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审判（1/1）

害怕的魔法部收到了召唤命令。我一边喂海苔，一边读信。一星期后，魔法部四号法庭进行审判。审判在魔法生物规制管理部的艾摩斯·狄格里的见证下进行。被告是巴斯里斯克和作为主人的我。

这一个月来，我在大家的帮助下，不断寻找有利于审判的材料。但是，关于巴斯利斯克的资料实在是少之又少，都是提示巴斯利斯克的危险性。大部分内容都是强调谁被杀，谁被石头烧掉等损失的严重性。除此之外就是巴斯利斯克的毒的威力和杀人方法。说起来，这四百年来，巴斯利斯克连目击信息都没有。在那之前的资料记载也很模糊，没有详细的记载。

说实话，我已经束手无策了。荷米恩说需要另一个切入点，一直在我旁边调查，但结果并不理想。眉头紧锁。

“因为资料少，就像证明巴斯利斯克的安全性很难一样，证明危险性也很难。只要有一点突破口，就能把审判引向有利的方向。”

荷米恩调查的不是巴斯里斯克本身，而是巴斯里斯克的造物主们。好像是在考虑能否通过调查他们的意图来找到切入点。

荷米恩心里很踏实。比任何人都亲，比任何人都聪明，也比任何人都可靠。她在的话一定能救艾格莱。无论如何我都想救艾格莱。确实，他可能有过史林德林怪物的过去。尽管如此，艾格莱还是我的朋友。坐霍格瓦彻特快的时候，也是因为我叫他，他才来的。能打倒日记里的伏地魔，也是因为有艾格莱。我不会杀了艾格莱。绝对。

在剩下的一周时间里，我也一直在寻找荷米恩所说的突破口。上课以外的时间，连睡觉的时间都不舍得去图书馆，还去了秘密的房间。上次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秘密的房间里有史林德林的巨像，房间的深处有一扇能对蛇语做出反应的门，对面有一个书库，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关于暗魔术的资料。每一个都是关于可怕的黑暗秘术的内容，其中还有关于巴斯利斯克的研究资料。作者的名字是萨拉扎尔·史林德林。

与希望一同打开的研究资料中充满了绝望。上面平淡地记载着巴兹利斯克的恶行，这是之前查到的资料无法比拟的。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利比亚事件。据说，盘踞在现在利比亚周边沙漠地带的巴兹里斯克把巢周围的生物全部变成了石头，因此形成了沙漠。规模实在太大了，而且太可怕了。我摇摇头，继续翻阅资料。

9世纪中期，巴斯利斯克入侵罗马的礼拜堂，许多修道士和修女死亡。甚至还有当时的照片。太惨不忍睹的照片让人想吐。

“可恶……”

毫无用处。我把资料扔到地上，离开了秘密房间。

不管怎么调查，得出的都是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一想到万一的事，我就恐惧得浑身发抖，怀着云泥之别的心情，迎来了那一天。

“哈利，最重要的是冷静下来。”

荷米恩走在旁边，手里拎着一个装满资料的包。

“没关系，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对法官说了。”

我一字不漏地倾听她的话。对现在的我来说，最可靠的是她的话。

“别担心，哈利，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一样，我们一定能拯救艾格莱。”

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我。和她在一起的话，一定能赢。我有这种感觉。

“谢谢你，荷米恩。”

就在我觉得紧张稍微缓解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我不太想见到的人。

是尤里。

“哈利。”

当然，我也知道。尤里之所以不合作，是因为他害怕巴斯里斯克。原因在于去年的事件。尤里被日记里伏地魔附体的罗恩拷问。这种恐惧不会轻易消失。再加上被巴斯里斯克当成石头，二年级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昏睡。

如果是相反的立场，我也很难采取合作的立场。但是，无论如何都希望他能帮忙。温柔又聪明的他应该和荷米恩一样可靠。如果他足够强大，我想我一定能以比现在更好的状态参加审判。这实在是太可惜了。而且，艾格莱陷入微妙处境的原因也与尤里有关。所以，我忍不住想，哪怕给我一点诚意也好。

其实很想和好。但是，不确定的感情不允许那样。

“……那个，加油哦。”

好像真的是因为一件小事。挂在我心上的刺轻松地去掉了。

“……嗯。”

我好像并没有希望尤里提供全面的协助。明明是自己的事却不知道。我希望你能支持我，哪怕一点点也好。

也许，我变得奢侈了。从哈格力在暴风雨之夜破坏门来接我的那天晚上开始，我有了很多朋友。虽然有些人不喜欢我，比如马尔夫，但我在公寓里遇到了罗恩，还有荷米恩、尤里、阿尔和尼维尔，这些无可替代的朋友。

