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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近乡情更怯(1/1)

次日午后,雨棠带着小玲依约来到晋王府。

望着眼前的府邸,雨棠的内心满是悲凉。

那朱红的大门又敞开着。定远侯府的匾额挂了那许多年,真还留下一溜深色的印记,仿佛是“晋王府”这三个字的边框。

门口的石狮子还是从前那两座,也依然那样威严地盯着来人。

一切仿佛从没变过。

雨棠在门口矗立了许久。近乡情怯,更不想走进那扇门。

仿佛只要她不走进那扇门,她的父母亲眷就都还在那里生活着,热闹着。

不过就这样想着,眼眶便有些热起来。雨棠用冰凉的手背捂了捂眼睛,假装有什么迷了眼。

小门打开,收了信的福金福寿领着一众仆从从里面钻出来,福寿福金打了个千儿,将她们迎了进去。

雨棠恍恍惚惚进了府。进门影壁上的松鹿及牡丹未改,依旧意喻着主人家的富贵千秋,福禄万代。

进了垂花门,左右厢房均闭着,所有的门窗已重新上漆,朱红色的新漆还散发着古怪的味道。

前院中央那嶙峋的假山怪石还如旧时一般无二,边上的盆栽却早就换了新的。

雨棠想起来,应是抄家那日乱哄哄,打破了不少。

福寿领路,绕过了花园从游花垂廊直往花厅去,雨棠远远望了望花园的戏台,有几个工人在重新装潢,鹅卵石的地板也要重新铺就。那一日戏台上不容置喙的圣旨,戏台下哭作一团的女眷全都不见了。只剩那座戏台,不悲不喜。

戏台依旧是那个戏台。至于唱什么曲儿,向来是人决定。

雨棠心下叹道,春天来了,一切又都焕发了生机。只是定远侯府,再也等不来生机了。

此时,成肃侯同晋王一起出现在花厅。

既是十侯后人,雨棠也曾在侯府见过他几回,他长相矮胖,一把络腮胡,看起来是十侯世孙中最接地气的。

雨棠依礼向晋王与成肃侯福了福身。

晋王笑着向雨棠介绍成肃侯道:“雨棠,三月初三我也要纳成肃侯家的掌上明珠兕儿进门做如夫人,到时你出门,她进门,双喜临门,也是好彩头。”

因福寿早已提及此事,雨棠便也笑着回道:“之前怎地从未听你提过,有些惊讶。”

晋王笑了笑道:“去年三月三我与兕儿就见过了,彼此有些情意却也不好意思表露,之后离京便耽搁了。今年回京,带你出游那次,我又遇上兕儿。如此缘分,实在不忍辜负。”

果然说外甥肖舅。晋王同父亲一样,也是如此多情。雨棠懒得掺和表哥的婚事,只笑道:“难怪我在陆风酒肆等你许久。”

成肃侯抚了抚胸前的络腮胡,摆出美髯公的姿势笑道:“小女三生有幸得遇晋王,你们要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我这老父亲的心呐,才能放进肚子里去。”

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这难道不是形容夫妻的吗?晋王府的侧室叫如夫人,换到普通人家不过是小娘罢了,举案齐眉是从何说起。

雨棠想起端庄大气的晋王妃周誉斐,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女,先帝亲封的安平郡主。

她本名周玉菲,但个性爽朗大气,自请改名周誉斐,体现女子之浩然大气不输男子之意。

雨棠顶喜欢这个大气非常的表嫂。心底里,她不愿成为一个多柔顺的妻,却顶想成为一个威风八面的女子。

说起来, 德宗皇帝在为皇子选择嫡妻时,极重出身及权衡之术。

母族是侯府的晋王择了公府的小姐,母族是公府的皇上,皇后便是文昌侯府大小姐袁婧炜。

当日为了让皇后与晋王妃平分秋色,以军功为名,德宗特意加封了原本是洛林县主的袁婧炜为洛林郡主。

所以从那以后的朝局,表面上是公府崛起,但实际上三公十侯及皇家间的利益纠葛更为复杂,各以自家利益为重。

晋王晋王妃新婚燕尔时也有一段好时光,那时晋王来我家探亲总是与晋王妃出双入对,次年晋王妃便得了小世子。

只是德宗去世后,雨棠都能隐隐感觉他二人逐渐离心离德。

晋王倒是无所谓,一房一房地姬妾娶进门。

谈话间,福金来报说夏洵异到了。晋王便客气地站起迎接。

洵异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样子还找地方梳洗了一番,衣裳特意熏了一些淡淡的檀香。

他朝晋王行了礼便在雨棠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雨棠在同其他人谈话时偷偷将眼光转向洵异。

他肉眼可见有些憔悴,大半月几乎未回家的他,眼睛上布满了红血丝,雨棠不禁有些心疼起来。

可他好像只自顾自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雨棠也只顾望着洵异,未留意成肃侯的话题已经转到自己身上:“晋王表妹婿果真一表人才。”

洵异回了神,寒暄道:“成肃侯谬赞。”

成肃侯又微笑问雨棠道:“你父亲之事俱已了结了吗?”

