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知的代价（1/1）

“老板娘，这几个货是干嘛的？你们挺熟？”老齐问道。

胡香兰有些慌乱，赶忙上前答道：“这几个后生是我们叁善村人，靠向上山拉煤的大车收污染费混日子，那个短发的后生叫张二虎，我们村支书张旦旦的儿子。这一村一院的也算熟悉。”

“这污染费怎么回事？”

“原本这杏子矿是叁善村的村集体煤窑，后来改制给了上面，变成了大矿，原来的山路被山洪水冲垮后，矿上就近开了新路，叁善村正好位于下风口，这尘土煤灰就顺风吹到了村里，现在村里人都不敢在院子里晾衣服。小煤窑被上面收了，村里少了长期收入，原来在小煤窑拉活的后生们也断了生计，加上污染，年轻人气不过，就干上了这营生。”

“没人管吗？”

“矿上，乡里，派出所都出面协调过，要么迁村，要么停矿，搞不了，就形成了个这局面。唉......”

三人吃完饭，结账的时候，胡香兰非要只收羊肉钱，被华君安婉拒了，小生意不易啊......

上车前，谢童习惯性的绕车检查，突然发现车后尾门被人划了好几道印子。

“是用钥匙划的，谢童你去看看行车记录仪，这帮小王八蛋......”齐红雷气愤道。

“呵呵，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咱们要不娱乐娱乐？替天行个道。”华君安淡然道。

永安乡派出所的办公地点设在乡政府对面，此时的所长曲大龙刚从外面回来，正准备躺床上休息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

“进。”

“曲所，刚从指挥中心转过来一个警情，有人报案说车被划了。”民警小郭进门后汇报道。

“赶快出警呀，这点事情还要和我说？”曲大龙有些不满道。

“曲所，所里现在除了您和我，就剩户籍的刘姐了，您看......”

“其他人还没回来吗？”曲大龙问道。

“刚打电话，还在尚家寨处理那婆媳纠纷呢，估计回来要晚。”小郭道

“唉，那走吧，你和我去吧，报警地点在哪？”

“鸿运饭店”门口，谢童蹲在车轮跟前，用改锥扣着轮胎纹沟里的石头籽，华君安和老齐坐在饭店里，边喝水边和胡香兰闲聊着......

“过往的司机哪愿意给呀，但不给的话，他们就让村里的老头老太太堵路，矿上也派人管过，警察也来过，他们就让村里的老头老太太堵路，唉......”胡香兰叹息道。

“他们在你饭店吃饭，也不给钱吗？”华君安问道。

“那到没有，我们家那口子，早年给张旦旦开过几年大车，也算比较熟。但抹零或者送点啤酒饮料什么的，是常有的事情。”

几人正聊着，一辆警车就开到了饭店门口。

“你们谁报的警啊？怎么个情况？”民警小郭下车后，打开执法记录仪，并从车里取出了笔记本。

老齐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并让民警查看了行车记录仪的视频，360记录仪的哨兵模式把当时车里周围的情况，全部记录了下来。

“所长，是张二虎他们，划车的这个是黑猴。”小郭向曲大龙说道。

“看你有点眼熟，你当过兵？”曲大龙看向齐红雷问道。

“当过。”老齐笑着答道。

“哦，你叫......”

“我叫齐红雷。”

“齐......红雷,,你是城区武装部的齐科长？”曲大龙用试探性语气的问道。

“你见过我，哦，我现在已经不在武装部了。”老齐笑着回道。

“齐科长，我叫曲大龙，前年侄儿当兵的时候，咱们和市局的乔主任一起吃过饭......”曲所长笑道。

“哦，有点印象，不好意思，曲所长，原来这是你的管区。”齐大龙恍然道。

曲大龙和小郭绕着商务车看了一圈，又回到车尾仔细查看了划痕。

“曲所，这车可不一般，这种红旗防弹MPV，我还是头一回见。您看那车上面的天线阵......”小郭小声道。

“恐怕车主的身份也不简单，你看坐在饭店里面的那个年轻人......，给张旦旦打电话，让张二虎把人带过来。一会儿，处理的时候，机灵点。”曲大龙嘱咐道。

几人闲聊了起来，胡香兰和曲大龙他们也熟，给众人倒好水后，就进了饭店后间，没在出来。

不一会儿，一辆迈腾轿车就停到了饭店门口，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先下了车，紧随其后的是短发男和小个子。

“曲所长也在啊，多大点事情啊，还劳顿你这大所长亲自出警啊......”张旦旦边说边把手伸了过来。

“那个黑猴张全儿把人家车划了，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自己看看。”曲大龙与张旦旦相熟，握手之后，便指了指车说道。

张旦旦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打眼一瞧，就知道这车不简单。

“是不是你干的？说话......”张旦旦转身指着小个子，厉声问道。

“我没有，不是我干的。”小个子嘴里嘟囔着，眼色不屑。

“爸，曲叔，张全儿哪有那胆呀，我们在饭店是发生点不愉快，但也不至于，我们没吃饭就走了，谁知道谁划的，说不定早就划了呢。”张二虎上前插话道。

“张书记，你来看看行车记录仪吧。”

黑猴张全儿和张二虎一听，瞬间眼神就不对了，互相撇着嘴。

张旦旦黑着脸从车上下来，回到车尾后，突然一脚就将黑猴踹在了地上。

“还说不是你？你个混账东西。”张旦旦气道。

“爸，划都划了，该赔钱赔钱，多大点事儿呀，您别气着身子。”张二虎说完，把黑猴拉了起来。

“老张，有事儿处理事儿，不能随便打人。”曲大龙说道。

“事情已经出了，问问车主什么意思？”张旦旦说道。

“齐科长，你看这事情你们的意思是？”曲所长向齐红雷说道。

老齐看向一直在旁边坐着没有说话的华君安......，华君安慢慢起身走了过来。

“曲所长，我之前已经和4S店联系过了，维修费30万起，不包括运费。”华君安缓缓说道。

“什么？30万？穷疯了吧你......”张二虎急吼道。

华君安对着张旦旦和曲大龙平静的说道：“这车虽然是国产红旗，但这是定制车，这车什么情况，两位也应该是清楚的，落地价是一千万出头，这个车门是插销结构防弹防爆车门，得用专业工具和设备拆装，需要两天时间，费用两万。专车运到喜城，来回费用两万。车漆是南非TGS公司的纳米银防弹漆，65绿币一克，一单500克起售，进口货。喷漆工艺中最关键的是需要在全陶车间进行高温作业，每个工时6500元的费用。一个工单周期是12小时到24小时之间......”

张旦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张二虎和张全儿似乎已经傻了，尤其张全儿，头都快埋到裤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