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廖老大夫意欲收徒(1/1)
徐夫人点点头,心想:她们确实是遇着对的大夫了,只是这个对的大夫不仅仅是廖老大夫,还有她的女儿许月季,只是她并不知道而已。
“妹妹可知道,廖老大夫的父亲及祖上世代都有子弟进太医署?”
“太医署?”刘氏摇摇头,“我自小就知道回春堂,也知道廖老大夫一手医术很是了得。只是我们农户人家,头疼脑热地一般只请了村里的郎中抓点药就是了,回春堂还真的没有进去过。”
徐夫人早就从徐管家处得知许家的情况,若是许家有能力,早些年请了廖老大夫诊治,说不定刘氏也能多生几个。
她名下几个庄子,里面的庄户人家,五六个子女的比比皆是。
“我今日来,最重要的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这次不仅是刘氏诧异,就连许月季也诧异了。
她们在镇上来回几个月,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但是能让知县夫人说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还真没有一个。
徐夫人也不跟她们拐弯抹角,直接把许月季拉到面前,把许月季和刘氏给吓了一大跳,心肝差点都跳了出来。
“徐伯母?”
“徐姐姐?”
徐夫人拍了拍许月季的手背,欣然笑着说道:“托我的人正是回春堂的廖老大夫。”
“廖老大夫?”许月季眉头紧蹙,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想。
徐夫人见刘氏母女几个全都因过分诧异而呆愣地看着她。
“嗯,正是廖老大夫。”徐夫人不紧不慢地揭开谜底:“廖老大夫定居大塘镇已久,只是子嗣单薄,只得了一儿二孙,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
刘氏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他是想认个女儿或是孙女?”
徐夫人哭笑不得:“廖老大夫若只是想要个女儿、孙女,那还不简单,何苦等到现在?廖大夫都四十好几了呢。”
既然不是想认个女儿孙女的,刘氏就想不出来其他了。
莫非是?
刘氏想起了她那个族妹,做了雷富户家的十三姨太太的族妹。
刘氏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连连摇头说:“我们不卖女儿,徐夫人,我们不卖女儿,我这几个孩子都是贱命,过不了那等子富贵日子……”
徐夫人也被刘氏的反应吓了一跳,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对方是纯朴的农户,竟然用平日与夫人们来往的方法说与她听,难怪把人家吓成这样。“妹妹别多想,别说你做母亲的不舍得,姐姐也不舍得。”徐夫人紧握着刘氏的手,“怪姐姐没直说,让你误会了。”
“廖老大夫想收月季为徒,传授她杏林之术。”
徐夫人说完,又想起刘氏应该不懂杏林之术是什么,又解释道:“廖老大夫想收我们月季做徒弟,让月季跟着她学医术。”
徐夫人的话说罢,堂屋里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许月季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但也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给砸晕乎了。
难道这就是她正打瞌睡呢,就刚好有人给她递来了枕头?
她最近已经开始默写妇科书籍,还日里梦里想着怎么才能买到医书,老天就送了一个她梦寐以求的老太医给她当师傅?
许久,刘氏才按捺住内心砰砰砰的跳动声,颤巍巍地开口问道:“廖老大夫想收我们月季做徒弟?”
徐夫人笑眯眯点头,回答:“是的。”
刘氏又问道:“廖老大夫愿意教月季医术?”
徐夫人又点点头,回答:“是的。”
刘氏想了一会儿,还问:“果真不是让我们月季去,去做小的?”
徐夫人摇摇头,说:“肯定不能,我们月季要相貌有相貌,要脑子有脑子,要手艺有手艺,做正头娘子绰绰有余。”
刘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只怕我们月季没有那个福分,学不来,辜负了夫人的推荐,和廖老大夫的高看。”
徐夫人知道本分惯了的人,突然天降好事,总是会患得患失。
“妹妹别担心,月季是廖老大夫亲自看中的,不是姐姐我推荐的。”
刘氏听了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她怎么也不知道二女儿什么机缘,就被廖老大夫给看中了。
刘氏不知道,许月季心里可是门儿清。
她猜测十有九成是廖老大夫对她给徐若盼写的方药感兴趣,然后徐夫人被纠缠不过,就把她给供了出来,最后才有了廖老大夫想认徒这一事儿。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系,许月季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她知道廖老大夫并不是看中她,只是看中了她脑子里的方药而已。
若是他真心收自己为徒,愿意传授自己系统的中医知识,于她来说,自然是百般好。
若是廖老大夫只是想得到她手上的方药,却不尽心传授她医术,她也毫无反抗之力。
“月季,月季丫头?”徐夫人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见许月季回过神来,问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伯母说说。”
许月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我们并没有与廖老大夫有过交道,并不了解他的性情和为人,只怕我去了,不合心意,连累了夫人和家人。”
徐夫人听了许月季的话,更是赞赏她的沉稳、谨慎与周密。
不说她只是个农户之女,就是镇上富户人家的姑娘,甚至是京城里普通小官小吏人家的女儿若是能的老太医的看中,被收为徒弟,都算得上是一种荣幸,若是学有所成,说不定还能入宫做医女。
但是这个小姑娘却没有被突然降临的甜果子给砸晕,也没有因为被老太医看中而欣喜若狂,反而能在段时间内打听有无后顾之忧。
徐夫人坚定地说:“廖老大夫和廖大夫的品行和性情,你们都不用担心。”
“我娘家本在京城,廖老大夫虽说是老太医,其实他只在太医署带了六七年,年轻时因为为人正直,不愿委屈自己心意,在大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恳请圣上准了他的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