我结交了绝不背叛也绝不被背叛的朋友，不知不觉间，我觉得他们就像木偶一样，经常对我的想法表示赞同。可耻的想法

“对不起，我感觉很不好。”

“我才是，没能帮上忙，对不起。”

过了一会儿，我们腼腆地笑了。在决定性的鸿沟形成之前道歉真是太好了。我不想失去朋友。对，我不想失去朋友。

我想艾格莱的心情是一样的。艾格莱对我来说也是重要的朋友。我不想让朋友死去。

“艾格莱是我的朋友。”

我明确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去救朋友。”

尤里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晃了晃。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点了点头。

“哈利，加油。”

“嗯。”

比刚才更用力地点了点头。不安和恐惧减轻了。重量虽然没有消失，但已经不会颤抖了

审判什么的，在马格人的世界里也没经历过。即便如此还是赢了。我用完香粉，走进麦康娜的书房，准备去魔法部。

我走出壁炉，踏进魔法部。麦康娜和荷米恩紧随其后。巨大的喷泉显示了魔法部的威望，让人心情激动。接下来要挑战的就是这个巨大的权威。

“来，就是这位。”

麦康娜也显得有些紧张。我跟在他后面，问了一个令人在意的问题。

“老师，你怎么看我要救艾格莱这件事?”

麦康娜格尔一脸为难地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除了你以外也知道喜欢玩危险生物的人来说——”

过了一晚，麦格纳格再次发出叹息。

“我已经习惯了。不过，让巴斯里斯克在学生们的宿舍校内徘徊并非我的本意。”

“那么，老师反对吗?”

不安让声音颤抖。

麦康娜格尔突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

“在尊重你想要拯救朋友的想法的前提下说出来吧。我并不反对拯救巴斯利斯克。”

“老师——”

“可是……”

麦康娜格尔一改严肃的表情。

“我反对把它继续留在学校里。不管那个东西对你发誓多么忠诚，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是不同的。你要明白这一点，只有你是特别的。”

“可是，艾格莱把人————”

“没吃。光凭这一点是赢不了官司的。你缺乏客观看待事物的能力，要多想想别人在想什么。只凭主观意见说话的人的意见是相通的，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简单的。”

只有主观。他跟在迈步向前的麦康娜后面，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我想救艾格莱，是因为艾格莱是我的朋友。

那么，别人是怎么看待艾格莱的呢?我很清楚。看看尤里就知道了。荷米恩和麦康娜说过的话就会明白。大家都害怕艾格莱。

那么，艾格莱是怎么看待人类的呢?我发现我忘了问最重要的事。艾格莱不吃人。应该从那里开始问。

在悔恨的波涛中，我走进电梯，来到地下四层的魔法生物管制管理部。

“哦，你就是哈利波特吗?”

站在那里的是个中年男人。有点眼熟的样子。

“我是艾摩斯·提格里。今天就拜托你了。不过，作为法官和被告，我感到非常遗憾……但是，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怨恨我。这次是针对对象的……”

我知道了口齿不清的阿莫斯长得像谁了。他的长相非常像哈夫尔帕夫的魁地奇队的搜索者塞德里克·蒂格里。

塞德里克不仅长得帅，而且运动神经超群。是个很有智慧的男人。

这个审判肯定不是一般的办法。紧张得浑身冒汗。在阿莫斯的带领下，我们走进四号法庭。

四号法庭的房间并不大。除了法官阿莫斯，除了我们好像只有两个魔法师在场。

其中一人似曾相识。名字我不记得了，就是去年来霍格瓦彻做警卫的除暗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先来介绍一下。他是多丽丝，你们去年可能也见过他。他是除暗的一员，基于对去年的事件有所了解，所以我决定让他在场。而且，就是他。”

头发花白的男人果然是去年看过的除暗仪式。

接着，阿莫斯指了指另一个男人。

“他是我的部下迈克尔，他是检察官。那么，我们开始审判吧。”

阿莫斯轻盈的感觉扑鼻而来。就好像艾格莱的生命被轻率地对待了一样，让人烦躁。

“哈利，冷静点。”

荷米恩就在我旁边。在这种情况下，荷米恩是最好的伙伴。她比我自己更了解我和艾格莱。

相信她无疑是打赢这场官司的最佳策略。

“谢谢你，荷米恩，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等审判结束后再道谢吧。”

“我一定要救艾格莱。”

重新打起精神，我平静下来。

“那么，开始吧。”

开口的是迈克尔。他一边看着长长的羊皮纸，一边用含混不清的语气说了起来。

“这次的审判是关于巴斯利斯克袭击霍格瓦彻特快列车的……”

“不是! !”

