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与薛疑相认(1/1)
第202章与薛疑相认
“我…”
金姨娘一阵语塞,眼泪瞬间便掉了下来,捂着唇儿退到了一边,可心疼坏了赵乾礼和赵芸澜等人。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你一生下来,我就掐死你,倒也没今日这些祸事了!”
赵乾礼呵斥着,上前便要掐住赵芸笙。
赵芸笙瞬间后退两步,避开了他的触碰,满眼厌恶,冷声道。
“当初你没掐死我,现在再想掐死,已经晚了。”
“你,你个孽子!真是个罪孽!”
赵乾礼气的直喘粗气,血压不断上升,眼前阵阵发黑。
“我且问你一句,你那不上路的母亲已经不在府里了,你能不能回府?从赵府出嫁,便全当是全了你我仅剩的父女之情。”
赵芸笙冷嗤一声。
“不能。”
“你!那你今日回来,是要气死我吗?”
“你也能这么理解,我是回来讨债的。”
“讨债?我们谁欠了你?啊?我生了你,对你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生而未养,也配谈恩情?”
赵芸笙嗤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
“从郭府出嫁,是陛下的旨意,怎么,赵相爷是想要抗旨不尊?”
“你少拿圣上压我!我告诉你,你是我赵家的血脉,你永远也摆脱不了!”
赵乾礼正说着话,发着怒火,忽然,老九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相爷,相爷…宫里来人了…”
赵乾礼一惊“这个时候怎么会来人?”
“是征远侯身边的都尉,亲自来的。”
不多时,便看到方中堂领着圣旨走了进来,一瞬间,赵家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赵芸笙却只是侧步站在另一侧。
这个旨意是宣给赵家人的,她又不是赵家人,与她无关。
方中堂甚至还与她恭敬拱手,然后才宣布旨意。
“赵相赵乾礼听旨…”
一番宣旨下来,全部都是在斥责赵乾礼这么多年毫无建树便罢了,还屡屡犯错,昨夜更是冲撞了陛下,被连降三级,从堂堂相爷降到了从三品的侍郎,还是一个没有半分实权的编撰侍郎,简直是打入了冷宫去了。
听到这个结果,赵芸笙险些没乐出来。
不再多留,直接走出了赵家。
此刻的赵家,已如大厦将倾,自身难保,根本不需要她出手。
“小姐,咱们现在去哪?”
“秦府。”
“去见秦氏?也是,作恶最多端的便是她,该去奚落她一番才是。”
素戎说道,将赵芸笙扶上了马车,赵相府,不,是赵家无一人拦。
很快,赵相府的匾额便被方中堂的人给摘了下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扬起滚滚尘土。
马车还没到秦府时便被路上涌动的百姓给堵住了去路,有人道。
“前面堵住了,着了大火,过不去了,马车还是绕道行吧。”
赵芸笙撩开帘子,便看到不远处涌起的浓浓烟灰,那个方向…
“秦府?”
“奴婢去打听。”
素戎腿脚快,翠微让车夫将马车调转了方向,停在人少的地方歇着。
忽然,车帘子却在此时被人撩起,翠微惊呼呵斥。
“什么人!如此大胆,不要命了?还不快滚!”
翠微立即做出戒备防护之态,挡在赵芸笙的面前。
来人戴着一张面具,只是这次的面具低调许多,只一张银色的铁面,遮住大半张脸,一身素袍,带着尘土味。
他眸色深邃的看向赵芸笙,道。
“我想跟你谈谈。”
赵芸笙看了翠微一眼,后者满脸担忧,不愿离去。
“去吧。”
“是,小姐。”
翠微这才不情愿的下了马车。
一时间,车厢内便只剩下了赵芸笙和薛疑两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与我名声不妥,薛爷有什么话,还是尽快说罢。”
“昨日在宫中,我看到你,去了长恒宫,那是处冷宫,你去那做什么?”
被发现了?
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会被发现?
赵芸笙摁下心底的惊慌,既然当时他没有揭发自己,那事后再说,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她笑道。
“薛爷是从西域来的吧,怎么对我们大周的皇宫这么熟悉?竟然还知道冷宫在何处。”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目的。”
“真是好笑,薛爷入宫的目的难不成还能告诉我?”
“我…”
薛疑被问的一时噎住,无言以对。
“薛爷在问别人之前,难道不应该先拿出一些诚意吗?”
赵芸笙意有所指。
薛疑摇了摇头,似是无奈,伸手摘下覆在脸上的面具,露出面具下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那张脸,自左额至右边脸颊,一道十分丑陋的疤痕,像是一只蜿蜒的蜈蚣爬行其上,将一张原本十分英俊好看的面容割裂,成为这张叫人害怕,叫小儿看到便会吓到啼哭不止的丑陋面容。
“嚯…”
赵芸笙捂着唇,露出些许惊愕。
薛疑看到她的表情,以为她是被吓着了,连忙又将面具戴了回去,继而又恢复那冷冰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冷声道。
“看来是我找错人了。”
说着,他便要撩开车帘下车。
却被赵芸笙给一把扯住了袖子。
“不过就是一张有些吓人的脸罢了,还遮遮掩掩的藏着,吓唬我呢?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说着,赵芸笙有些许哽咽。
“哥…哥哥…是你吧…”
忽的,那一声“哥哥”叫的薛疑虎躯一震,整个人几乎僵硬在了原地,僵硬着转了过来,对上赵芸笙那双漆红如兔眸的眼,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滑落,很快便成了个泪人,她一头扎入薛疑的怀里,甚至将人撞的后背撞在了车壁上。
“你竟然没死,你竟然没死!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来啊!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好像爹爹,好想娘亲,好想我们一家回到从前啊…哥哥…哥哥…”
赵芸笙抱着人,压抑着声儿大哭着。
薛疑终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我这六年之事,岂非三言两语能带过的,你…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的身份,又是怎么来的?”
真好,她的家人们,都没有因为她换了个面容就没认出她,大概,也是因为像她这般性子的女子,太少了吧?
又或者,是因为那份炙热而深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