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村（1/1）

王当兵骑自行车送佟欣回家，路上佟欣挽着王当兵的腰。时不时的还把手伸进王当兵的衣服里，捂一会。王当兵一激灵，车把一晃差不点就晃到壕沟里。佟欣吓得赶紧搂紧王当兵的腰，王当兵则左手捏闸，刹住车。

王当兵回头瞪了一眼佟欣：“老实点，要是在这么不老实，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佟欣也不服气，撅嘴回道：“怎么的，我冻手了，还不行捂捂啊！”小手又往王当兵腰里伸了一下。

王当兵送佟欣到楼下，这栋楼房是日伪时期建的筒子楼。佟欣家在二楼西头，拉着王当兵进了楼道，佟欣在王当兵脸上来了一下，跑上楼。

王当兵伸手擦掉脸上的口水，摇头一笑，也没跟进去。黄阿姨可不怎么待见他，对于几个老爷们拍脑袋订的娃娃亲更是恨的牙疼。

王当兵趁着还没全黑，也赶紧回家了。这段路可不像自己那那块，去年安了路灯。

长途车站，佟大为把手里的两瓶白酒递给王当兵，给你章叔带着。那老东西就好这酒，给我跟他带个好，好几年没见了。

佟欣站在一旁，胸前搂着那个绿挎包。跺着脚，围脖围着口鼻地方挂着一层白霜。今天的气温下降不少呢，早晨起来茶缸里的水都冻冰碴子了。

俩人上了车，车上人不多，找了一个有暖气管子的座位坐下，这个暖气管子就是排气管拐几个弯。王当兵把佟欣挎包里的热水袋拿出来，放到佟欣小腹处的衣服里。顺带的一双手也没拿出来，就放在衣服里面捂着。

佟欣把手闷子摘了，手心微微冒着热气。葱芯白的手指和章雪的一比就能看出是个没吃过苦的人，起码章雪的手掌有厚厚的茧子，摸起来没有佟欣的得劲。章雪可是干了几年的农活了，没事还老跟王当兵跑山。

这一趟车，要跑四五个小时，中途休息一会。王当兵给佟欣的热水袋换了热水，车上的暖气，一点也不热，脚踩上面将将不冻脚。今年客运公司换了新车，以前那种车顶背着大气包的老车都换了烧油的了，跑起来也比以前快了不少。

下午两点多汽车站门口，章雪跷着脚等着从省城来的车。下车的佟欣悄摸的绕到章雪身后，来了一个偷袭，狠狠的抱住章雪，两只手准准的搂在胸脯上。章雪吓得一激灵，反身，绊脚，一个大背摔将佟欣撂倒。

要知道章雪已经干了两年庄稼活，小时候还学过几手军体拳，是民兵连里的标兵，机枪手。就是大小伙子跟章雪比划都不一定占便宜，佟欣这一下摔的有点懵了，也忘了张嘴打招呼，只是一直哼哼呀呀的。

王当兵下车看到地上俩人，章雪的小腿压着佟欣，一手攥着佟欣的两只手，一手还掐着佟欣脖子。王当兵抿抿嘴，哎呦喂，章雪还真是暴力。

赶紧跑两步，上前拉开俩人。

佟欣揉着快被摔两半的屁股，狠狠的瞪着章雪。章雪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下巴微抬，双目45度角看天。

佟欣抽冷子一脚踢出，直奔章雪大腿根。章雪微微转身躲过，佟欣这一脚踢空，刹不住身，眼瞅着就又要卡一个大跟头。王当兵又赶紧进前扶了一把，把佟欣楼进怀里。这俩活宝，咋一见面就掐架呢？俩妞同时瞪亮100瓦大灯泡了，那意思就是你向着谁？

王当兵松开佟欣，直接走到路边树上拴着的牛车，车厢板子上铺着厚厚的稻草，还有一卷不咋干净的棉门帘子。这挂牛车王当兵也相当熟悉，经常用的，生产队的拖拉机柴油不多，不能随便开，这牛车就成了理想交通工具。王当兵解开栓牛的绳子，等着俩个妞都上了牛车。“驾”。王当兵赶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往村里走，车厢上两个妞已经握手言和了，凑在一块叽叽喳喳。一会这个抬头瞅一眼王当兵，一会那个抬头又看一眼王当兵。

王当兵坐在车辕子上，俩脚晃来晃去。老牛经常走这条路，也不用管，自顾自的晃悠。这晃荡到家还得半个小时，王当兵没一会就感觉冻脚了，也厚着脸皮把脚挪上车厢上，伸进棉门帘子下，和章雪佟欣作伴。

王当兵心里琢磨着，一会到家了怎么和这俩人说。这地图的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可不想事还没做呢就弄的尽人皆知。对于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王当兵有相当的把握。军人家庭出身，对于看地图来说就是最基本的技能，和吃饭差不多。跟二大爷学手艺，凭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就是因为这种冥冥中的感觉。

王当兵住的还是青年点的房子，现在人都回城里，就剩他一个小光棍。其实要不是有人勾搭着，王当兵也早就回城了，毕竟自己家真的不是没门路。

这一阵王当兵不在，章雪也每天给烧一遍炕。今天更是临走前就把灶坑架满了劈材瓣子，屋里一点也不冷。进屋，拉着灯。这屋的北窗户在外面填了锯末子，堵的溜严，要不那巴掌大的缝子是真漏风。前面的窗户也都糊了报纸，不怎么透光。

佟欣赶紧脱鞋上了炕，才把围脖和手套摘了。章雪又添了两块劈柴，才进屋。王当兵赶着牛车，把牛车送到大队的牲口棚，给喂牲口的老李头点了一根带过滤嘴的烟。插混打屁的又唠了几句。王当兵在这的人缘其实不错，除了那几个心念着章雪的生牤子，处处跟他过不去。

晚上吃饭自然还是去村长家了，章村长这阵子也正忙的要死。上面政策要下来了，村里的地，也要分了。这政策叫包产到户，大概意思就是村里的地按人头分到户头上，交完公粮和农业税后剩下的粮都是你自己的。

这一阵章村长就领着村民丈量土地，给地分等。这事大伙积极性都相当高，老农民干够了挣工分的大锅饭，一年到头吃不到两回肉的苦日子。

大锅饭时有几个人不偷奸耍滑的？就说王当兵，从下乡开始，他就没正经下过地。

王当兵回了青年点，也直接脱鞋上炕。章雪把盖在被子底下的脚伸出来，奔着王当兵后腰杆子踹了下去：“你要不要脸，俩个大姑娘在炕上呢，你就大模大样的爬上来了？你想耍流氓啊！”

佟欣则是把被子往王当兵那边拽了拽，给王当兵把脚盖上。王当兵仰躺着，手枕在脑袋后。看着姐俩唠这唠那，这俩人亲的时候比亲姐俩还亲，斗起来的时候也能互相薅头发，这女人的心事这是没法说了。

王当兵被子底下的脚，被俩人这个踢一下，那个踹一脚的。某一下，一个姑娘因为另一个姑娘的一句话，吃了一个大惊，王某人的某个东西挨了一下重击。高唠一嗓子，勾腰捂裆，一气呵成。这一下，肿了。

佟欣脸一下子就红了，起身跪坐。伸手就要扒王当兵的裤子，检查一下某物件损坏程度。章雪则是一脸懵，你这丫头，咋就这么虎？黑天就能扒裤男人裤子了?

王当兵拽着裤腰：“你不要这样，你这是耍流氓。”说完还不忘看向章雪求助。

章雪嘿嘿一笑：“本姑娘也想瞅瞅，你那毛毛虫，这几年到底长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