我打断迈克尔宣读罪状，说道。

“埃格莱不是袭击霍格瓦彻特快列车，是我传唤他的。”

“召唤?但是召唤巴斯里斯克的咒语是……”

“是萨芬索蒂亚。”

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呢?别说迈克尔了，连阿莫斯和多里什都笑了。

“不不不，你说的那个咒语只是召唤附近的蛇的咒语，并不是能召唤出巴斯利斯克这种怪物的强力咒语。”

“成功了! !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

我从口袋里拿出魔杖，阿莫斯慌忙按住。

“等等，就算你的证词是真的，也不能在这里证明。”

“为什么? !”

“喂，这里是魔法部，在那样的地方出现巴斯利斯克，那才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态。”

“但是，我真的召唤了巴斯里斯克! !”

“那么，就算你相信，你为什么要找巴斯里斯克呢?”

我清楚地感觉到，阿莫斯把我的主张看成是小孩子耍赖。

即便如此也不能退。

“是食死人! !”

阿莫斯露出惊讶的表情，把脸转向迈克尔和多里什。

真奇怪。你为什么吃惊?受到食死人袭击的事应该已经被老师们通知给魔法部了。

他立刻把头转向麦康娜格尔，麦康娜格尔露出尴尬的表情。

“老师?”

“我已经通知魔法部了，可是……”

“孩子的证词……所以啊。”

我以为我听错了荷米恩的话。因为是孩子的证词。难道，魔法部就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就把霍格瓦彻袭击事件当作不存在了吗?对于艾格莱的事，明明是要打官司杀了他。

我感到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拼命解释吃死人出现的事。但是，不管我多么热心地劝说，就连除暗的多里什都嗤之以鼻。

……为什么连多里什都感到惊讶呢?真奇怪。尽管只是小孩子的证词，除暗师还是立刻相信了尤里的证词，展开了分灵箱的搜索，甚至给尤里的家安上了叫“疯狂眼”的警卫。但是，为什么不相信霍格瓦彻特快列车袭击事件呢?

有什么奇怪的。我明明知道这一点，却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拼命控诉埃格莱的清白。

但是，无论说了多少遍，都被一句话全部舍弃了。

【因为是小孩子说的话。】

虽然说法有变化，也有被纸包着的，但这种戏谑的话语让这一个月来拼命收集的为艾格莱争取清白的资料变成了垃圾。

无论怎样的证词，都是竹帘遮雨，毫无意义。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发出声响崩塌了。

这是什么?任何证词都是孩子的戏言。这简直……简直，啊……是吗……。

“从一开始……”

“怎么了?”

阿莫斯依然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注视着我。

那样子就像一个温柔的父亲，只是默默地听着孩子们的抱怨，于是，我明白了。

这不是审判。

“我根本不想救巴斯里斯克……”

我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屈膝。

这是安慰我的地方。

荷米恩和麦康娜肯定也知道。荷米恩很快就接受了魔法部的证词，因为这是一个孩子的证词，麦康娜也知道这件事，不管我在这场审判中有什么意见，她也一样会抛弃我。他一定知道这是老太婆。

不光是她们。

罗恩、阿尔和尼维尔都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并不热心。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感激。感谢为了拯救艾格莱而合作的他们的存在。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大家都没想过要救艾格莱。大家只是想救我而已。

“……哈利，我对你感到非常抱歉。但是你要明白，巴斯利斯克不仅仅是霍格瓦彻的威胁，而是整个魔法界的威胁。”

这一句话就是全部。

只是因为我是哈利波特，因为我很特别，因为我消灭了黑暗之王，所以大家让我看到了希望。

但是，如果等待着这样的结果，那只不过是绝望的前奏罢了。

“好了，我还有很多手续要办，你来吧。”

道里什说着走了过来。

我已经没有抵抗的力气了。就像捧起的沙子从指缝中滚落一样，希望从我的手上溜走。

我无精打采地走着，上了电梯。荷米恩和麦康娜被阿莫斯叫住，所以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电梯静静地下到地下九层。

“嗯……这里是?”

那里实在是太可怕了。一条昏暗的走廊，尽头是一扇门。

穿过门，来到一个圆形全部被染成黑色的奇妙房间。有十二扇没有把手的门，门上刻着大脑、死亡、时间、行星等字样。

“在这边。”

道里什粗暴地拉住我的手。我抬起头想要反抗，却被吓了一跳。因为在意艾格莱，所以没注意到。道利什的表情就像得了热病一样空虚。

与我的表情截然不同，拉着我手臂的力量非同寻常，我被带进了那个刻着预言的房间。

那里是一间摆着圆圆的、泛着朦胧白光的水晶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