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城（1/1）

晚上，王当兵用白天做好的模子。把掰散的酱块子重新压实，中间夹着私货。这酱块子比一般的酱块子要沉那么一些，但是要是没有对比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来。三个人一人拎一块用草绳子绑好了，里面还搁牛皮纸包了一层。

心里都挺紧张的，这事要是漏了，可是要命的大事。去县城坐客车，章风有赶牛车送的站。

村里的生牤蛋子看王当兵的眼神都冒着火。这几晚听窗根的天天都有，王当兵也懒得糊弄事。窗跟下的人脚都冻麻了，炕上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等车的功夫，王当兵拿出所有的粮票请老丈人吃了一顿大餐。

辣豆腐下饭，要一盘。杀猪菜，那大片的五花肉解馋。驴肉馅饺子，吃的新鲜。炸带鱼，光看色儿就知道，这玩意金贵。最让老章满意的是那盘鹿筋，看来晚上回家得哈腰干点大活了。

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给媳妇打包了剩菜。会过日子，要不自己媳妇怎么能看上自己，关键是穿军装那阵自己是真帅气。

王当兵上车前买了两根糖葫芦，递给俩人，佟欣有点晕车，不吃点嘎达牙的，搞不好就得吐。车还是来时那辆车，这车一来一回两天，今天去，明天回。车上人还是不多，有不少座位空着。三人坐在最后面的长坐，挨着。把酱块子放在座位上，一个手始终扶着。

后座，也没人注意。王当兵趁着车身晃悠，左贴一下章雪，右磨一下佟欣。车子过个坑，王当兵搂着两人往前一冲，急个刹车，手就打到规模不小的上面。

窃窃私语，摸摸索索。这一路，不觉得无聊。

到站了，还没下车就老远看见老太太接站来了。侯春英从年轻时候就没挨过累，虽然和李秀琴她们年纪相仿，但是面相这一块就要年轻不少。也就是王建军没了这几年开始操心，有了些白头发。

拿过两个丫头手里的小挎包，一手牵着一个。那脸上的笑容王当兵这几年就没见过，再看看自己拎着的东西，妈就不是亲妈了。脖子上挂着包，一手拎着酱块子，一手还拎着两只山兔子。也就是体格子好，勉强拎的动。

家里的饭已经做好了，车站离家很近，妈是掐着点呢。

进屋洗把脸，就坐饭桌上。这一桌子菜，都是闺女爱吃的。糖醋排骨，油焖大虾，烤鸭……这一桌，从早晨开始张罗着。心里美得很，老王家已经两代单传了，到王当兵这就要改变了。最不济一人生一个，也是双了。

老人家在后院收拾了两间屋子，屋里的行李全都是新的。大红的背面，绣的鸳鸯牡丹，脸盆架上的红漆盆也是一个系列的花色。一个屋里一台14寸彩色电视机，收录机。棚上的电灯也不是白炽灯拍，而是荧光灯。最最重要的是，两个屋里都有卫生间。能洗热水澡的卫生间啊！俩人满脸都是星星，佟欣还好，月八的能去厂里的大澡堂子洗澡。章雪就费劲多了，冬天时只能在王当兵给准备的大缸里洗澡，在那以前更费劲呢！上厕所再也不用冻屁股了，这一寻思，往后的日子值得期待了。

比王当兵以前的住的屋子好多了，王当兵撇嘴。

其实章雪和佟欣想简单了，山上的事没处理出头，她俩能有几天在家里享福？

王当兵把酱块子从下屋偷偷拿进里屋，小心的扒开。把里面的金砖拿出来，再把酱块恢复一下，送回下屋。侯春英拉着俩姑娘，问东问西的，也没正眼瞧过王当兵。

天要黑了，才被放过的两人，就去了卫生间准备洗澡了。俩人鼓捣了好一会才弄明白，燃气热水器被安装卫生间贴窗位置，排烟口伸出窗外。姐妹俩调节好水温，脱光了衣服。温热的水流冲过身体，那感觉美极了。

这澡洗了一个近一个小时，洗手间水汽缭绕，温度升高。粉红的胴体，挺翘的酥胸，俩人互相搓背。

王当兵等了好久，只听着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出卫生间。敲了一下门，也没等人说话，就直接推门进来。

正见章雪蹲在地漏上哗哗，粉白的门户正对着王当兵。画面香艳，血气下沉，第三肢瞬间雄起。要了命哦！佟欣正俯身在章雪背后双手给搓着后背。

听见门开的声音，俩妹子一紧张，张口就解释一句：“我们就是搓背。”

王当兵呵呵：“对就是搓背，相互搓。”哈哈。

鸳鸯浴洗得舒服愉悦，王当兵的搓澡手艺也不差。两个姑娘相互面对面扶着，王当兵抬起章雪的大白腿到腰间，小毛刷，里里外外的开始刷洗。期间姑娘换了位置，也帮忙搓起前胸。

侯春英为了收拾这两间屋子，这一年可是没少操心。托着人情，打着擦边球，借着政府改造工程的机会，把上下水和暖气都接进来。就这也花了大几千块，按省城普通人工资这个钱得存二十年了。

侯春英对俩姑娘都知根知底，几家人的关系比有些人家的亲兄弟都还亲。现在这个情况，说实在的是自己家占便宜了。几家人也知道一挎二，这事也就自己家里说了。拿外面讲，这是不合法的。所以了婚礼啥的就简单的办一下，都是自己家人。省城和佟欣办一下，村里和章雪办一下。证就不领了，领也没法领，不能厚此薄彼啊！

这一觉把半拉月没睡好的觉都都补回来了，可能是因为洗过澡，睡眠质量好得不像话。就连因为过坑没减速，差点墩坏了的减震都恢复了出厂性能。

快晌午了，几个小年轻拿着烟酒回了佟欣家。

佟大为一口闷掉杯中酒，在饭桌上开始追忆哥几个的峥嵘岁月。从部队开始，到退伍回地方。谁拉着一车人和地方上谁谁干架，谁谁训练时偷拿子弹溜到山上打野味，让指导员抓现行，一脸的回忆。

现在佟大为在鼓风机厂的食堂当大厨，章风有种地，王建军把自己混没了。

王当兵他爸王建军，绝对不是安分人。从小到死就是作，作到最后把自己作没了。也只能说，时代不同了，要是王建军现在折腾，也不一定出事。那时不合法的事，现在合法了，那时需要偷偷摸摸的事，现在广播电视上天天播，天天报。

王当兵过两天要办的事也还不合法，也得偷偷摸摸的办。办事时也得扣着帽子，蒙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