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蔡昭姬的犹豫（1/1）
绳子不够长，李拾语也仅仅是从五楼滑到三楼而已，但不过他想要的要求却已经达到了，那些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给吸引住了，纷纷朝三楼围了过来。
毕竟他们都是隔帘听戏，因此也只能看出个轮廓，而李拾语的体态又恰好偏纤细，因此自然也就被他们给锁定了。
一个人继续追，另外一个人去通知游牧王子，两人的分工很明确，于是很快李拾语便被他们堵在三楼的窗户里面了。
这些人没有跳窗的勇气，也没有走横栏的魄力，围住了老大的目标也不敢先一步动手；因此这又跟蔡昭姬争取了足够多的逃跑时间。
似乎是为了自己的风度，那游牧王子那叫一个慢慢悠悠，似乎在他眼里，眼前的小美人已经是怎么也跑不掉了。
微微朝门口的部下点点头，示意他们在二楼蹲着，预防眼前的美人逼急跳窗，然后他便一步步朝李拾语走了过去。
“小美人，别害怕，我只是想简单地和你聊聊……”
————
李拾语会给对方机会吗？
并不会。
他又不是傻子。在那游牧王子朝手下点头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到游牧王子已经派人在下面蹲着自己了，于是他也是直接爬到窗边，一下子朝二楼窗沿跳了下去。
四米高不是开玩笑的，虽然不至于死，但也硬是给李拾语的手给摔麻疼了；游牧王子趴在窗口看了一眼李拾语的状态后便第一时间跑过来了，右手疼得使不上劲，所以李拾语只能依靠左手再将自己盘起，然后对准那马棚纵身一跃。
又是一阵吃痛，不过辛好这次并没摔坏什么地方，因此李拾语也是很快就再次爬起来了，他拖着极其疼痛的右臂疯狂得朝远处跑去，性命与疼痛之间的选择，他还是挺清楚的。
等游牧王子下到窗台二楼的时候，只见只剩下一个破烂的马棚与几块不是很显眼的脚印留在那里。
“给我搜，这十五天里，必须给我搜到这个人！”
游牧王子嘶里竭气得吼着，脑海里回荡着这几日为蔡昭姬所花的钱，看样子似乎被气得不轻……
——……
李拾语第一时间找到了个安全位置躲了起来，身上的女装是不能用了，这跟那些搜查的兵士无关；主要是在外行走，穿着个女装怎么也都不方便。
随便在哪勾引一个二傻子过来，然后再将其敲晕绑实，将其身上的男装褪下来，将女装给对方留着，然后李拾语便安全地离开了。
游牧人搜查得很仔细，几乎除了李拾语进不去的大官府邸，凡是能搜的，他们都一一搜得仔仔细细的；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支持举报，这让李拾语原本就难受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起来。
短短三天，李拾语自己将自己从细皮嫩肉的小子活脱脱地变成了一个面目不堪的乞丐。
但与古代不同的是，现代的乞丐还能从垃圾堆里面翻东西吃，而古代的乞丐——那就是真正的乞丐了，一点东西也得不到，直接在那混吃，等死的那种。
李拾语当然也就是其中之一了，水还能通过一些地理知识获取，而吃的……
就算胃再小，也不是怎么经得住饿的啊，于是李拾语只好又开始给自己找外快了。
相对于其他渠道，最容易赚钱的方式莫过于当说书人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原材料，地皮，人缘什么的，只需要一块专属的竹牌与一个好点的口才就行了。
李拾语没有竹牌，但这并不影响他有音乐细胞啊，也是随随便便找了个代替品，李拾语开始在街头说起了书来。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毕竟是跨时代的文学作品与音控水平，因此李拾语几乎仅仅弹奏了半个小时便得到了不下五两的报酬，但他并不敢贪太多。
演奏结束时，他也不管大家看得尽不尽兴，直接来到碗前，捡起了能买三块大饼的银钱，然后将剩下的分给了在场的小朋友，乞丐难民，还有那些看起来似乎有些缺钱花的家庭。
总之，他是把人设给立住了，能賺钱但并不怎么贪钱，因此他的人身安全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
与李拾语不一样，蔡昭姬在刚走出酒楼没多久便被人截住了，尽管蔡昭姬是换了男装。对方也是一句没说就将蔡昭姬给绑架了，不过所去的方向，正是陈留。
没错，这群人正是曹操的人。
于是过了两天后，当那群人将自己送到了曹操跟前的时候，蔡昭姬才意识到，那些人原来是来救自己的；而且时候李拾语也是曹操的人，所以不出意外的话——
等了整整一天，她也没发现李拾语的影子；当初她面见曹操时她没跟曹操说一句话话，而曹操自然也从未跟她说任何一句话。
不过……
