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闭心术（1/1）

进入四月，霍格瓦彻顺利开学。开学第一周的星期三下午，我和哈利被邀请到史纳皮的办公室。

“现在开始讲闭心术。”

说明也差不多，我们就接受了实践训练。在开心术大师史纳皮面前，我和哈利都显得很无力。

一下子深入了我的内心深处。

这和以召唤贾斯珀为目的的邓布利多的开心术完全不同。史纳皮就像一颗毒刺，侵入了我的内心。强烈的不快让我在解心术的同时瞪着史纳皮。这不是侵犯隐私的程度。

向爸爸妈妈撒娇的地方。曾经的回忆。浴室和厕所。从出生的瞬间到现在，我的人生全部都被窥视了。我的思考现在不是我一个人的东西。对被强制共享的事的愤怒没有尽头深。没有感受过的感情……不，这种感情我已经知道了。

憎恶在恶魔的宅邸里，我对巴特米乌斯怀有同样的感情。于是，我的精神被憎恶、恐惧和悲哀压垮，快要崩溃了，加斯帕取代了我。

必须抑制————! !

加斯帕的名字浮现在脑海的瞬间，理性复苏了。憎恶的火焰熄灭后，我对自己说，这堂课是必要的。

我终于明白哈利为什么在中如此拒绝我了。拒绝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因为讨厌对方。就算对方真的存在，我也一定会愤怒。

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有不想被看到的东西。说得极端一点，有谁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排泄或自慰的地方吗?现在，连恋人都不会告诉的秘密被揭发了。

“哈利。”

他设法冷静下来，叫住了在他身边快要扑向史纳皮的哈利。

“那就把拐杖扔掉吧。”

我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从他手中拿过拐杖，递给了史纳皮。

在霍格瓦彻重新开张的前几天，艾梅琳带回来的我的魔杖也交给史纳皮。

“你要干什么? !”

哈利怒气冲冲地凑了过来。

“大概拿着拐杖会反击吧……”

听了我的话，哈利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

完全不想反击。倒不如说，为什么要阻止?这样的疑问似乎更强烈。

“我们需要学习闭心术，而且史纳皮医生也会教我们。所以，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就太抱歉了。医生也特意抽出时间来教我们。”

他怎么也不觉得我的话有道理。倒不如说，充满了不满。

不过，从他没有把魔杖从史纳皮手中夺回来这一点来看，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理解了。

“但是……她和荷米恩……”

满是屈辱的脸。她似乎对自己和荷米恩的秘密被曝光感到羞耻。

“好了，可以了吗?”

在这一天的课上，我们一次都没能阻止史纳皮的入侵。

后来我发现史纳皮是个真正的虐待狂，而且我知道了一个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秘密。

和预言的内容完全没有关系，对魔法界来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小秘密。但是，我绝对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

非常忧郁。

史纳皮的闭心术课又上了好几次。因为上过一次课就身心衰弱，所以偶尔有关于不死鸟的联合和黑暗势力的新消息传来，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第三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史纳皮才稍微阻止了他的开心术。

“刚才的事情还不错，刚才你们在想什么?”

很久以前，我想利用瑞德的日记，自学了闭锁术。史纳皮的讲课内容完全照搬了当时读过的书。

问题是用什么样的感情来支配内心。

以前，我认为闭心术是把自己的心投射到对方的心里，通过客观地审视自己的心来驾驭心灵的术。但是，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别人的心和自己的心绝不是一回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心投射到别人的心里。

但也不是说什么都错了。

闭心术指的是驾驭心灵的力量。关于这一点没有错。

只不过是开发的方法不对而已。

“我……那个……”

哈利的脸颊渐渐泛红。

“原来是说格兰杰啊。”

我们的秘密已经被史纳皮知道了。没有任何隐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比这所学校的任何人都了解我们的老师。虽然理解的方法完全是犯罪……。

“……请不要特意说出来。”

哈利回答的表情和声音都比最初少了很多刺。

一开始我觉得羞耻、厌恶和憎恶都快要发疯了，但人类真的是习惯了的生物。

我已经不在乎他知道什么了。因为史纳皮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我们的秘密。

虽然他有时会挖苦我们，但这也成为我们寻找答案的线索。不过，最近我才注意到。

“是为恋人着想的心情吗……倒也不坏。闭心术需要的是强烈的感情。甩开一定的界限，让头脑冷静下来的激情，这才是闭心术所需要的。”

就像他认识我们一样，我们也开始认识他了。

但是，之所以能这么了解他，是因为他自己向我们展示了他的真面目。

我想，这在我们刚入学时是无法想象的。我觉得这三年改变了他。

史纳皮很受学生爱戴。不光是史林德林。哈夫尔帕夫。甚至连被视为天敌的格林芬顿生都很尊敬他。

缺口是第二年的事件。虽然我当时还在睡梦中，没有亲眼目睹，但他和伏地魔在日记中的决战至今仍是一大话题。

史纳皮老师为了保护学生而放弃生命，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丝毫不退缩。在那之前，大家对他的评价都是只偏袒史林德林、讨厌又阴险的老师，因此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虽然还是会对学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已经没有学生像以前那样反抗了。那时的光景就是如此鲜明。

“清水，你在想什么?是关于术士的事吗?”