雨棠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叫结了,侯爷死了,侯府抄了,还能到什么境地?雨棠只压着不快轻描淡写道:“早已了结了。”

谁知成肃侯故作惊讶道:“年前不是又查了一批共犯?如今户部那边又查出来盐务的亏空。不知谁来去补。”

雨棠有些惊愕,不知是什么意思。

而洵异眉头微蹙,脸上闪过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晋王许是不想让雨棠掺和政事,连忙把话题转开,适时笑道:“幼妹尚幼,家中败落后便去了未婚夫家中。这朝中诸事有妹婿顶着也未必传的到幼妹耳里。”

成肃侯有些干笑道:“确是这样说。只是说来怪之,定远侯久经沙场,竟如此糊涂。为了个女人丢了城防图和虎符。底下那帮子将士也奇了。大半夜并无异常,浩浩军营,又如何有来人。这些糊涂家伙竟见了虎符就放了行。”

晋王叹道:“成肃侯怕是不曾出征不知这行伍的规矩。事急从权,虎符就是最权威的信物。虎符一出,将士不会怀疑。只是如今出了乱子,讲起程序来,总会有不妥之处。”

成肃侯又笑道:“说来咱们皇上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定远侯情况都没调查清楚便处决了,现在又来追查,如何查清,实在费解。”

晋王笑道:“四弟行事向来奇特,不同于凡人。他的决定自有其道理吧。”

成肃侯本想引着说皇上的不是来讨好晋王,不想晋王并未接茬。

成肃侯便又笑道:“定远侯此事上糊涂是不错的,但能力上无人能及。如今镇守蓼汀的换了镇国公的长子钱茂辉,钱茂辉虽在东南边境打过倭寇,可东南是水兵,让他来蓼汀指挥步兵,才这些日子就闹出不妥来。”

正说话间,家里的侍女上了甜点来,是蜜浮酥柰花。

一朵雪白的茉莉绽放在黄金般的蜂蜜中,那酥酪的芬芳钻到鼻子里,另一名侍女福了福身,递上来一把铝制桃花图样的甜品勺。

那桃花极精致,金属制品上却未有一处疙瘩,通体线条极其流畅,桃花镶在勺柄上,还镀了一层金,一看便知是好物什。

成肃侯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铝制品刚刚出现,只有皇家才能使上一两个,就算是定远侯府,也只有去年过年先帝赏赐时得过一件铝制酒壶。

胡乱聊了几句,晋王总算引入正题,提起婚事具体事宜。

晋王提出要给雨棠价值五千两的良田作为嫁妆,另配上金、银、铝制器物各一箱,各类衣物定制五箱压箱底。

雨棠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当时侯爷给她预备的嫁妆也不过如此。

成肃侯叹道:“晋王对表妹的疼惜之心真是令人感动,定远侯夫妇泉下有知,必定为苏大小姐感到高兴。我也为小女尽力备了些嫁妆,万望晋王不要嫌弃。”

晋王与成肃侯又客套了一番,成肃侯推说还要预备婚礼事宜便请辞告退。晋王以礼出门相送去,花厅就只剩下雨棠与洵异二人。

雨棠悄悄抬眼看洵异,他正饮着茶,用宽大的袍袖遮住了脸。

雨棠注意到他两鬓有些发丝未理好便伸手过去替他整理。

洵异却有些爱理不理似的道:“在外面呢。可收敛些。”

雨棠有些尴尬,想着许是他心情不好,便理解地把手缩了回来。

洵异有些不忍,又软了声音道:“前方战事吃紧,皇上预备要御驾亲征,整个军机处都要随行。”

雨棠内心一惊,大喜之日在即偏又遇上兵患。

不祥之兆。

雨棠与洵异未说上几句话,晋王便回来了,对雨棠笑道:“如今你从前住的映霞居已打扫好了,你那日便从此出嫁。”

提到这座府邸,雨棠内心总是有些难以释怀。

年少时曾经熟悉的理所当然的家,她知道这座大宅里所有的秘密,如今却变成他人宅院,短时间内,雨棠也很难坦然应对。

即使同是苏家后人,雨棠也明白,她与晋王其实早已是云泥之别。

晋王谈及婚礼细节时道:“原本男女婚礼前应分开居住,条件所限表妹早已去了夏府。但古礼不可废,婚礼前十五日夫妻双方不可见面的礼还是得从。既映霞居已收拾妥当,不如表妹明日收拾收拾便住进去,也好看看婚礼细节要怎么做才好。”

听闻此话,雨棠内心有些别扭。

雨棠实在不大愿意再以晋王亲戚的名义住在定远侯府,总觉得没骨气。

父亲犯了错家道中落了,自己倒是没脸没皮的攀龙附凤过好日子。

虽也有不舍得洵异的原因,可最近他也不大在家,倒是无异。

雨棠望了望洵异,想要他拒绝,却不想只听他笑道:“还是晋王思虑周到,我便回去给雨棠收拾收拾行李。再给她派几个趁手的人儿使。”

雨棠有些失望地垂下头,又想着不日便要正是成亲,便又淡了下来。

晋王笑道:“你还怕我晋王府没人不成,那几个丫头和雨棠也是见过的,也是尽心尽力的。”

洵异笑道:“那我便只让小玲这丫头过来吧。她伺候雨棠也数月了,方便些。”

晋王不再推辞,只答好。

天色将晚,最后在晋王府吃了晚饭才归了家。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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