鸡蛋的怎么算?
季瑜发誓,他并不完全是因为看见孟远洲漆黑的和鸡蛋都快一个颜色的脸才有胃口的。
至少也有一半,是因为这汤做的真的很好喝,还有旁边的傅先生真的很好,一直劝他吃东西。
所以季瑜最后还是端过了汤盅放在自己面前,又拿过一个空碗,用公勺舀了一半递给傅黎川。
“傅先生,你也喝。”
傅黎川随意嗯了一声,把汤盅放在自己面前,又嘱咐季瑜一句:
“别光喝汤,多吃点菜。”
这顿耽误了很久的午餐才算是正式开始,一时间桌子上只有轻声响起的杯盘碰撞的声音。
唯一同时认识两个人的那个人,还在艰难的咽下嘴里已经有些干硬的吐司。
好不容易吃完了两片吐司和焦黑的鸡蛋,孟远洲的视线不自觉看向桌上的菜。
本就饿了一上午,又只吃了点干巴巴的鸡蛋吐司,孟远洲现在觉得自己能吃下半头牛。
饿了的时候面对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连心上人也得靠边站了。
只不过孟远洲才刚动筷子,傅黎川那边就撂下了筷子,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嘴,看向孟远洲问道:
“阿洲,我今晚睡哪?”
孟远洲举在半空的筷子动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时之间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傅黎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好像在专注的等一个答案。
孟远洲只好放下筷子,也擦了擦嘴:“一会儿让季瑜去收拾一间客卧出来。”
季瑜手中的筷子一顿,本来就有一下没一下夹菜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
他看向身边的傅黎川,男人侧脸优越,下颌线分明,一双凤眸微微上挑,连眼睫毛都特别长。
季瑜眨巴眨巴眼,差点忘了,这个很好很有礼貌,还会劝他吃饭的傅先生,是他的情敌来着!
他还要给情敌铺床!
季瑜气呼呼的,连面前还没有吃完的菜都不想吃了。
可能是盯着傅黎川看的时间太久,被傅黎川抓了个正着,突然回头对上了季瑜的目光。
于是傅黎川就看见,刚才还光明正大的“怒视”着他的季瑜,像个什么小狗崽被人从后面吓到了似的原地惊了一下。
然后又跟个小乌龟似的把脑袋缩回去了,大概是觉得瞪人被抓包有些尴尬,一张脸红扑扑的,就差把脸埋在面前的汤碗里了。
傅黎川看的好笑,心里生出了些恶劣的逗弄心思,故意板起了脸。
“怎么,小瑜不想帮我收拾房间吗?”
季瑜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傅黎川看起来却根本不相信,有些沮丧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没关系,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出去住酒店。”
说着,傅黎川拿出手机,已经打开软件开始查询附近的酒店订阅了。
季瑜还没着急,孟远洲先着急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才把傅黎川哄到他家里来,现在人都来了,要是因为季瑜不愿意收拾房间把人给气走,他怕是真的要郁闷死。
孟远洲立刻拧起眉头,他一向知道季瑜惧怕他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季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现在吃的还是傅哥订的餐,帮他去收拾房间又怎么了?”
这一开口,孟远洲就有点控制不住了,甚至连刚才被迫吃了个焦黑鸡蛋的事情也算了进去。
他的语气越发不满:“这又不是什么难为你的事情,难道你现在还金贵的做不得这些了?
本来就又蠢又笨,现在还连话都不听了,也不知道我付钱养着你做什么?”
季瑜抿唇,不可避免的又被孟远洲的话给戳了一回心脏。
心脏处有点钝钝的疼,不过也许是因为刚才有傅先生的好话做铺垫,又或者是那一盏暖胃暖身的汤,所以季瑜也并没有像每次一样难受。
好像一把钝刀子在皮肤上来回来去的划,会在皮肉上留下一道道过于苍白的长道痕迹,但真划伤皮肤流出血来了吗?
倒也没有的。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季瑜,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按住了傅黎川拿手机的那只手,有点着急的解释道:
“没有,我没有不愿意的。”
也是,情敌先生订了好些午餐,又劝他好好吃饭,还刚从国外回来人生地不熟的,让他帮着铺个床也没什么的。
季瑜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红意,着急的想要阻止傅黎川订酒店的动作,不可抑制的靠的近了点。
傅黎川能清楚的看见面前腼腆又倔强的小少年脸上细密的绒毛,小眉头紧紧蹙着,像是面临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
“我一会儿就去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