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油漆粉末验明是砒霜（1/1）

沈泠鸢起身，作势要走。

沈娇蕊忙拽住她的裙摆，又劝：“就是啊娘，我早晚都要嫁进王府的，这点银子算什么？”

赵氏皱着眉想了想，终是一拍手，点头答应。

沈泠鸢洗漱干净，换好衣裳，李妈妈就将银票送了过来，嘴里直叮嘱，要跟叶云骁多说好话。

沈泠鸢点头应下，揣好银子带着兰芝出了门。

踏出侯府，兰芝小声问：“姑娘，咱们真要去玉王府吗？”

沈泠鸢看着她的伤，有些心疼：“去医馆，姑娘家，别留下什么疤痕。”

“啊？”兰芝指着身后，咬着下唇：“我知道姑娘关心我，可是回来要怎么交代？”

沈泠鸢白她一眼，抓起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解释：“王爷贵人事忙，怎能因为这些小事去叨扰他，再说，你以为他们敢去找王爷对峙，问小包子是不是他的吗？放心吧！回来糊弄几句就过去了。“

沈泠鸢半点不担心：“不过过两日还真得去找王爷一趟。”

“嗯？去做什么？”兰芝问。

沈泠鸢笑笑，不答，心道，借了的银子要还上，顺便找李逾白帮个忙。

到了医馆，老大夫给开了内服外用的药，见没什么人，沈泠鸢掏出帕子，请老大夫验了油漆粉末。

老大夫接过仔细瞧，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许是时间太久，从外观和气味不能断定，便拿着去了内堂，半晌，拿着根漆黑的银针出来说，是见血封喉的砒霜。

回去的路上，两人心情沉重，那样鲜红的颜色，显然是鲜血染就，柳夫人果然不是病逝。

路过紫梅园，小包子的坟包已经堆了起来，几名僧人围在一旁超度诵经。

见了沈泠鸢，赵氏忙从地上爬起，问：“怎么样？王爷可是消了气？”

兰芝咬牙，眼中怨愤。

沈泠鸢将人拽到身后，对着赵氏一通糊弄：“王爷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你们好好供奉，鱼干肉脯日日不可缺少，他会抽时间过来查看，稍有懈怠，罪加一等。”

赵氏忙不迭点头：“好好好，一定一定。”

回到风华阁，还未进屋，沈泠鸢递给兰芝一包银子：“你去找个侯府老人打听一下，蔡妈妈的身世背景，越详细越好。”

兰芝不懂，沈泠鸢便解释说：“今日蔡妈妈与赵氏离了心，我需要从她嘴里问些事情。”

想到蔡妈妈心如死灰的神情，，兰芝瞬间懂了，点点头朝大厨房去了。

厨房的妈妈不会近身伺候，又长年与各房来往，侯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瞒不过她们的耳朵，兰芝给了丰厚的银子，几个人争着抢着告诉她。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紫梅园。

赵氏装模作样在小包子坟前守到天黑，回到屋内，啪，一拍桌子指着刘妈妈发火：

“你是怎么办事的，我让你去莲花观请徐方士，你给我弄回来个没有骨气的神棍，事情搞砸不说，害得我赔了银子还要替只猫守灵，面子里子都让你给丢净了。”

刘妈妈扑通一声跪下，眼里有些委屈，心道，明明您也是同意用他的。

可嘴上不敢这么说：“夫人息怒，实在是徐方士出门远游去了，我怕耽误夫人大事，才信了那蠢货的鬼话。”

赵氏怒视她，半晌，坐在圈椅上道：“那蠢货呢？”

李妈妈忙上前，躬身说：“夫人放心，已经处理了，京城以后查无此人。”

赵氏这才放心，端起茶杯啜了口，琢磨片刻，又道：“蔡妈妈那样子怕是留不得了。”

风华阁时，蔡妈妈记恨的模样，她记得清清楚楚。

刘妈妈忙附和：“夫人英明，大姑娘下手重，蔡妈妈只怕后半生都起不了身了，她跟了夫人那么多年，知道的还不少。”

赵氏气不打一处来：“那小贱人，没想到心机这么重，还会挑拨离间！”

赵氏面色黑如锅底，吓得李妈妈和刘妈妈不敢再说。

半晌，赵氏阴恻恻的吩咐道：“李妈妈，带两个人将蔡妈妈装了麻袋，沉到湖心亭。”

“是。”李妈妈领命而去。

沈泠鸢趴在屋顶，片刻，看着两个下人抬着麻袋从倒座房里出来，脚步匆匆，一路往湖心亭去，忙悄无声息跟上。

到了湖边，找了个块大石绑在麻袋上，挥手一抛，麻袋直直沉入湖底。

两人拍拍手，打量四周，片刻，扬长而去。

沈泠鸢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将麻袋给捞起来，扛着就往风华阁去。

一刻钟后，风华阁倒座房。

沈泠鸢换了干净的衣裳，手里捧着兰芝刚沏的茶，吹了吹浮沫，抿了一口。

蔡妈妈已被收拾干净，脸上的伤比下晌看着消了些，眼里的恨意不减：“为什么要救我？”

“咚”茶杯放在桌上，沈泠鸢说：“有些疑惑希望妈妈能够为我解答。”

蔡妈妈冷笑，转头不再看她，一副我不会告诉你的神情。

沈泠鸢中指有节奏敲击桌面：“我知道下晌打了妈妈，妈妈记恨我，但你知道夫人下令处死你后又说了什么吗？”

蔡妈妈白她一眼，无所动摇。

沈泠鸢又道：“你和刘，李，王三位妈妈自宜州就跟着夫人，可是夫人重用刘，李二人，刘妈妈的丈夫做了侯府管事，李妈妈的丈夫管着侯府的田庄铺子，大儿子还是外院账房，瞧瞧，同一天进府，你和你儿子就……”

蔡妈妈蓦地回头，瞪着她。

“你儿子廖庆是个不争气的，小小年纪就不上学堂，跟着街头混混十六七岁便染了一身坏毛病，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你这些年的月俸全都被挥霍一空了吧。”

蔡妈妈终于紧张起来，撑起身子问：“她说了什么？”

沈泠鸢灿然一笑：“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尽。”

蔡妈妈最后一根防线断裂，身子跌落回榻上。

当年和离带着儿子来到京城，就是希望儿子能有出息，可廖庆不争气，自己不上进，让他进侯府做事，高不成低不就，最后被沈年给赶了出去。

许久，蔡妈妈面如死灰：“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你得答应保我儿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