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几大势力（1/1）

接着，老北风给我们介绍了下目前营口城内的几大主要势力：第一，当然就是日本；他们现在如日中天，就连传统列强英法包括新兴的美利坚帝国；在东北都难撄其锋。第二，自然是满洲政府；虽然明面上归属日本，但里面派系众多，像总理先生的自立自强主义，还有不少偏向三民主义甚至共产主义者。第三，就是传统欧洲列强；不过他们小团体众多，像英法美自然成一派，德意现在渐渐和日本正在靠拢。

当然，这三股都是明面上较大势力。实际上，营口暗流涌动，也有不少地下势力；比如家理教，比如义勇军……老北风建议我们当下，可以效仿战国时期苏秦张仪，连横合纵；像满洲政府、传统列强、家理教这些，派系众多，都有我们可以争取的人手。最少可以通过他们打探消息，继而给日本人设置阻力。毕竟俗语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老北风不亏长于谋略之辈，短短几句话，就帮我们剖析出局面；大家都是眼前一亮，原来，还有这么多势力，是可以联络起来；对付日本人的。爷爷眉头舒展，赞道：“海天兄，闻名不如见面，你真乃国士也！”

老北风哈哈大笑，道：“我这是近来闲得无事，胡乱琢磨的；真论喜好，行军打仗最合我胃口。当然，我枪法不错，毕竟当年可一直是‘炮头’，哈哈。”我听爷爷提过，所谓“炮头”，指的是土匪中的神枪手。能在土匪中成为炮头的，他的枪法必须得到所有人的认可。相传，炮头在表演自己的枪法时，往往是在墙上插一根秸秆，然后离秸秆百步远打枪，需要一枪将秸秆打断。还有就是打飞禽，天上飞过鸟，要求炮头持枪点射，枪响而鸟落，而且能打鸟头绝不打鸟脖子，打麻雀，一枪出去，打碎了不行，要留下完整的尸体。在东北人眼中，炮头就是弹无虚发的神枪手，而且胆大心细，远超常人。

聊了大概一个时辰，老北风脸色渐渐乏白，头顶开始冒汗。爷爷心知他是累了，便要告辞。老北风遗憾抱歉之下，让王贵本送了我们出来，并一再叮嘱大家万事小心。出了“和丰”记后，爷爷和王贵本约好明日再在裕海楼相见；下午我们会寻处地方住下，到时候一并告知。

别了王贵本后，我们走出市场；路上爷爷告诉大家，原本和总理先生那边约的是以裕海楼为据点，吃住都在那里。但现在日本人已经盯上联系人王贵本，并派了密探跟踪；很可能裕海楼已经暴露。日本人应该是要放长线钓大鱼，这条大鱼就是老北风。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胜谁负，尚且未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此时迎面走来两名头戴瓜皮帽的长衫汉子；竟然是方才跟踪王贵本的宪兵队密探。两人一高一矮，倒是颇好辨认。高个汉子扫了我们两眼，冷冷道：“诸位比较面生，之前在街面上没碰到过，不是营口本地人吧？”

爷爷露出不屑之色，蔑道：“尔等何人，竟敢拦住我们去路，还敢肆意打探！”

高个汉子似要动怒，被矮个汉子拦住，他拱了拱手，道：“我们是此条街道巡警，职责所在，还请告知一二。”要知乱世之中，普通百姓惧怕官员如虎，尤其这种治安小吏。有句话说的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爷爷如此态度，他们反而疑神疑鬼，觉得我们是有来头。

爷爷朝北方高举双手，拜了拜才道：“老夫乃御前侍卫，当年在京城也是小有威名人物。现任职陛下宫内府，此次受总理先生所托，来营口有重要事宜。”说完，拿出名帖，丢给矮个汉子。实际上，我们从长春出来时，总理就已经帮我们设计过几个身份；爷爷现在装扮的宫内府次长刘嗣瑗却有其人，即使有心人去查访，也不会有马脚。

矮个汉子慌忙抱住名帖，迅速辨识了番（本来就是官家所作，自然不会是假）；忙拉着高个汉子下拜道：“原来是朝廷里的贵人，还请几位海涵。我们兄弟是宪兵队青岛伍长名下密探，我叫魏敬轩，他叫张殿安。不知贵人给杨晋源县长知会没，我们兄弟乐意跑腿。”这个我们来营口之前做过功课，杨晋源是继裴焕辰之后的营口第二任县长；名义上的当地最高职位官员。当然，只是名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