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值得（1/1）
这一次的所谓“蛊”任务，是杨沫沫第一次经历的任务，但却异常顺利。
任务的结果很简单，如果两只鬼王“蛊”之间没有决出胜负……则俩“蛊”均会死亡。
这也是她不得不让梦鬼去死的理由。
但此次任务能成功，也得益于不愿被梦鬼操控的武凌云。
没有他的帮助，这次任务必然不会那么顺利。
具体过程倒是不重要了。
二级超凡者之间，能使用特殊的信号进行沟通。
武凌云是二级超凡者，杨沫沫是三级超凡者，自然可以无障碍沟通。
杨沫沫的作用，主要负责引导洛昭诱出梦鬼，并故意露出破绽，给梦鬼创造一些诱人的机会，从而进一步引出它的本体。
最好能在鬼王领域中直接斩杀梦鬼，这是最棒的结果。
但同为三级超凡者，她虽能轻易打伤梦鬼，但想要杀死梦鬼……其实是十分困难的。
这时候，就必须依靠武凌云里应外合，趁着众人在鬼王领域中拉扯，悄悄在现实里放暗枪了。
但她还记得，在中间过程的现实中，武凌云过来扶住洛昭后，低声对她所说了一番话。
“很好，请继续稳住梦鬼，最好能打伤它，谢谢！”
“但如果我猜得不错，接下来梦鬼应该会在他的鬼王领域里告诉你们，让你们逃离H市。”
“具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建议你去铁狼避难所看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逃离H市。”
话说回来，若只有武凌云的帮助，这次任务也是无法成功的。
其实，这次任务居然能完美成功，倒是很让杨沫沫意外。
在梦鬼的领域中，少女赌上性命出手，在被协议惩罚诅咒后，她让洛昭喂她结晶，也是有一定目的在其中的。
协议的惩罚，不可由她自己亲手解除。
但换作是其他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动手帮助她的，就不算违规。
洛昭恰好就是不知情的人。
只是她没有料到的是，梦鬼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洛昭都没来得及喂她结晶，就被抢走了……
正当她绝望时，也是洛昭使用的“溯回”挽救了整个局面。
而后，武凌云找到了现实中梦鬼的本体，将其顺利斩杀，加速了梦鬼的死亡。
直到最后一刻，那梦鬼才意识到了不对。
临死前，它对着洛昭进行了一堆无意义的洗脑对话。
只是杨沫沫还有些不明白的是……
洛昭告诉她的，三级尸王的死，是她根本没有预料到的。
至于梦鬼最后说的……他们被盯上了，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回秋然。
她是场外人，确实看不透这场任务，只能瞥见“虚幻现实”。
也就是所谓假象。
但是，另一个人——莫心溪是能看透这场博弈的。
因为莫心溪是洛昭的直系下属，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所以……她其实一直在装傻充愣。
这就是整个小楼内，短短几十分钟发生的内容。
略有些复杂，但站在杨沫沫的角度上并不难理解。
只是洛昭还被蒙在鼓里。
对于他的疑惑，杨沫沫实在说不出口。
“这个……”
少女犹豫了一会儿。
她轻咬着下唇，凑到洛昭的耳朵旁，用只有洛昭才能听清的声音，轻声道：
“请不必深究，您死过一次了，很多东西可能不知道……”
听少女说不必深究，洛昭却愈发警惕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快疯了。
“不对，我死过好多次了，而且我每次复活都是有记忆的。”
对于这个结果，洛昭是深信不疑的。
因为每次复活他确实都有记忆，从未中断过。
他挑了挑眉，见少女磕磕巴巴不愿说实话的模样，终于顾不上其他的，忍不住把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而且我还没有问你嘞，你究竟是怎么变成我下属的！莫名其妙被安插进了我的下属列表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
闻言，杨沫沫愣了愣。
她看着洛昭的眼睛，四目相对。
是认真的。
洛昭并非在开玩笑。
她有些许愣神，也有一闪而过的迷茫，但还是认真道：“是您救了沫沫，所以沫沫成为了您的下属……请您相信沫沫！”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
轻叹了一口气，洛昭拍打着后脑勺，只觉得自从他这次复活以后，一切都乱糟糟的。
也是杨沫沫救下他以后，似乎一切都复杂化了。
明明他只是想安安静静活下去而已。
“而且我真的没有印象，所以我不认识你，你能明白吗？”
“能……”
说到这里，洛昭的神情略有些警惕。
“那你有什么理由，能够让我真正相信你呢？你说吧，为什么明明第一次遇见我，却突然凑上来亲我？我们真的不是很熟啊。”
虽说洛昭知道自己略有些lsp，但在某些关键时刻，他是很理性的。
若是真正认识，他不会纠结这个问题。
但问题在于，他完全对杨沫沫没有任何印象。
在如此混乱的末世下，这也不得不令他产生警惕与抗拒的心理。
“我……”
对于洛昭的一连串致命问题，少女明显怔了怔。
除了赤忱的内心，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让洛昭相信她……
此刻，杨沫沫的眼底不由闪过无助与慌乱之色。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
所以，即使面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她也一样能保持稳定的情绪，不至于哭泣。
毕竟，哭泣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啊……更何况还是在这混乱不堪的末世里。
想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最想复活的人，心中最在意的人……却在眼前怀疑自己吧。
杨沫沫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因为她本来也不擅长交流。
但此时的少女，是多么想抱紧洛昭，凑在他的耳旁，轻声告诉他：我杨沫沫这么做，都是为了洛昭你啊！
委屈吗？
很委屈，她其实很想哭。
但她知道。
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这就是协议的恐怖之处。
如果还想维持三级超凡者，还想保护洛昭，她就必须沉默下来……
但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想到这里，少女的眼神不由黯淡。
她也不想被讨厌，她也不想搞砸一切……但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瞒着洛昭。
没想到，她终究还是被讨厌了。
心中挣扎万分，但少女最终还是想清楚了。
她握紧了粉拳。
“我，杨沫沫要保护洛昭。”
“哪怕他怀疑我、害怕我、恐惧我，就算暴雨让整个世界颠覆，我也永远站在他的身边，就像那一日他护在我的身前。”
她的眼神终于坚定了，但还是习惯性道出了那一句：“对不起……我……”
“没事。”
但令少女没想到的是，洛昭怔怔地看着她无助的眼神，就好像蓦然心软了，突然伸过了手。
在少女错愕的眼神下，将她揽入怀中，并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就如初见她时的那般温柔。
虽然洛昭并不记得。
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安慰着少女：“别难过，或许你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我愿意相信你……呃，蠢沫沫，你怎么哭了？”
窗外清冷的晚风拂过少女的脸颊，冰冰冷冷的。
怀中，一向坚强的少女却突然将脸颊深埋进洛昭的胸口，泣不成声。
滚烫的泪水打湿了她的眼眶，同样晕染了洛昭的衣裳。
再委屈，再痛苦的磨难，她也不曾哭泣。
即使被洛昭怀疑，她也不会像小女孩一般撒娇哭闹。
但在被关心的这一瞬间，她的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了。
是啊……这一刻起，她似乎觉得，无论再如何委屈，再如何痛苦……在这一刻，一切都值得了！
洛昭似乎就是在用行动告诉她……姑娘，你值得被爱。
［警告，下属“杨沫沫”对机主的好感度飙升，已达到未知程度……请机主好自为之］
洛昭：？？！
身旁二女见状，匆忙扭过身去。
秋然：啊哈哈，我有点内急，上个厕所去哈，大姐你来不？
莫心溪（连忙点头）：阿巴阿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