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凝剑心，元清的疑虑（1/1）
不过如今，要紧之事还是凝聚剑心，如此，在剑道才算有了一个跨步。
剑心。
纯洁无瑕，唯有对剑道有所追逐，心怀大志之人方能觉醒。
苏蝉衣看着周围的结界，转身便朝着月泉走去。
如今剑中戾气在月泉的消磨下已经所剩无几，内心归于平静，此时不凝剑心，岂不是辜负了这天选之日。
月泉散发着冰凉而又让人沉心的气息。
苏蝉衣立于半空，缓缓闭上眼，内心似乎陷入了一片自我世界之中。
四周不断闪过过往经历，天空之上片片迷雾。
剑本无道，人心所有道，说踏剑道，无非就是行心道。
她勾唇一笑，手持无道剑，一剑刺空。
“唰！”
眼中锋芒内敛，苏蝉衣猛然出手握紧剑柄而起。
两世剑意显现。
我心与剑为一体，天地之间，皆为剑之所控。
心之所至，即剑之所往！
“唰！”
又是一剑刺出，这一次，竟是剑气翻涌。
剑意凝聚，苏蝉衣感觉神识海内，逐渐浮现一把透明小剑。
望着逐渐形成的小剑，苏蝉衣面色平静，这天地之间，似乎仅剩下他与无道于此。
剑气，不断流转于无道剑身之上。
外界，风云起，揽月峰顶剑气大盛。
无数强横的气流在苏蝉衣身边划过，原本平静的月泉水也泛起了波澜。
红衣随着剑气涌动，于那皎洁的月光之下。
很快，苏蝉衣双眼泛出锋芒。
一剑而出，便是周围记忆散去，云散心旷。
一切落定，归于平静。
本就在剑道有所成就，如今剑中戾气不再，凝聚剑心自然水到渠成。
远处，飞来三道人影，苏蝉衣见来人，收起气势便落了地。
“小五！你可算醒了，啧啧，剑心，不赖啊。”
天南星上前，感受到周围残余的剑势，又看到苏蝉衣身上的蜕变，眼中尽是赞赏。
虽然知晓小五迟早会凝聚剑心，只是没想到这般简单。
苏蝉衣打趣道：“所以啊，四师兄，你要加油，不然师妹就要超过你了。”
未等天南星说什么，却听身后的月瑶状似无意的开口：
“师姐天赋超群，没想到这就凝聚剑心了，不像我，还在稳固剑道基础，我比不得苏师姐的家世，没想到连天赋也比不上。”
“嗯，确实比不上。”苏蝉衣淡淡道。
月瑶一副受伤害的模样，畏畏缩缩的躲到了元清身后。
元清看着身后的徒弟，再看看苏蝉衣，竟没来由的躲开了月瑶朝他伸过来的手。
转而目色平淡的看向苏蝉衣：
“你天生适合剑道。”
月瑶注意到元清下意识的动作，袖子下的手攥的发白。
苏蝉衣依旧笑着，可笑意不达眼底：
“仙尊只看得见表象，自然不知我更擅阵法，也喜阵道。剑道我也喜欢，弟子贪心了些，阵剑双修。”
元清听着这副模棱两可的话，眉头不自觉拧起，心中生出一股酸涩。
近日闭眼打坐，梦境之事总是频频出现在他脑海。
细细想来，月瑶的一些举动，竟与梦境中极为相似。
就连平日作出的那些诗，也在苏蝉衣梦境出现过……
本觉得一切都是荒谬虚假，可如今却隐隐觉得，或许梦中的那一切，才会是原本的发展轨迹。
元清喉结微动，最后却只是轻声开口：“你随我来，我有事问你。”
“师父。”“仙尊。”天南星和月瑶的声音同时响起。
元清只是静静的看着苏蝉衣，不去理会二人。
“好。”
苏蝉衣对天南星使了个眼神，让他不要担心，却收到了天南星的传音：
‘小五，元清仙尊虽美，但切记，万不可对他动心。’
苏蝉衣无奈，却还是传音道：
‘四师兄放心，我见过比元清更好看的，就算动心也不可能对元清动心。’
‘什么！？小五你才多大，那个混小子竟敢色诱你！’
‘……’
两人眼神交汇，皆没有发现一旁元清暗下来的眸子。
“同我走。”元清突然开口，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苏蝉衣慢步走在元清后面，眸色从一开始的平静渐渐冰冷。
许久。
元清竟带她来到了一处揽月峰边上的小山峰。
苏蝉衣皱眉，实在是此地有太多闹心的回忆。
前世与元清恼气，她便会躲到这座小峰上……
“此地可熟悉？”元清兀自开口。
苏蝉衣淡淡道：“梦见过。”
元清似是没想到苏蝉衣会是如此说辞，转过身看向她时，眼中的震惊还未收起：
“何意？”
“仙尊如此紧张做什么？不过是儿时的一场梦而已。”
元清自知情绪有些过激，下一刻便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两人驻足许久，才听元清清冷的声音再次传出：
“当初，为何拒绝拜我为师？”
苏蝉衣装作沉思，再次抬头时，面色清明：
“仙尊，您知道的，我早就拜了师。”
元清自知问不到什么，却只是出声提醒：“梦终归是梦。”
苏蝉衣嗤笑：“若不是梦呢？”
见元清满脸复杂，苏蝉衣接着道：
“仙尊，世间机缘万千，你怎知不会有预知未来的梦。”
元清摇头：
“不，不可能。”
若梦中之事为真，可他怎么会对苏蝉衣生出别样的感情……？又怎会在发现这份感情时将一切错归结到苏蝉衣身上。
甚至，在明知道一切原因的情况下杀了她。
可现实一遍遍的提醒着他，梦境之事与现实有太多相似。
一如收徒月瑶，一如月瑶的诗词，一如月瑶次次做出来送他的稀奇小玩意……
不，不对，梦境中苏蝉衣明明拥有至尊骨，可现实她拥有的只是圣骨。
可是那时确有传出苏家女至尊骨的消息……，难道这份预知未来的机缘是以至尊骨为代价？
看着元清几经变化的神色以及略显动荡的道心，苏蝉衣行礼拜别：
“仙尊，弟子先告辞了，毕竟师父还等着弟子在几月后的宗门大比上为他争光呢。”
元清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
梦境中，她是他的徒儿，她也是这般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