今天她却主动来找曹操了，因为她知道，李拾语在她心中到底有多么重要。
——……
“你问那小子？当初那个从陈留去往许昌营救你的命令可不是我发的，这样你应该明白吧？”
曹操说着，意味深长的将眼神转向了蔡昭姬。他想知道，对方能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擅离职守？”
蔡昭姬跟着眼前的前辈，忐忑得疑问道。
曹操无奈地摇了摇，很明显他目前想要的答案并不是这个。
“那是，为了我？”
蔡昭姬心里一直都知道这个答案，但不过她却总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因为自己明明那么伤害他了。
曹操点了点头，他在等，等蔡昭姬请他出兵；这样他就有名正言顺让李拾语或者蔡昭姬欠他人情的理由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得确定，两人有没有走下去的可能。
于是他就喊人将燕娘请了过来，他想从这两个人手中找到李拾语的答案，毕竟单靠一个燕娘，是无法拉回李拾语的。
燕娘来到房间之后，曹操便带着人离去了，一时间，两位佳人互相看着彼此，相互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你是——”
最终还是蔡昭姬优先打断了沉寂，率先开口询问起燕娘的身份起来，因为直觉在告诉她，这个燕娘和李拾语的关系，不简单。
燕娘没有回答蔡昭姬的问题，而是缓缓走到了一旁的客桌上举起茶壶为蔡昭姬沏了一杯茶。
“他的眼里，只有你。”
斟完茶，燕娘将茶壶放下，轻轻地抬唇说道。
“纵然奴家有万千姿色，也不及姑娘你与他的一朝一夕。”
没错，燕娘从一开始就不想跟蔡昭姬抢；因为她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那李拾语的眼中始终也只会装着那么一个人。
一个强大的男人或许能拥有许多附属品，但那个强大的男人的眼里，有些东西始终会给第一个使他钟意的人。
燕娘是个聪明人，她不想在这种事上多耗费时间，当然也不想在蔡昭姬面前显得自己太过于不堪，于是用了个迂回的方式回答了蔡昭姬的问题。
蔡昭姬没说任何一句话，她虽然也是从烟火之地出来的，但她却从来没和任何一个男人接触过，因此也不懂得那么多情爱杂念，因此她并不理解燕娘内涵的是个什么意思。
“姑娘，难道您不爱他吗？”
燕娘转头问道，她当然也明白只有蔡昭姬一个人回来代表着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话题去找曹操派兵，因此也有一点推波助澜的意思。
“爱？还是不爱……”
一瞬间，蔡昭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爱？可她没那么随便，短短几日的接触就让她爱上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但说不爱的话——李拾语为她做的那些事，为她受的那些苦……
她不是现代人，内疚一下睡一觉就选择性忘记了，她也想给李拾语一个答复，但是，对方的性格又太过于跳脱了。
给个容易理解的话来说，蔡昭姬比较喜欢类似于卫仲道那样的文采书生，而李拾语就如同一个合成怪一般。
明明文采堪称绝世难有，但性格里又掺杂了纨绔子弟的跳脱，武侯家将的武勇，而最主要的还是，明明是个文学大家，行为作风还跟个小孩子一般。
因此一时间，她也拿不定主意了。
曹操很着急，在门外来回踱着步；但燕娘更着急！李拾语去许昌，就是为了蔡昭姬而去的，而这边自己着急找曹操谈判，这个菜昭姬却像地方派来的卧底一般，专门卡着在那恶心自己。
她当然也明白曹操带自己来是怎么也要拿一个结果出去的，可现在这蔡昭姬……
“不瞒姑娘说，奴家其实是李公子从春阁里买出来的人，奴家天生就是一个贱批子，但公子并没有因此看不起奴家，也没有对奴家动过一次手。公子真的很温柔，对二猫也是，对奴家也是如此；但奴家却没从公子眼神中得到一丝丝爱意。因为奴家知道，公子的心中一直装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姑娘你。”
蔡昭姬还想说话，可惜很快便被燕娘给打断了。
“奴家知道姑娘心中充满犹豫，但奴家想告诉姑娘的是，奴家今日来，是为了告诉姑娘，公子是姑娘的，公子的眼里也只装着姑娘的。姑娘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都跟奴家没有一点关系，姑娘就在此好好考虑吧。李公子的状况，奴家自会向曹大人求兵的。”
燕娘说完话后便独自离去了，只剩下房间里的蔡昭姬，看着眼前的茶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