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并非不爱(1/1)
循着气息追踪,苏白来到了一处称的上春色宜人的草地。
紫罗兰遍地都是,芳香味扑鼻,细腻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花粉散落。
比花还美的是佳人,苏白呆了。
苏芷晴就那么静静的坐在一块顽石上,风吹过她的鬓角,很美,很动人。
她手里还攥着朵昔日苏白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花。
这花,看着也就更楚楚动人了。
“凶人,你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苏白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有趣场面,不自觉的捏了下鼻子,生出几分笑意,可一想到苏芷晴的命运后,他也心中再无波动了。
他轻轻走近,与苏芷晴并排坐下,旁边有股淡淡的类似栀子花的清幽体香。
“告诉我,面具的力量。”他认真的看着苏芷晴侧颜。
对他来说,美色是很美,但更美的,是极致的力量本身。
“滴入你的血,让它认主。面具有灵,你去用力量驾驭它,它的力量就能为你所用。”苏芷晴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好。”
苏白毫不迟疑,灵力化忍,割破指尖,一滴殷红的血滴出流入那幅面具眉心处,面具顿时闪着黑光,微微扭曲。
苏白的意识进到了一处只有白色的纯白空间,一条毒龙蛇张着森然巨口,竖瞳充满恨意的看着他。
“杂碎永远是杂碎,肉体被我杀了,以为区区灵魂能奈我何?”苏白冷笑道。
右手张开,丝丝血线虚空凝聚,一把血色长剑执于手中。
“昔日斩龙,今日我便要再降龙!”
完了,中二病又犯了。
咻!
血光为这纯白空间平添一分色彩,在苏白特意的收力下,这一剑过后伴随着一声哀鸣,毒龙蛇体型缩小,蜷缩到角落瑟瑟发抖。
苏白的手虚空一抓,毒龙蛇的一团灵魂本源收入掌中,一口吞下,毒龙蛇的生死尽在苏白的一念之间。
白光一闪,苏白的意识回归肉体,他这才发觉一切竟才只过了一瞬。
他能感受到,只要他意念一动,毒龙蛇的力量就可以被他所使用。
他尝试将力量凝聚于手上,发现那部位上出现了蛇鳞,且整个手上都附带着幽绿色的蛇毒。
收起力量,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了。”
苏白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苏芷晴就已经在看着他了。
“怎么,是不是迷恋哥的帅气无法自拔了?”苏白难得调戏的笑道。
可苏芷晴的脸并未如苏白所想的那般羞红。
只是十分认真的看着他问了一句。
“凶人,你想娶我吗?”
苏白眼神一僵,忍不住头低下去,不敢去直直看着苏芷晴眼睛,并且眼中也闪过一丝迟疑和看不明的神色。
可在转瞬之间后,苏白还是坚定的回道:“那你喜欢我吗?”
他永远不能把爱建立在强加之上,那或许会伤了这女孩。
苏芷晴没再吭声了,谁又会真的那么喜欢一个才见了没有几次面的人呢?
一见钟情,那是话本里才有的东西。
苏白的眼神一黯,果然如此吗?也好,省的自己耽误了她。
“我这般卑微的凡人,还是莫要拖累他了吧。”
这句话是苏芷晴心里想对苏白说的。
事实上,感情这种事实在复杂至极,无论是苏芷晴和苏白都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否喜欢对方。
但他们的内心都有着一种害怕,都怕自己成为伤害对方的那把刀,也就因为如此,谁都没有承认喜欢对方。
“苏家主希望我可以在你遇到困难时出手帮你一次,你对我有恩,我就接了下来。”苏白平静的说,像是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苏芷晴听后默不作声,她揪着花瓣,良久不开口。
二人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缄默之中。
直到苏芷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一周后要嫁人了。”
这次苏白愕然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苏武话中的深意。
“挺好。”
他拱手算是提前祝贺了。
苏芷晴朱唇紧紧抿着,似乎并未对苏白的祝贺有任何波动。
“可我并不爱她,甚至连见过他面都没有。”
“这个婚,想结的是谭家和苏家,而不是我。”
这话聊的苏白直想骂娘,怎么就那么难聊呢?!
“我希望你能在我红装的那一天,能来看我,好吗?”
“这算是请我帮你一次了吗?”苏白举起一个酒葫芦问。
“你随意吧。”
抛下这句话后,苏芷晴再不开口。
咕咚咕咚。
苏白抹了抹嘴角边的酒水,莞尔一笑:“好!”
他平时也只是偶尔喝点小酒,可他现在,喝的可不单单是酒。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他语气轻松,好似抛却了一切烦恼。
他这才知道,他是好酒的。
他闭上了眼,无形的势在他心中酝酿,冥冥中,一颗种子已经悄然种下。
待把苏芷晴送回了苏家,苏白来到村里的小酒馆大醉一场。
临走之际还买走了许多坛酒,还题了首词:
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眼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醉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
苏白站在酒馆墙壁边,右手上毛笔笔走龙蛇,龙飞凤舞。
左手提着一坛酒抬头一饮而下,眼里是说不出的快意。
这将是他穿越以来最痛快的一天了。
“哈哈哈哈,且容我放肆一次吧!!”
苏白大笑道,词尾落下,睚眦面具也在灯光下血光锃亮。
抱着酒坛飘然离去。
满堂酒客皆拍案而起,口中连连称奇,纷纷拍手叫好,这词,写的真是妙极了,光着就忍不住捶胸顿足,口中念着心里的那个她。
不知不觉,已经潸然泪下。
这般愁的词,该是怎样的痴人才能作出?他又究竟经历了何等故事?
当他们清醒过来想要去探寻的时候,那人已戴上斗笠悄然无息的离去了。
“这先生真是一代风流人物啊!”有人感慨万千。
此事过后,这件事被路过的商人旅客所流传,渐渐的,沦为一件美谈。
只是作者不明,当时在场人只说是个戴一张凶恶面具的妙人,索性大家就称这人为“风流先生”。
酒馆馆主笑的合不拢嘴,在此建了座酒楼,名为蝶恋阁。
来的人一时间是络绎不绝,每有人来蝶恋阁饮酒就总要提及这《蝶恋花》,为风流先生爱而不得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