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金匠（1/1）

章雪听着身旁咿咿呀呀的声音，弄得章雪心烦，更心痒。拉过章雨的手，放在自己胸上，那只嫩滑的小手，下意识的揉戳起来。

今晚只有章雨一人承受，后果很严重。外翻红肿的双唇，口水直流。

第二天早上，只有王当兵自己起来了，章雨是因为太累了。章雪则是因为怀孩子开始嗜睡。早饭桌上，老太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王当兵。“自己的媳妇，你就这么不心疼啊，哪有你这样折腾的。”

王当兵也很无奈，章雨昨晚是主动勾火。自然，半路而废的事不可能发生，即使拉缸了也得跑完这一程。

老司机，技术好。翻山越岭不减速。夜间行驶，发动机噪声吵的隔着两间屋子的侯春英也没睡好觉。心话儿：“得亏给他多配了两个乘务员。”

王当兵准备年后收拾几间门面，开个金店。这个营生他家以前就有，关外好几个分店，珠宝玉器也有涉猎，也是抗战时期重要的消息来源。小日子和党国都在这里吃过亏，不少重要消息是金店员工不经意间打探到的。

现在自己家的招牌被收归国营，前几天侯春英跟管这一块的领导谈过。当时国家收购王家铺子时花了多少钱，王家现在再出多少钱买回。那个领导自己不敢拿主意，得和更大的领导商量。他们不认识侯春英，侯春英也不认识他们。但是更大的领导认识王当兵他爷爷，自己长辈更是能和王当兵爷爷一个桌上喝酒。

根据国家政策，王家提出的要求可以考虑。毕竟当时收归国有是有一定历史原因，要说都是自愿，那是糊弄鬼。这时开始要求收回也天经地义，一把手放下话来，下面办事的人，哪还能不上心。隔天就开始封账，点货。

根据协议，店里的货物王家要按市价给付，人员要接收，待遇不低于现在，并且三年内不得降低。

候老太太真的能耐，办起事来也不怕麻烦。各个衙门门清，到哪都有熟人。

王当兵也没闲着，拎着点心和两瓶酒，开着吉普车去到城郊。请人掌柜，这师傅的丈人以前就这自己家当大师傅的。

宫师傅是解放前有名的金银首饰师傅传承，娶了师父的闺女，当了上门女婿。宫师傅也学到了真本事，自己悟性也高，闯出一个名堂。现在上来年纪，去年刚刚退休。王当兵是奔着请人重新出山来的，本着只要待遇高，就不信没人不动心。

王当兵把车稳稳的停在一个胡同口，拿上副驾驶座上的东西。看了一眼记在烟盒上的门牌号，嗯胡同口第二家就是了。

木条钉的院门，有点晃。王当兵一推还没劲呢，大门就倒了。急忙往外捞一把，可是没鸡毛用，该倒还是倒了。

这下声音够大了，钉着门帘子的房门被推开。一个秃顶小老头骂骂咧咧的出来，瞪着王当兵。

王当兵嘴角轻跳，看着老头：“这个我没使劲呢，你信不？”

老头子拎起门口的扒灰锹：“小王八蛋，没完没了了是不？昨天赶跑一个，今天又来了一个。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王当兵满头雾水，摸了一把脸：“大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来找宫四虎，宫师傅的。”说完还举起手里的东西，示意。

老头呸了一口：“找我还钱？我告诉你们，没门，钱不是我输的，找不到我头上。有种你们弄死他。”

王当兵听着，这是得让人作得啥样了，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武把抄。喊了两声：“停，停。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来请人的。”

老头狐疑不定，没把扒灰锹放下。只是没再大声说话了。“找我干什么？”

王当兵：“你是宫四虎？”

老头：“嗯，找我什么事？跟你说啊！那崽子赌输的钱，他自己还。我老胳膊老腿的还不了。”

王当兵心想，你儿子欠钱？你就冲我喊，还那么大声。“你知道荟楼金店吧？”

老头点点头：“知道啊，我老丈人以前就给富荟楼当大师傅。”

王当兵呵呵：“那就对了，富荟楼以前就是我家的，现在政府把它还回来了。我来这是想找你，出山掌眼。”

老头一惊，哟吼还是大户人家啊！要说富荟楼规模可不小，尤其是解放前。“你家姓王？”

王当兵点点头：“嗯。”

老头：“王胡子是你？”

王当兵：“我爷爷，亲爷。”

老头：“那就是了，我认识你爷，还帮他送过信呢！”

王当兵：“哦，那感情好，你也是小革命啊！”

老头脸红一下：“算不上，算不上。跟你爷爷他们比，我顶多就一个编外游击队员吧！”老头腰杆子挺得溜直，面上自豪感十足。

请王当兵进屋，屋子里摆设很有年代感。正屋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两个老人的合照，照片下面有香碗，烛台。

另一面墙上伟人的半身彩照，和总司令的半身彩照。箱盖上一个红灯收音机，搪瓷茶盘，红色暖壶，围着摆放几只杯子。磨的发亮的炕沿，竹编炕席，炕柜上有几块印字玻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人民服务……”

北炕，一个和老头差不多岁数的老太太，点着一杆旱烟袋。看着老头领进一个年轻人，赶紧把烟袋磕了几下，踩上鞋没说话就去了外屋地。

王当兵吧嗒一下嘴，这老头咋还弄那一套大家长制度……

王当兵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箱盖上，回身坐在炕沿上。掏出一盒烟，抽出两只，递给老头一根。

打火机清脆的响声响起，橘红的火苗，递到宫师傅跟前，点烟。

宫师傅轻吸一口，道：“这烟卷就是劲小，不过不呛嗓子，柔润一些。”

王当兵弹了弹烟灰：“那倒是，老旱烟确实够劲，就是呛嗓子眼。不是我金贵，是真享受不起啊！”

宫师傅：“我还是抽我自己卷的老旱烟吧，这烟卷不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