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看你印堂发黑、满脸晦气(1/1)
我看你印堂发黑、满脸晦气
蒋健的手指穿过老头的虚影,没有任何接触。
蒋健对着老头轻声说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啦?”
老头丝毫反应都没有。他被邯用武士刀刺穿身体,牢牢钉在地上,身体由于被刀身支撑着,没有瘫倒到地上。双手无力的垂下,头也低垂着,眼睑大睁着,露出吓人的眼白。
蒋健胆子大了起来,伸出手指,探了探老头的鼻息。没有鼻息。对了,死人怎么会有鼻息呢。蒋健自嘲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蒋健的手向老头摸去,手掌穿过了老头的身体,毫无阻碍,果然摸了个空。蒋健想起老头刚出现时,几乎把自己掐到断气,心中不由得生气,于是对着老头来了一套拳打脚踢,不出所料,所有的动作都踢打到了空气中。虽然并不能伤害到老头,借着这些动作,蒋健还是发泄了心中的恶气。
运动了一会,蒋健觉得累了,心中的恶气也发泄得差不多。蒋健一时之间,感到有点无聊。再看看老头翻着死鱼眼,虽然一动不动,表情还是凶狠得吓人。
蒋健也不敢在房间里待了,打开房门,抱起被子,走进客厅,在客厅的沙发上草草闭上眼睛。
蒋健睡的并不安稳,一下子想着威严大汉邯的样子,他还活着吗?会不会像眼前这个老头一样,已经无法移动了?邯跟这个东洋恶鬼不一样,凶恶老头一出手就想要了蒋健的小命,除了疯狂,就是凶狠,好像没有一点理智。邯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安静,甚至还在东洋恶鬼即将杀死蒋健的那个关键时刻,出手救了蒋健性命。后来,即使邯被东洋恶鬼用手枪偷袭后,似乎受了重伤,他还是在蒋健走到楼顶,面对死亡直角那个关键时刻,再次出手,改变了蒋健有可能会遭遇到的可怕结局。
邯,跟凶恶老头不一样。他,似乎一直都在帮助蒋健。他还好吗?我能帮到他吗?他受了重伤,需要治疗吗?给他烧点纸钱会不会有用?还是说,应该烧点青霉素给他?不对,青霉素是抗生素,是霉菌产生用来抑制其他细菌繁殖的毒素。邯,无论如何,已经死了,死人还会感染细菌吗?要不,烧点纱布绷带之类的给他?
视死如生,是很多神秘仪式的出发点。所谓视死如生,意思就是对待死后之人,就像他还活着一样。活人需要食物,就祭奠食物给死人;活人需要金钱,就烧纸钱给死人。以至于,随着九十年代风俗管控的放开,以及民间的日益富裕,开始把纸彩电、纸冰箱、纸别墅、甚至纸人烧给祖先。
不过,和古人直接把真金白银甚至活人陪葬的大手笔比起来,现代人还是差了很多。
纸,用火化之,就能让阴间的人享用。火,难道具有跨越世界的力量?
不过,蒋健似乎想得太多,过多考虑了两个世界间的差异,反而束手无策了。而火的神奇力量,蒋健根本不了解。
火,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它的重要意义,远远超越现代的原子、弹激光和计算机。在人类历史,恐怕只有语言和文字的发明,其重要性能和火相比。
迷迷糊糊中,听到鸟鸣之声,天已经蒙蒙亮了。
蒋健匆忙洗漱完毕,回房间拿了书包,准备去上学。眼光不由自主的往角落一瞟,老头还在,没有消失,依然被武士刀牢牢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亮了,还没消失?
听到父母房间有声音,他们应该也起床了。
“妈,我的校徽找不到了,你知道在哪里吗?”蒋健想知道除了自己以外,别人还能不能看到这个老头的样子,于是找了借口把母亲叫过来。
母亲走进蒋健房间,四处翻找了一番,然后盯着蒋健的胸口说道:“校徽不就别在你的衣服上吗?怎么这么糊涂。”说完拍了蒋健脑袋一下,继续忙她的事情去了。
看来,除了蒋健自己以外,别人还真看不到这个老头。蒋健更加不敢把老头的事情说出来了,自己那个被诊断为癔病的伯母,吃了药以后变得呆呆傻傻的样子,就是前车之鉴。蒋健可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这一天在学校了,蒋健有点心不在焉。黄舒凯去省城参加一个学习竞赛了,蒋健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放学后,才磨磨蹭蹭的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去查看老头还在不在。
打开自己房门,轻轻推开一条缝,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偷偷把头探进去,直看向那个角落。
老头还在,依然被武士刀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蒋健叹了口气,心下不知如何是好。反正老头已经一动不动了,就只能当它不存在好了。
这天周末,蒋健出门。路过医院大门,就看到路边坐着一个中年人,戴着墨镜,身前地面上铺着一张白布,上书“推背算命,预测吉凶”,还画了太极八卦的图样,摆着些铜钱、木剑、葫芦之类的物件。蒋健忍不住上前仔细观看。
医院是各种病患汇聚之所,现代医术虽然昌明,却也远远没有到达包治百病的程度。于是,病患和家属问诊和治疗时,难免有各种不确定的因素。于是,医院也成了各路真假大师神棍黄牛医托云集之所。尤其是一些疑难杂症或者绝症患者,成了这些各色人等的目标客户。
蒋健对这些人早就习以为常,平时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如今,心中有了无法言说的秘密,自然对这些事情留意了很多。
中年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早就留意到了这个在附近徘徊的中学生。
“这个小子,”中年人深沉的说道,“我看你印堂发黑、满脸晦气,最近一定有大灾。”
如同被雷电击中,蒋健停住脚步,浑身僵硬,向中年人看了过去。
心中的秘密,不能和父母说,不能和同学说,也许,眼前的这个人,是蒋健目前唯一可以讨论这种事情的人了。
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能不能救命不知道,先抓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