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处置和改名(1/1)
王琳提前离席,回去休息了!
但留下的人,心神不宁,吃什么都噎得慌,难于下咽的,一半还多,剩下的,或许好一点,却没好多少。
正常人,谁能在亲耳听着一个熟悉的、一炷香之前还在面前晃悠的人被活活打死之后,若无其事啊?
真正心里舒爽的,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
譬如一开始都嫌弃、厌恶、一点都不想接受王沄的王融之和崔老夫人,再譬如初次见面、便与王沄十分投契、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的谢灵泉,再譬如王衍之。
王衍之心里是真的舒爽到了极点。
他与王奕之争了那么多年,从一个刚刚懂事、一个也才是少年开始,到两人都娶妻成家为人夫为人夫,再到两鬓斑白、都得当了祖父。
这旷日持久的争斗中,互有输赢。
王衍之一直都认定,除了嫡长的身份之外,他哪都不输王奕之,也坚信自己才是最最适合继承一切、成为王家下一任家主的人。
但……能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他也真的是没有把握。
谁让王融之一直以来都偏心王奕之呢?
他才是王家家主,就算崔老夫人和他这些年努力经营,掌握着不比王融之差多少的权势,但终究还是差一些的。
而这一些,定然会成为输赢的关键。
这也是他去年亲自前往宁州去见王函之,努力争取王函之的原因,他真的非常需要王函之的支持。
但就算有王函之的支持,他心里也是没底的。
他也好,崔老夫人也罢,都相信王融之肯定还藏着他们至今都没发现的底牌,而那些底牌或许才是致胜的关键。
但现在,他有信心了。
他相信,只要王沄能支持自己,那么最后的赢家就一定也会是自己。
他对他去年亲自去宁州而庆幸,对自己虽然对王函之祖孙三人都有那么一点点不满意,却只是叨叨了几句,没有……或者说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不好的事情而高兴。
但,不管怎样,除了开场的插曲之外,这一场接风宴还是顺顺利利,在虚假的和睦和其乐融融之中结束了。
宴散之后,王家众人纷纷散开,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除了王衍之。
他被崔老夫人叫住,而后屁颠屁颠的跟着过去了。
“母亲,今儿真的是太痛快了!”
一进怡安苑的正房,亲自扶着崔老夫人坐稳之后,王衍之就忍不住的抚掌称快:“和王伯清斗了那么多年,就数今天最痛快!”
“是挺痛快的!”崔老夫人笑笑你,笑容不及眼底:“浣花你准备怎么处置?”
“嗯?什么?”王衍之一怔:“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凝霜可当众说了,是浣花撺掇了她的!”
崔老夫人看着一脸没缓过来的王衍之,眼底闪过失望:“怎么?你不会忘了吧?”
“我记得。”王衍之皱眉:“可是,沄丫头说了不在乎,二哥也说了那肯定是凝霜想推脱罪责、祸水东引才攀扯浣花的……”
“所以呢?”崔老夫人看着他:“他们那么说了,你就当没听见,就当浣花什么都没做,清清白白的?”
王衍之无言以对。
“现在就我们母子,你说说,凝霜真的是恶意攀扯的吗?浣花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王衍之焉了,低下头:“母亲,凝霜肯定是在攀扯,但浣花也肯定不清白……”
“所以呢?”崔老夫人看着他:“是现在处置了浣花还是等将来某一天,有人又把这件事情翻出来,拿出证据,证明浣花也牵扯其中之后再处置她?”
“母亲,浣花在儿子身边也有二十多年了……”
王衍之一脸的不舍:“您也知道,浣花有多能干,少了她的话,儿子……咦?”
“想到了?”崔老夫人冷笑一声:“她确实很能干,但太能干了,都敢越过你去办事了!”
“这样心大的,留在身边,迟早要闯出大祸来!”
“是!”王衍之心头忽然没有了半点不舍。
浣花确实非常能干,能干到他把她当成了不可或缺的人,显然,浣花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她才敢不向自己请示、不得自己许可,就去撺掇凝霜。
因为她认定,就算凝霜事情办砸了,惹出麻烦、攀扯出她来,自己也会保住她。
这样的心大、胆大,确实不能留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王衍之也呆不住了,立刻向崔老夫人告退:“母亲,处置浣花不能拖延,儿子现在就回去处置她!”
“嗯!”崔老夫人点点头:“悄悄地处置了就好,不要大张旗鼓,更不用自作聪明的把事情传到沄丫头耳朵里。”
“母亲,处置了浣花却不让沄丫头知道……”王衍之有些迟疑。
“不需要你做多余的事!”崔老夫人冷冷的:“沄丫头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
“好吧!”
王衍之走了,崔老夫人沉默了片刻,叫:“紫烟~”
“奴婢在!”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进屋,她一直在廊下站着听候召唤。
“你说王九英家的是什么时候成了沄丫头的人的?”
崔老夫人淡淡的问了一声:“她传回来的那些关于沄丫头、琳丫头的信息,有几分真几分假?”
“老夫人,如果沄姑娘一年之前就像今天这么厉害,收服一个下人,或许只需要三五天。让人效忠与她,三五天短了点,但十天半个月肯定是够了的!”
紫烟低着头:“王九英家的第一次传回信息是去年八月……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听沄姑娘的了!”
“所以,她传回来的那些信息,不出意外的话,都是沄丫头想让我们知道的。”
“是真是假真的不好说!”
“是!”紫烟没敢抬头。
“这丫头……”
崔老夫人摇头,却又笑了起来:“也罢,有这么个厉害的曾孙女,是我老婆子的福气!”
“对了,你和绮罗说一声,从现在起,她不叫绮罗,叫……”
崔老夫人犹豫了一下:“叫浣花,以后,她就是浣花!”
“这也能时时提醒我,提醒我别大意!”
“是,奴婢这就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