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卖金子（1/1）
星期天，王当兵来到黑市街外的一个饭馆。这个饭馆很简陋，临街的民房，窗户扒了，改成的门，并不协调。也没有招牌幌子，简单的搭了两张桌子，一只60瓦的白炽灯泡，屋里也并不亮堂。来这里吃饭的人也就是街里的邻里邻居，平时嘴馋了，打打牙祭，弄个家里做不好的小菜。
油漆麻黑的桌面上，几个大茶缸子冒着热气，茉莉花茶香味倒是很浓。围着桌子坐了七八个人，另一个桌上则是几个黑市的中人，也小声唠着嗑。
王当兵：“诸位，相信你们都听那边说的清楚了吧！我手上有点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这么说吧，你们要是省城坐地户就应该知道我老王家。我爷爷可是和主席合过影的，大西门那块街，整个东街全是我家的。去年政策落实了，这些房产都还回来了，诸位应该有耳闻吧？”
王当兵今天把身份亮出来，其实想瞒也不可能，你都不敢露脸，谁敢跟你交易那么大一笔黄金。
桌上众人虽然都是生意人，身价也有一些，可是也没见过这个阵仗。和王当兵比，他们那点钱不算啥，更何况还都是亲朋好友都借遍了，才凑的。也就两个国营的经理，仗着铁饭碗，还有一点点心气。
王当兵掏出三块金砖，那往桌上拍金砖的沉闷声音，更是坐实盛京大户的名头。这些金砖一共30斤，也就是15000克。按牌价85出，要现金。介绍费诸位管，没问题吧？
桌上的人认识的都开始咬耳朵，合计起来。十多分钟，这些人把自己能吃下的份额分配好了。人也陆续出去，把在外面拿钱的同伙招呼过来。等到快黑天了，国营那两个经理更是一人带了两个助手，和出纳。他们可不敢像王当兵那样大大咧咧的拿着金子就在大街上走来的。
桌上好几个天秤，王当兵拿起分金的剪子，比量一下从金砖上剪下一块，放在天秤上。分量差一点点，王当兵又剪下一块。这样反复几次，500克金称完。
要这份金的老板，用自己的天秤又重新称过，准确无误。从一个尼龙绳口袋里掏钱，一打打的大团结。42500，42打哦！其实买主也没这么多钱。
公家单位的就更是了，要不是因为黄金实在紧俏，这种私下的交易肯定是违规的。可是上级单位，一年的配额就那些，有数的，根本不够经营，一年有半年闲着 。这挪用公款，私自弄一批黄金，周转一段时间，这里的利润就是单位的小金库，这个小金库可以办的事就挺多了。
这些黄金一共1275000块，这个时候这些钱就是一笔巨款，这些钱装了好几个麻袋，王当兵跟饭馆老板借了倒骑驴把这些钱送回家。
把这些钱丢到家里的一个地窖了，准备到时候搁拖拉机一起拉回农村，做启动资金。
送回倒骑驴，给了饭店老板500块场地费。老板心里美得冒泡，这赶上一年的收入了。老王家人，就是大气。
王当兵并没有和这些人吃饭喝酒，关系还没到那份上。
那几个中人也得了实惠，有人就抓住了这一点点机会，成了巨富。也有人做着同样的事情却赔了钱财，甚至丢了性命。同样是钱，换了不同的命。
隔天在约定的大路旁，王当兵开着拖拉机试车。没问题了，王当兵拿出一个书包，里面是一沓沓钱。计划经济，尤其是刚刚要改革开放，商品紧缺。这拖拉机也是溢价不少才匀来的。正规渠道那得等，还得有票，光有钱是不行的。自己不缺钱，缺的是时间。这早一天整上，早一天安心。
这次回农村佟欣就不能跟着了，为此佟欣一直撅着嘴。晚上吃饭时，也格外的多吃了一口，甚至把章雪那一份也抢来吃了。抹了抹嘴，把累断腰的王当兵踢到一边。搂着章雪炫耀一下，我吃饱了，你饿着，你只能在旁边看着，眼馋不？
王当兵把拖拉机车斗都装满了，啥都有。给章风有争面子的事，马虎不得。这聘礼这么说吧，在省城也是第一份。带响的，会转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用章雪的话说，就是县里供销社里的东西也没这么全和。
大拖拉机驾驶室挺宽敞的，封闭式，有暖风。比来时坐的大客车还得劲，厚厚的海绵坐垫子，坐上真舒服。突突突的开上大路，就是一路狂奔。王当兵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适应，也就越来越放松。开始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扶着章雪的大腿，防止章雪坐不稳。
可能是驾驶室有密封不严的地方，章雪总感觉自己大腿内侧有一阵阵凉风。大衣也挡不住的风，老是瞎吹。
本来王当兵还想半路休息一阵，垫补一点。可是呢车速挺快，比坐客车还要快不少，算一下时间，早早就能到家。
下午两点钟就进了村口，马路旁边的的大地里三五一群的人拿着皮尺还在量地。量完的地头钉上木头橛子，写上编号，另一人在本子上又记录好这个编号。这地已经量过两遍了，就怕弄错了。
王当兵放慢车速，摇下驾驶楼的玻璃和路边的人打招呼。有几个和王当兵年纪相仿的小年轻，更是用手把住驾驶室外的突起物，脚踩踏板就这么挂在拖拉机外不下来，活就丢给别人了。
李秀琴在院子收晾干的衣服，听见突突突的拖拉机声音才扭头看了一眼。大红色的四轮拖拉机，轱辘都有一人高。
章雪从另一边跳下车，扭了扭有些僵直的腰身。那两个跟回来的小年轻眼睛直了，嘴角淌的口水都不知道擦了，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章雪，恨不得从章雪身上剜下一块肉。
喜高跟皮靴，同色贴身弹力裤。浅蓝色薄毛衣，胸前两坨肉肉挺起老高，棕色毛呢大衣，刚刚盖过浑圆的屁股。
村里人见过这样的穿搭，不说外人，就连自己老妈也看得直咽口水啊！前凸后翘，搁半拉走过都会留下一股没闻过的香味。
穿着高跟鞋，章雪也不太适应。不巧的是，脚底下还踩了一块小石子。这一下就要崴脚了，好在王当兵眼快，一步上去就扶住了章雪。那一个后仰的动作，衣襟中间露出缝隙，那浑圆的大腿根部，被紧身弹力裤勒出的坟起。两个小光棍鼻血流出，急忙转身，抬起袖子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