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只签五年合约(1/1)
秦大少爷嫌弃地瞥他一眼,心里暗暗骂一句: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才见人家第一面就把十几年的表兄弟情都给丢一边去了。
“许小姨说得也有道理,你就不怕我们合作一年,种子和技术我们都有了,第二年就抛下你们许家,自己单干?”
许月季这次异常大方地说:“不怕!秦大少爷的信誉可是响当当的。再说,我们一直也不会赖着你们。合约定五年,五年后,我们许家不再做辣椒买卖。”
“哎……”许有福有些着急,他再怎么愚笨,听了他们的谈话,他也知道辣椒是个值钱的好东西,但是二丫头却跟秦大少爷和知县大人的大公子说五年后不再做辣椒生意,那到时他们怎么办?
坐吃山空吗?
可是许月季只用手在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手,没有说什么。
“许小姨,你也太大方了吧?”徐若星竟然有些崇拜这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小姨了。
他从小爱读书、会读书,但是他也很早就发现自己跟父亲不一样。
虽然他跟父亲一样读书做文章,一学就会。
但是他与父亲有一点完全相反的地方,那就是他喜欢银子,喜欢亲自去挣银子。
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走仕途,若是走了仕途,他可能成为一个大贪官。
母亲了解他的性子,半是拘着他读正经书,半是由着他跟表哥学经济。
他每次收到表哥送来的分红都乐不可支。
他完全可以预计,辣椒作为一种味道特别的新调味品,完全有可能震动整个饮食行业。
而辣椒带来的利益,哪里是能预计的利益?
而在巨大利益面前,能做到急流勇退才是最有勇气,也是最英明的人。
秦大少爷似乎也没有想到合约期只需五年。他心里都已经做好了签十年合约的打算。
五年,应该是形成一条完整有序的产业链,收益也将在这时达到高峰期。
他不明白,她是不懂,还是故意让利。
不过这都没关系,有利可图才是他作为商人的本性。
他让秦管家拿来笔墨,熟练地写了三份合约,拿给许月季签字。
许月季拿起来,认真地看了看,觉得没有合同漏洞,并没有签名,而是交还给秦大少爷。
“麻烦秦大少爷再重新写一份,分成就按三人均分吧。”
她这话又把包间里几个人给惊着了。
这是个傻姑娘吗?到嘴的肉都能主动松口?
徐若星不仅觉得她大方,简直就是傻!跟他父亲一样傻,眼睁睁地把银子往外推。
许月季毫不在意他们的异样:“秦大少爷浸淫商场多年,比我懂人情世故,如今我拿出一点分成,望他日有需要,能得秦大少爷和徐大公子一点援助,不知行与不行?”
徐若星想也不想直接点头,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秦大少爷不愧是心思深沉、行事老练之人,细细思虑一番,觉得她无非是想保许家一家老小的平安罢了。
在别处,秦家不敢保证,但是在大塘镇,他敢保证,在府城之内,徐家也能保证。
再不济,不是还有她新拜的师父廖老大夫吗?
别看廖老大夫如今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大夫,但凡他愿意跺一跺脚,闻声而来的人可不简单。
“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在府城范围内,可以。”
许月季就是因为经历过赵大爷的事儿后,知道背靠大山好办事的道理,才拿出一点分成来换取靠山的庇护。
秦清衍重新提笔写了三分合约,一人一份,许家是由许有福签的名,按的指印。
从一品鲜出来,许月季牵着小禾苗走在前面,许有福跟在后头,怀里的荷包里揣着刚才那份合约,他的脑子还是一片嗡嗡响。
“许小姨,许小姨……”
许月季回头,后面追着来的正是徐大公子徐若星,他后面还跟着他的小厮阿甲。
“徐大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徐若星呵呵一笑:“徐伯说你想买个房子,是不是?”
许月季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是有这个打算,只是因为家里人多,银钱又有些不够充裕,想来是有些为难徐爷爷了。”
“确实有些为难他老人家了。”徐大公子满是赞同。
“表哥一个朋友在西十一巷有一座两进的小宅子,院子不大,不过位置还可以,比东市安静也安全,前后院正房都是三间,厢房也有几间。”
许月季很心动,西十二巷与廖府只隔了西八巷和西十巷,若真能买下,她去廖府,去回春堂都很方便,完全不用去东市。
只可是想起徐管家说的价格,她也就只剩下可惜了。
“月季在此谢过徐大公子和秦大少爷,只是我们的预算只能在东市找个小一点的宅子。”
徐大公子大手一挥:“许小姨可千万不要叫我徐大公子了,若是父亲听了只怕又要罚我了。”
许有福听徐大公子都已经这么会挣钱了,还怕被父亲罚,心中无比羡慕徐知县,看了看自家二女儿。
她眼神都不在自己身上,种辣椒这么赚钱的事儿,都不跟他商量一二,就直接断了自己的后路,又把分成给让了出去。
不过,想到人家的阿爹是徐知县,他心中升起的不满也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失落。
若是当年他也能跟着林秀才读书识字,是不是会不一样?
徐大公子犹豫了一下,狠下心说:“许小姨以后唤我一声若星就好。”
“宅子是长远的事儿,还是要往好了去打算。不合心意的住着也不顺心,许叔公您说是不是?”
突然被点名的许有福有些不知所措:“嗯嗯,是,是,可是……”
许月季低着的头忍不住撇了撇嘴,心想:那是你大少爷不知穷人家的为难,没听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吗?
她若是有足够的银钱,别说西十二巷,西二巷、县城、府城她都敢买。
徐若星见她低头不说话,以为她是因为囊中羞涩而不好意思。
“表哥那朋友早年搬到府城去了,他家里老人本来想着留着老宅,等老了还能落叶归根,没想到叶是落了,根却没有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