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放假（1/1）
最后一场考试如约而至，这场考试的结束意味着高中生涯他们已经度过一半了。
北堂幸一如既往的拿起文具朝最后一个考场走去。
“加油！”
每次大考之前，沈珩总是会对自己说这两个字，直到后来，渐渐养成了习惯。
北堂幸只是点了点头，这学期的最后一天考试，竟然是个难得的晴天。
寒风刮过，冷入骨髓，但是太阳照到的地方，却暖洋洋的。
“我等着你回来！”转身的瞬间，沈珩突然拉住了北堂幸冰凉的手，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回到那里呢？
是（11）班，还是你所在的位置呢？
北堂幸看着少年赤诚的目光，低下了头，想了很久，最终抬起头：“沈珩，马上要进考场了！”
少年松开手，阳光普照的走廊里，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一个向上走，一个向下走。
就像是两条永远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嗨，北堂美女，好久不见哦！”绿毛嘴里叼着笔，吊儿郎当的和北堂幸挥了挥手。
“又染了？”北堂幸扫了眼那撮子绿毛，坐在了门口的最后一个位置上。
“那当然，永远紧跟潮流！”江寒自以为幽默的摸了把头发。
“呵呵，”北堂幸皮笑肉不笑，刀子是捅的一点都不慢：“又让妹妹绿了？”
“不捅刀子是会死吗？”江寒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看好戏的某位女生。
说来也算缘分，两个人自打在这最后一个考场遇见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
别人都是进进出出，两个人稳定得很，北堂幸倒数第一，江寒倒数第二。
江寒如是说：“在别人为了成绩，可以左顾右盼，上蹿下跳，化身特务，甚至于不惜装肚子疼时，旁边的北堂幸淡定的让人心安。”
最后一个考场的环境，懂得都懂，但是江寒从来没有见过北堂幸作弊。
不作弊，不说话，甚至连书都不带，这样的倒数第一让江寒这个倒数第二放心到了极点。
“北堂美女！自从有你做这个垫底，我爸在家都对我和颜悦色了不少。”少年说话时，配上头上那一撮绿毛，活像个大公鸡。
“是吗？”北堂幸笑意不达眼底：“你爸对你的要求还挺低哈！”
“那可不，”江寒摇头摆尾，得意极了：“只要不是倒数第一，都是可以的。因为我爸上学时是倒数第一，他说我不比他差就行了。”
“……”
在知道北堂幸的同桌是沈珩时，江寒笑的更夸张了：“北堂幸，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班可以聚齐年级第一和年级倒数第一，还是你厉害，直接让我长见识！”
“不过沈珩都没有点化你，也是蛮厉害的，我还是佩服你的，但是一想到你是全校比我还笨的人，又不那么佩服你了！”
“……”
每一次考试，江寒总是会编出来新的台词，几次之后，看见北堂幸永远只是嘴角上扬，笑意仅存于嘴角，江寒忍不住了：“北堂幸，你不会生气吗？”
北堂幸又带着自己的死亡笑容来了：“不会。”
对付江寒这种缺心眼的，笑着不说话，足够他琢磨一下午了。
“你怎么又这样笑啊？”江寒受不了了。
“不怪你，去玩吧！”还是那副笑容。
最后和沈珩求证，江寒这小子确实是缺心眼，往好听了说。
江寒的父亲送江寒来学校，也是让江寒来玩的，毕竟孩子都已经这样了，开开心心最重要，反正江家已经赚了普通人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孩子阳光开朗点怎么了？
知道真相的北堂幸叹了口气，自己在手机上敲了几下“赛博木鱼”，也算积了电子功德吧。
这场考试结束，高二彻底放假。
学校一般是按照高一，高二，高三的顺序，考试放假。
高二考完的下午，高三还没有放学，校园里也不似往常的吵闹，大家都有意无意的降下音调，算是为自己的学长学姐降噪。
几个人背着书包向校门口移动时，校园里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身后高三教学楼里发出朗朗读书声。
“没想到一学期这就完了？”姜月初拉着温寂，在地面上还未消融的积雪上滑着，嗓音带上浓浓的失落。
“时间还真是快！”商虞手插着大衣的口袋。
“我都来一个学期了。”北堂幸感叹，回头只是看了眼高三的教学楼，压力就从心中扩散开来：“高三看起来很压抑！”
“还好现在是高二。”傅睿同样插着大衣口袋，衣服的样式和商虞的如出一辙。
“别害怕，”沈珩拉着北堂幸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江寒后来还和你说话吗？”
“说啊！”北堂幸点点头，“每次考试都说。”
“江寒？”温寂小心翼翼地拉着姜月初：“是我想的那个吗？”
北堂幸点头。
“那小子做什么了？”温寂很好奇，江寒是（10）班的。
“总之就是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考完试，临近年关，北堂幸在清水湾待了四五天。
终于，在那个号码打来第三次时，北堂幸开始收拾行李了。
老人看见女孩蹲在地上，一件件往行李箱里塞东西，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星星。”
声音沙哑哽咽，叫了个名字便说不出话来了。
“外婆，你别哭。”北堂幸将老人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老人的后背：“我过完年就会来。”
“嗯。”老人重重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个厚度可观的红包：“压岁钱，这是我和你外公给你的压岁钱。”
“外婆，你这是做什么？”北堂幸连忙将红包推了回去，“外婆，这个红包我是万万收不得的。”
“好孩子，拿上吧！让我和你外公放心。”老人紧紧捏住北堂幸的手，指尖发白。
“嗯，外婆，我拿上。”北堂幸将红包放进箱子的最里层，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周围不时就会响起“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年味在这一声声鞭炮声中越发浓厚。
北堂幸走的那一天，天空渐渐飘下了雪花。
沈珩将北堂幸最后一件行李放进后备箱，站在旁边静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