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折命取灵识（1/1）
内殿之外。
系统离开了辰荣山，拼命的朝着五神山的方向赶去。
他口中念念有词：“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
……
青丘。
涂山氏祖宅门口。
涂山璟准备前往轵邑城，就在他要上马车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他示意静夜跟几个侍从都退下，自己则是朝着那个人走去。
涂山璟打招呼道：“防风君。”
防风邶看向马车，出声询问道：“青丘公子这是要出门？”
涂山璟点了点头，直接了当的说道：“老祖不在此地，你若是寻她，我可以捎你一程。”
防风邶沉默良久，似乎是没想到，他当前这个身份，旁人还会将他跟九尾联系在一起。
他开口道：“小妹是待罪之身，不过我毕竟是她的二哥，如今新年刚过，我想去看看她。”
涂山璟微微皱眉，他迟疑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地牢之内。
防风意映背靠在角落的墙壁上，听到牢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她脑袋低垂，声音很是虚弱：“我说过很多遍了，识人不清之罪，我认。”
“至于老夫人的欲加之罪，我绝不承认！”
脚步声停下，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妹。”
防风意映猛的抬起头。
看到来人，她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眼中羞愧跟委屈交织在一起。
她曾为了涂山篌，前去刺杀玱玹，只有这个平日里最没有正形的二哥愿意帮她。
涂山篌跟西炎五王、七王密谋。
杀玱玹，若是成功，便是涂山篌交给五王、七王的投名状。
若是失败，也能让玱玹怀疑到涂山璟身上，从而针对于他。
可惜玱玹跟涂山璟中间有一个玟小六，这才让他们双方没有斗起来。
防风意映如今想起来，只觉得羞愧难当。
涂山篌当初摆明了，是让她做挡箭牌！
西炎王族内斗，还牵扯上了涂山氏。
倘若真的追究起来，防风氏夹在中间，怎会有一个好下场？
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差点连累了防风氏整个家族。
她心中有悔！
“二哥，你怎么进来的？”
防风邶没有答话。
防风意映笑了一声，自问自答道：“也对，有涂山老祖在，二哥在此地，自然能进出自如。”
防风邶彻底陷入了沉思。
又是九尾！
他思索片刻，开口询问道：“你……对涂山老祖了解多少？”
防风意映愣怔在原地。
她眼中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二哥此言何意？若是论起了解，谁能比你还了解涂山老祖？”
“你曾为了维护她，当面讽刺辰荣馨悦，她亦是如此，群嘲所有人，唯独你是例外。”
“你们在西炎城出双入对，世人皆知你们情投意合，我还以为二哥你总算收心了！”
“……”
防风意映后面说的话，防风邶已经听不进去了。
头痛跟压迫感再度袭来，他脚步踉跄的离开此地。
为何会这样？
两个身份，两种不同的生活，里面却全都是九尾的影子。
皓翎大王姬、小药童、辰荣军两个统领、涂山璟、防风意映……
这群人所说的话，在他耳边不停地回荡着。
原来，他的生命中，当真有那般重要的一个人！
他对九尾的爱意人尽皆知，却偏偏他自己毫无印象！
防风邶越想，周身灵力越发不受控制的乱窜。
他迅速离开了涂山氏祖宅，找到一处青丘的偏僻之地，静心打坐。
他企图强压下心头上的躁动，然而体内气血翻涌，像是有两个小人儿在进行拉锯战。
一个小人儿说：别听那些人瞎说，相信自己的认知，九尾跟你毫无关系！
另一个小人儿却说：记忆可以篡改，情感可以抹去，你自己的直觉不会骗你！
……
辰荣山。
内殿之中。
小夭刚睁开双眼，便看到九尾躺在她身边。
此时此刻，九尾蜷缩成一团，她双眼紧闭，眉头紧皱，面色灰白无力，就连双唇都失去了血色。
小夭从未见到九尾虚弱成这般模样。
她连忙坐起身，牵住九尾的手。
只一瞬间，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九尾的手冰凉刺骨，仿佛是一块万年玄冰，没有丝毫温度。
她垂眸看着九尾，发觉她呼吸微弱的几乎没有。
“小九。”小夭声音中染上了哭腔。
她一只手紧紧握住九尾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朝着九尾手腕脉搏处探去。
脉若游丝，若有若无。
就在此时，九尾睫毛微颤。
她意识回笼，猛的抽出自己的手，轻笑出声道：“这是做什么？”
小夭还想去抓九尾的手。
可九尾直接起身避开，动作利落的翻身下床。
小夭急声道：“小九，我精通医术，你让我瞧瞧。”
九尾快走几步，站在窗边背对着她：“不必。”
小夭也起身下床，朝着九尾走去：“小九！你的脉搏是内里虚空，性命垂危之象！”
九尾不甚在意的笑道：“只是灵识离体太久，暂时未能融合罢了。”
“小夭，我跟普通妖兽可不一样，你那套医术用在我身上，不太准确！”
小夭作势要拉九尾的胳膊，语气固执道：“那你让我看看！”
就在此时，殿外侍从声响起：“王姬殿下，辰荣小姐来访，邀您外出赏雪。”
小夭大声道：“不去！”
九尾转身看向小夭，顺势挣脱小夭的手：“去吧。”
小夭不解皱眉：“什么？”
九尾缓缓说道：“轵邑城毕竟是辰荣氏的地盘，你如今住在辰荣山上，不卖给人家一个面子，着实说不过去。”
“更何况，玱玹不在，你更得替你哥哥稳住辰荣馨悦，不是吗？”
小夭看着九尾的面容，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可是，你……”
九尾笑了笑，抬手将小夭鬓边的碎发拂到耳后，语气柔和了几分：“我无碍！你也不想想，我自己的灵识，还能害了我不成？”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片刻之后，小夭终是决定跟辰荣馨悦出去。
小夭刚离开内殿，九尾的面色就倏忽一变。
她身子朝后倒去，微颤的手一把扶住了窗框，才堪堪稳住身形。
九尾嘴角微微勾起，喃喃自语道：“放出容易取回难，当真是得折损半条命，传言诚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