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发烧了(1/1)
窗外的雨并没有要停的趋势,雨滴落在地上的水坑里,砸起了一个又一个水泡。
屋内的人睡得很香。
江屿是被烫醒的。
自从小姑娘开始和他一起睡以后,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她那神奇的睡姿。
每天早上醒过来都会发现自己身上搭着一条腿或者一只胳膊。
这次也不例外,但是不同的是,放在他胸口的手臂温度烫的惊人!
欧阳霏睡得很不好。
她总觉得很热,一直在找可以降温的东西。
似乎摸到了一片冰凉坚硬的物体,她下意识地就两只手抱了上去。
唔,好凉快。
江屿熟睡的眼睛骤然睁开,在嗅到独属于她的气息后眼里的冰冷才消失。
搭在他胸口的两只手温度很高,而手的主人还在无意识地往他身边凑。
江屿面色有些难看,皱眉把手伸向欧阳霏的额头。
温度也很高。
她发烧了。
翻身下床,江屿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根体温计走到床边,“霏霏,醒醒,你好像发烧了。”
欧阳霏迷迷糊糊的睁眼,似乎看到了江屿,他脸色有点难看,似乎在说什么。
她没听太清。
然后就感觉到腋下一凉,凉凉的触感好舒服。
五分钟后,江屿看着温度计上飚到39.6度的水银柱,眉头皱的更紧了。
家里没有退烧药。
小姑娘烧的已经开始迷糊了。
外面还在下雨。
一向冷静的江屿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了。
床上的小姑娘脸色潮红,眼睛却闭得紧紧的,若不是那皱在一起的眉,甚至乖巧的看不出她正发着高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江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先从柜子里拿出酒精,又出门拿了盆和毛巾。
江屿把温热的毛巾放在小姑娘的额头,又拿了一块布倒上酒精,在她的手心,脚心里轻轻擦拭。
一遍又一遍。
期间欧阳霏清醒过一两次。
灯光下眉眼冷峻的男人,目光沉沉地替她擦拭。
………
次日。
欧阳霏和江屿都睡晚了。
欧阳霏是被膀胱的不适感憋醒的,刚一动弹,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握在一个温暖又有些粗糙的手心里。
她一动,身边的人也醒了。
江屿很自然地抬起那只握着她的手的大手放到她的额头上。
“没再烧了,你感觉怎么样?”
侧卧着的男人眼神清明,若不是平日里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刚睡醒的嘶哑,她一定觉得江屿很早就醒了。
“还好。”就是有点憋得慌。。。
欧阳霏慌张就要起身,感觉到小腹处不断往下的热流,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解决完个人问题回来,欧阳霏才看到江屿居然还没有起床。
奇怪,江屿居然还会赖床?
“过来再躺会儿。”
男人听到脚步声停顿,睁开眼示意小姑娘。
外面的雨比昨天小了很多,只飘着牛毛细雨。
欧阳霏小腹还有点难受,也听话的爬上了床,好奇的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小姑娘睡了一觉起来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脸颊和嘴唇都有了血色。
江屿挑了挑眉,伸手将小姑娘拉近了些,轻抚着某人的脸颊道,“你半夜发烧不记得了?”
欧阳霏一愣,脑海中似乎闪过了几个零星的片段。
江屿叫她夹体温计,握着她的手擦手心降温…
还有抱着她给她喂水…
欧阳霏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嘴巴也下意识地张开了些。
“昨晚…不是梦?”
她以为她在做梦!
梦里作天作地,各种使唤江屿。
“热…不要擦手心。”
“渴,要喝水…”
“江屿,你的手臂好凉快,好好看…”
“江屿,你喂我…”
看着小姑娘连变的脸色,江屿知道她是记起来了。
含笑道:“你趁机占我便宜。”
欧阳霏:“我没有!”
“是吗?是谁要摸我的手臂?是谁抱着我不撒手?嗯?”
江屿的手随着他的质问从欧阳霏的脸颊逐渐移到了耳垂处,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耳垂。
欧阳霏只觉得他的手所过之处像是电流流过,又酥又麻,还带着痒。
“我…我那是发烧了,干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小姑娘的声音娇软又虚弱,带着心虚和羞怯。
这人怎么老是喜欢调侃她啊?
“嗯,发烧了,发烧了才光明正大占我便宜。”
江屿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欧阳霏顿时尴尬地不成样子,就要翻身背对着江某人。
但没能如愿。
江屿将她拉进了怀里。
“霏霏,你昨晚吓到我了。”
他将头埋到了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道。
江屿的头发发质很硬,扎的欧阳霏龇牙咧嘴。
可他语气又很委屈,说的欧阳霏有些心虚。
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抬起手,安慰地在他后背轻拍了拍,“我这不是没事嘛。”
**
中午以后雨渐渐停了下来,大榆村迎来了几个公社干部,大队长陈潭被叫走了。
有看到他出来的相亲说,大队长的脸色很难看。
一时间,村里传起了大队长要被撤职的消息。
陈家。
陈潭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看着他爹回家,忙赶上去问:“爹,那些人找你做啥?”
陈潭的脸色更难看了,抬脚就踹了过去,怒声斥道:“滚,别烦老子!”
少年也不敢再问,转身出去打听消息了。
但这一出门,打听到的消息却让他肝胆俱裂。
“小文啊,你爹是不是不当大队长了?”
村口大树下坐着几个妇人,看到他急忙开口,眼里都是八卦。
“那是肯定啊,今天村里都来公社干部了,你没看见大队长的脸色,难看的哟!”
没等陈文开口,另外一个妇人就接过了话头,声音里都是幸灾乐祸。
“哎哟,造孽呀!陈潭要是不做大队长,就要跟我们一起上工了。他怕是得有十几年没下过地了吧,还能挣够工分吗?”
“害,你们别忘了他和刘寡妇的事情,说不准他媳妇儿都要跟他离婚呢!”
“离什么离呀!小文都这么大了,他们闹甚离婚呢?”
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不赞同,慢吞吞的训斥着。
“你们说陈潭这次倒霉,不会真的是得罪了江屿吧!”
“什么得罪江屿了?”
“你连这都不知道啊?上个礼拜江屿不是把陈雨给打了嘛,当时就据说陈潭在边上拦了拦,这江家小子就记恨上陈潭咯。”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嘿,我那天从江家门口路过的时候听陈潭说的,能有假?”
几个妇人就这么聊着,完全没有管陈文的感受。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少年神色阴沉的离开。
而方向既不是回陈家的方向,也不是去江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