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她的伤却成了刺向她的刀(1/1)
第146章 她的伤却成了刺向她的刀
赵芸笙前脚刚走,后脚,朝阳公主的帖子便送来了。
“夫人,朝阳公主邀您和小姐们一块去芙蓉园赏花呢,这个季节,正是百花争艳的季节呢。”
所谓芙蓉园,是供皇族赏花的地方,可以说是皇家的御花园,饶是秦氏这种有诰命在身的夫人也没去过几次。
这次竟让她带着贵女们一同入园。
秦氏一惊,险些笑出声,双眸发着光亮,说道。
“让我将女眷们都带上?可有皇子们?咱们家的几个姐儿可都是到了及笄的年纪,难不成…”
难不成是为了皇子的婚事?
按理说,相爷的身份是够与皇家结亲的,只可惜,赵芸瑛是一个养女,稍加打听便知道了,也不敢欺瞒圣上,否则便是个欺君之罪。
所以那前头几个皇子挑来挑去都没往赵相府来相看过。
秦氏即使有心也没法子,那些腌臜手段可不敢用到皇子们身上去,宫里的那些娘娘,哪一个不比她手段厉害?
左右只是一个养女,她也没太操心能嫁入皇家,能嫁给一个能为兴儿的前途有益的夫家,不折辱了赵相府的脸面也就够了。
“这老奴可不敢说,只是啊…只要能遇着,以咱瑛姐儿的样貌才情,八成是有机会的。”
佟嬷嬷说道。
“好,好,真好!”
秦氏连叹了三声好,如果瑛姐儿能高嫁,嫁入皇家,对赵相府,对兴儿的前途,都是大有益处的!
秦氏心里有了盘算。
秦氏这边收到了帖子,赵芸笙刚到回春堂,朝阳公主的帖子也到了。
“又是朝阳公主,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将帖子随手丢在一边,她有些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算盘,将账本看了一圈,段喜福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段大夫,满面春风的样子,怎么?添喜了?”
“去,添什么喜,我连夫人都还没有呢。”
赵芸笙惊讶的瞪大了眸子,笑道。
“我瞧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连媳妇都还没娶到?这皮囊生的也不难看啊。”
“你少打趣我,我反正没遇到合眼的,不娶就不娶呗,一个人也乐的自在,家中父母做一些小生意,还有兄弟姊妹的,哪管的了我。”
段喜福说着,将药箱放下,又丢来一个钱袋子,道。
“城东头那家的土财主,儿子前些时候骑马摔伤,落了腿疾,喏,这是诊费。”
赵芸笙掂量了一下,笑道。
“你这心眼子不比我黑啊。”
抛开别的不说,段喜福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济世堂将这样一个人物随意丢弃,以后会后悔的。
正说着话,杏儿提着篮子走了进来,她虽和离了,但到底是嫁过人的,不是小姑娘了,所以做着妇人打扮,一袭简单的粗布麻衣,未施粉黛,只是在离了王铁匠之后,脸色越发红润,人也有了精气神,尤其那双眼睛里,对未来的一切总是充满着希望一般,非常有朝气。
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温柔气质,将篮子放下,笑着对赵芸笙招手,道。
“笙儿,你来瞧,这是我为学生们挑的毛笔,还有一些宣纸,想要练习写字,还是要在纸上才行。”
除了笔墨纸砚之外,还有一些其他小物件,都是为了学生们准备的。
赵芸笙一一瞧了,虽不是什么上等好物,但让初入学的学子们使用也是够了的。
段喜福在见到杏儿走进来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一瞬间,心跳有些“噗通…”加速。
随后才发现她做了妇人打扮,心头闪过一抹遗憾,很快被他压了下去,继而低头假装忙碌,只是耳朵高高的竖了起来,听到她们竟在商议开设学堂一事。
“开设学堂所需花费不少,回春堂的账你再盘一盘,看看能否再多挤出一些银子来。”
“别的方面能缺一些,但学堂这里可不能缺。”
赵芸笙一边低头翻看着账本,一边说道。
杏儿皱眉,也很是愁苦,道。
“如今游说了大概才有五六家愿意将女孩儿送入学堂来,大多还是不愿意让她们抛头露面,多识文断字的,还有些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书读的多了,是要遭夫家嫌弃的。”
其实,那些人说的话更难听,尤其是对杏儿,她的伤却成了伤害她的刀。
竟有人说她,她之所以被王铁匠休弃,就是因为她的书读的太多了,心太野,只是被男人打几下就跑了,骂她不要脸,不知羞耻等等…
这些话杏儿都只是自己受着,并没有告诉旁人,就连齐氏都不知道。
但她没有被打倒,反而继续坚持下去,就是为了能够挽救更多个像她这样身不由己的女子。
小笙儿说的对,读书真的很重要,尤其是对女子!
“这些个榆木脑袋,很难说通,罢了…”
叹了口气,赵芸笙说道。
“我们改变不了这个世道,能做的只是尽己所能。”
“你说的是,尽己所能,可我想试一试能不能。”
正因为自己淋过雨,吃过苦,她才更不想有人步她的后尘。
赵芸笙合上账本,看着满脸坚定的杏儿,笑道。
“好,那我们就一起试一试。”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段喜福终究没忍住,上前问道,故意站到赵芸笙身边,与杏儿保持着些许距离。
“这位夫人,怎么称呼,先前没见过。”
“这位是我的朋友,叫杏儿,不是什么夫人。”
赵芸笙故意说道。
杏儿还年轻,以后得路还长着呢,段喜福也没成婚,而且,她看的出来,段喜福比那个王铁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只是这种事,她顶多牵牵线,至于后面如何,还得看双方自己了。
“那,这…噢,杏儿姑娘。”
段喜福心中有疑,但并未多问,只是非常礼貌的跟杏儿拱手作了个揖,那正经模样,让赵芸笙险些没憋住笑。
被段喜福瞪了一眼,而后又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又抓了抓耳朵,想起自己的来意,这才说道。
“噢,对了,方才我隐约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学堂?你们是要办学堂?”
“准确的说,是女子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