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空脑鬼犬（1/1）
上下打量着凑上来的矮个子青年，高唱白疑惑的挠了挠头发。
“什么狗？哪有狗？我不道啊！”
“兄弟，你是狗丢了吗？”
高唱白选择装傻。
因为心底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青年玩家不是啥好鸟。
这种直觉就是单纯的直觉，和那条怨气浓厚的鬼狗无关。
鬼狗的来源可能是遗物，可能是知识。
甚至都有可能青年的特性，就是虐杀小动物。
但和这些都无关。
高唱白只是单纯觉得眼前的青年不对劲，所以不想承认自己能看见鬼物。
不过这样的反应，好像更加引起了矮小青年的兴趣。
他直接指着脚边那条呆滞的狗，不顾便利店其他客人惊异的目光，径直冲着高唱白问道。
“就是这条狗，你看不见吗？”
“那你和你的朋友，刚刚为什么一直看我的脚边？”
对于青年不依不饶的询问，高唱白当即明白，他不会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河穿分局同事。
因为分局的调查员为了社会安全，不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些引人注目的奇怪举动。
但是同样，高唱白也有些头疼。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一切变得合理。
尤其是周围顾客好奇的目光，已经聚拢过来了。
高唱白很怕如果自己不理青年，他会再说出来什么怪话。
幸好，他身边有个社交恐怖分子。
站在一旁收拾着自己心爱零食的白歌，当即有些抱歉的接过了话茬。
“啊？不好意思啊帅哥，我们真没看到你丢的狗！”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看你的脚是因为……”
“是因为我和我家爱人有点儿奇怪的小癖好，就喜欢看年轻小帅哥穿运动鞋！”
“是给你造成困扰了吗？真不好意思啊帅哥！”
白歌的目光极为真诚，真诚到一句话就把高唱白和矮小青年两人，全部噎的半死。
并且她的声音很大。
原本周围顾客看热闹的目光，很快就从好奇转变为震惊，然后到嫌弃，最终索然无味——
害，原来是俩恋足癖碰到了个找狗的啊。
这年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散了散了……
“白歌是个鬼才。”
这是高唱白的第一个念头。
而他的第二个念头， 就是配合白歌一起社恐。
高唱白捋了捋头发，同样露出了真挚的眼神。
“让你见笑了帅哥，我爱人说话就是有点儿……直接。”
“你还是在找狗吗？要不要报警查一下监控？”
高唱白说着，还轻轻拍了一下青年的胳膊。
简单的动作深入骨髓浑然天成，让青年恶寒的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趁着青年愣神的功夫，高唱白和白歌一人拎着两个大袋子，一溜烟窜出了便利店。
当然没直接回家。
高唱白的直觉一直很准。
不准的话早就死了。
所以他觉得男人有问题，那男人八成真的有问题。
两人窜出便利店之后，直接溜进了便利店对面的一个小巷口。
一放手里的零食，高唱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陆露的电话。
接通电话之后，还没等陆露开口，高唱白就简快的叙述道。
“歪歪歪？陆局吗？”
“青橙便利店，进来了一个长的反社会的矮个子青年男人，戴着鸭舌帽，身后还跟着一条鬼狗。”
“他应该是个独行玩家，同样能看到低级鬼物。”
“我记得咱局里，不是会统计独行玩家资料吗？”
“你调路边天眼监控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到这个玩家的资料。”
“查他干嘛？我觉得他有问题，给我的感觉很古怪。”
“什么时间的监控？等等……”
高唱白低头看了一眼劳力士，对了一下表之后继续说道。
“下午三点左右，那会儿没进来多少人，你快进找能找到。”
“蹲守一会儿等你消息？有加班费没？”
“三百块……成，保证完成任务！”
语句简短的和陆露沟通完，高唱白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和白歌一人撕开了一袋薯片，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对面便利店里的情况。
要是换做以前。
这样潜藏着危险的事，高唱白肯定是敬而远之。
不过现在不同。
身为调查局的一员，在其位就要谋其事。
偶尔摸摸鱼可以。
渎职？不行。
至于加班费……顺口习惯了。
这边。
在巷口观察的高唱白二人，发现那名矮子青年在他们离开之后，并没有更多的奇怪动作。
只是默默理了理套头帽，沉默不语的开始挑选商品。
在矮子青年游走于各个货架之间时，身后的那只狗仍旧呆板的跟着他。
这让高唱白突然有些好奇。
鬼物会维持临死前的状态外表，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但是鬼狗的身上除了脏以外，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唯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只有那双呆滞的犬目。
那这狗怎么死的？
自己给自己傻死的？
那不能有这么大的怨气啊……
正在高唱白疑惑时，一旁读取到他思维的白歌，张嘴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用横瞳看看……”
高唱白轻轻点了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反正在他成为玩家之后，用横瞳观察低级鬼物不会消耗太多的心神。
看看就看看。
高唱白一念至此，左手就盖上了自己的额间。
朱砂血蘸横瞳上额，他的视野中顿时泛起了轻微的血色。
凝目望去，高唱白集中精神把视线锁定了那只鬼狗。
但是没想到伴随着大脑刺痛浮现的惨白文字，结结实实的让高唱白大吃了一惊！
【空脑鬼犬（失败品）】
【由一只中华田园犬，结合了某种新荒知识，制造出的荒诞造物。】
【因为制造者的不熟练，成为了失去大脑的无理智失败品，进而迅速死亡退化成鬼物。】
【保留了小部分“空脑”能力，即对精神伤害有微弱抗性。】
高唱白忍着大脑刺痛，完整的完了惨白文字。
随即他抬手收回了横瞳，表情阴晴不定。
根据惨白文字的解读。
鬼狗是被矮子男通过某种荒诞知识，活生生摘除了脑子，意图创造出一种名叫“空脑”的荒诞造物。
所以，高唱白才看不到鬼狗死前的伤口。
估计头颅上的伤口，在死前就被矮小男人重新缝合了。
狗身上黑乎乎结成一绺一绺的毛发，八成是实验过程中的污血凝固。
这么说来。
这个矮子男不仅是玩家。
还是一名掌握了荒诞知识的老玩家！
并且……
他貌似正在试图通过实验，将自己得到的荒诞知识变现？
那只狗，就是实验的失败品？
空脑……精神微弱抗性……
事态有点儿严重啊。
高唱白摸着下巴，表情严肃的仔细捋着各种细节。
并且越想，他越发觉得自己撞见了一条大鱼。
同时他也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一直觉得矮子男人不对劲了。
下意识的。
高唱白把目光重新投向了矮子青年。
准确的说，是看向了他头戴的那顶套头帽上。
套头帽这种东西，其实是很宽松的。
所以无论矮子男怎么捋，都会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小细节。
比如应该被头颅充实的套头帽，看起来莫名有些干瘪，就好像包裹着额头的帽子下，缺了点儿什么东西。
本来没有任何情报的高唱白，是没观察到这一点的。
但是在结合了刚刚的惨白文字之后，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并且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在矮个子青年阴翳的面庞之上，在那顶干瘪的套头帽之下。
掩盖着的，不是正常人的颅顶。
而是一大片因为缺少了大脑和头骨支撑，干瘪下陷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