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虚空的味道（1/1）

矮山氏族已和王国定下盟约，加上碎岩氏族的首领和战士们引路，使得入山的行程十分平静。

但由于他们运送的货物/尸体实在太多，矮山内部的道路又崎岖难行。送葬队于上午出发，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圆厅。

赫尔特和几位首领商量了一阵，便决定在圆厅休整一晚，于第二天的清晨出发，先前往碎岩氏族的活动区域，把一部分的慰问物资放下以后，再在二位氏族首领的带领下，将剩下的物资分别送予另外三个氏族。

慰问行程会持续十天左右，运气好的话，赫尔特他们能赶在新年之前从矮山出来。（注1）

届时，被军团安排在条石堡留守的后勤人员会告诉他们战事的情况，并派人领着他们去南方参加战斗。

詹森和士兵们都是初次进入矮山，在此之前，他们只从各自的长辈那里听说过矮山的种种传闻。

原以为一进入矮山，就遭到各种危险又奇怪的生物和残忍又嗜血的矮山氏族攻击。但第一天的平静行程把队伍中大部分人的紧张情绪给压下去了不少。

想想也是，氏族们都派出战士加入军团替王国战斗了，怎么还会攻击他们这些山外的盟友呢？

等到战事结束，氏族们走出矮山，在外界生活。一两代人之后，就都变成王国的子民，再也不用分你我了。

第二天的路程比较匆忙，送葬队伍在行进的过程中遇到了附近巡哨的碎岩族人。许多碎岩族战士都已加入军团前往南方作战，导致巡逻的岗哨稀疏了不少。

好在诺尔首领也跟着一起来了，在他的安排下，碎岩族人减轻了送葬队的运输压力。等赶到碎岩氏族的居住区以后，就没有赫尔特什么事儿了。

因为赫尔特已经决定，他要试着得到灰蜥的认可。

根据费农首领所说的，在碎岩氏族的居住地旁，诺尔图卡仪式的举办地附近，有几个岩洞直接通往矮山的最底部。赫尔特需要在那儿获得灰蜥的认可，并带一只灰蜥幼崽出来。

尽管这个尝试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只要赫尔特成功获得了灰蜥的认可，灰蜥氏族便会把他视为自己人，如同对待约里克那样，尽量满足赫尔特的需求。

赫尔特已经和其他人商量好，等队伍抵达碎岩氏族的居住地后，他就会把队伍托付给詹森和诺尔。让他们领着“送葬队”运物资继续深入，慰问其他几个氏族。

赫尔特自己，则要独自进入矮山底部，尝试获得一只灰蜥幼崽。

众人抵达碎岩氏族的居住地后，费农首领也不再催促队伍继续行进了。既然已经到了“坟场”附近，他也不急这一天半天。

第二天上午，安娜和詹森领着送葬队同诺尔一起，往矮山的深处走去。

而费农却留了下来，表示让诺尔带着山外人先出发，自己则会在处理完“安葬”事务之后，再追上他们。

前几天的战斗中，矮山的四个氏族总共死去了三位超凡，灰蜥氏族也损失了30多人。

费农首领花费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安排战士们举着火把，把尸体连同灰蜥一起送入洞中。

通往矮山底部的洞穴蜿蜒崎岖，外面的光线难以深入，走不了多远，灰蜥战士就不得不依靠火光来辨别脚下的道路。

尽管灰蜥们有办法在漆黑的环境下行动自如，但战士们还是往返了数次，才把所有的尸体都运入矮山底部。

接近正午时分，费农递给赫尔特一支火把，并说道：“该你了，赫尔特·波利卡尔。”

“顺着道路一直往下，走到底就可以了。不用担心，这个洞穴里并没有岔路。”

“如果你中途决定放弃，就回头往上一直走。只要你能看见有光线的地方，就说明你走出来了。”

赫尔特接过火把，看着眼前黑黝黝的岩洞，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快的心跳放缓下来，抬腿就迈入了这处岩洞之中。

这里果然如费农首领所说的一般，道路蜿蜒，崎岖难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臭味儿，越往里走，臭味儿就越浓。赫尔特不得不暂时停住脚步，向维斯特反复确认这种臭味是否有毒。

又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洞穴中的臭味儿突然变浓，赫尔特隐约听到了某种咀嚼、吞咽的声音。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将手中的火把举起，照向前方。

然而，火把的微弱光芒并没能传出太远，这里的环境依旧是昏暗无比，赫尔特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吞咽声停住了，前方的黑暗中又传来了“哗哗哗”的声音，像是一堆杂物被人从底部给抽走了一块，让杂物堆开始向下倒塌。

昏暗的洞穴中，突然浮现出了两片如树叶纹路般的绿色光带，维斯特的声音在赫尔特的脑中响起：

“我好像闻到了，虚空的味道。”

（先更后改）

注1：新维斯特大陆每年1月1日过年，这是南方教会国度的传统，近些年才流传到北方。由于教徒数量不多，大部分人没有过年这个概念，瑞法尼亚和诺里尼斯人更倾向于庆祝国王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