在持续受到尊敬的目光中维持讨厌的性格是非常困难的。就算我故意使坏，大家的态度也不会改变，所以我只好把胳膊伸到门帘里。慢慢地，他的性格变得圆滑了。

因为哈利的父亲而讨厌哈利，但现在却能不皱着眉头和哈利说话，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不，我是说巴特米乌斯。”

即便如此，闭心术终于成功了，我却无法由衷地感到高兴。

如果我想的是某件事成功了，我会由衷地感到高兴，但我想的是那个恶魔。

“愤怒吗……这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愤怒会磨损精神。如果只是暂时保护心灵的话还好，如果要压制加斯帕的话，还是尝试其他方法比较保险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像哈利那样“爱”比“愤怒”好。

我爱某。但这和对索菲娅和杰克的爱是一样的。对家人的爱不同于对恋人的爱。

与激情相距甚远，毋宁说是平静的感情。

但是，没有恋人，也没有异性所爱的人。

把一个人当作恋人来爱，是怎样的感情呢?

结果，到了第三年的末尾，我还是没有进步。

哈利已经说了很久了。也许是因为对荷米恩的爱太深。真羡慕。

我对荷米恩只有友情。即使是对最亲近的、比任何人都充满魅力的女性也是如此。

对我来说“爱”的门槛太高了。或许是因为他生前连友爱和亲爱都感受不到吧。

“……不，只有一次……”

想起了遥远的过去。

只有一次的恋爱。记得是小学的时候。在我还能和别人近距离交往的时候，我只谈过一次恋爱。

虽然我觉得小时候的恋爱，但对我来说是唯一知道“爱”的线索。

名字是……小早川春。

我家就在附近，虽然幼儿园不同，但从小就经常一起玩。上小学后，虽然距离稍微远了一些，但每次和她交谈，我都会被她吸引。

但是，我————。

“咦?”

想要回想起他的长相，却像蒙上了一层雾一样想不起来。

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样的孩子。

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被吸引。

“咦?”

就像一阵嘈杂声，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画面里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景象。这难道是加斯帕的记忆……?

可以看到公园。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在玩。

在没有印象的公园里，在没有印象的喷泉附近，孩子们抱着胳膊一边唱歌一边跳舞。

“赢了开心的花，输了不甘心的花。”

听过的歌。是少女们的声音。

慢慢地，孩子们聚集到了一排。

一个人，又一个人，从我身边离开。

“我想要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我不知道，我想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我不知道，我们商量商量，就这么办吧。”

最后一个人离开了。

我孤身一人。但是，舞蹈还在继续。已经没有人牵我的手了，但舞蹈还在继续。

“————真是个笨蛋。”

不知何时，我在公园的秋千上摇摆。

有人就在眼前。

是谁呢?

“因为无法逃避!一个人想哭!”

小女孩

感觉很怀念。

“快点回家吧!妈妈会生气的!”

啊，对了。我认识她。

这个时候，她还……。

————啊，不应该再往下看了。

视野突然暗了下来。

听到了令人怀念的声音。

————因为你是希望。之后的事，没必要知道。

是谁?

————那个也还没有知道的必要。

为什么?

————因为没有必要。

但是，我想知道……。

————你错了。

我……。

————你是尤里。尤里·克利尔沃特。

我知道。

————那么，过去什么的不是没有必要吗?

但是，我……。

————你是希望。只要向前走就行了。没有必要回顾过去。

你是谁……?

————不知道也没关系。

你……是贾斯珀吗?

————谁知道呢。

你是谁?

————比起这种事，还是醒醒吧。

为什么?

————因为思念你的人在等着你。

是谁?

————对我来说，是最讨厌的人。

那是谁?

————是夺走我最重要的人的人。

你在说谁?

走你我没能走的路的人。

你到底是……。

————别忘了。你是希望。只要向前看，活着就好。

你到底是……。

————我的事，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只希望你幸福。所以……。

声音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鸟叫声。

我在床上睡着了。后背被盗汗湿透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想不起来了。

“只要向前走就行了。”

突然，我好像听到了谁的声音。

向窗外望去，有一个身影。

“有! !”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特别想和阿尔一起玩。

什么都可以，我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