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本就是这样的人(1/1)
“行了,雌性怀崽只要能吃能喝,问题就不大,你不用太担心兽崽的情况。”祭司顺着台阶往下走,不过也没再摆出好脸色给虎战他们看。
“多谢祭司。”虎战知道祭司现在心情不悦,既然祭司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再继续问,免得惹的祭司更加生厌。
“那祭司我们就先走了。”虎战也想不出什么要问的,打算先带狐散回去,等想到了他再往祭司这走一趟。
祭司没有回他的话,直接起身朝门外走去,准备去接着照看外面受伤的族人。
狐寺跟着走出屋子,正要接着往外走,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他转身追上了祭司。
“祭司,我想请问一下,今天凌晨有一位受伤的雌性,他怎么样了?”狐寺想知道那个被自己雄性护在身下的雌性的情况。
祭司诧异地看了狐寺一眼,这个外来雌性还挺关心本族人的情况。
“哪一个?”受伤的雌性有好几个,祭司并不知道狐寺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和一只老虎一起送过来的。”狐寺不知道那个雌性叫什么,只能尽可能描述,他求救似的目光看向虎渊,想让虎渊说一下那个雌性的名字。
“是虎山的雌父。”虎渊知道狐寺说的是谁。
“他啊。”祭司眼里闪过哀痛,“他死了。”
“!”狐寺虽然想过很多次这个雌性可能已经死亡的假设,但这都是无法控制自己而去想象的,他最希望的还是这个雌性能够平安无事,这也算是他和虎渊一起救出来的人。
“死了?”狐寺低着头,他再次意识到生命真的好脆弱。
“送过来的时候就死了。”祭司看着眼前雌性悲伤的模样有些动容,他本来就不是很相信族人所说的灾祸是由这两个外族雌性带来的,现在看到狐寺的表现更是不相信族人的说法。
“是……因为什么?”狐寺的手指微微颤抖,是那根试探过雌性呼吸的手指。
“是冻死的,虽然他的雄性变成兽形护住了他,但是被埋的时间太长了,而且雌性的身体本来就弱,一来二去人就没了。”祭司说起离世的雌性,只觉得可惜,明明被好好护住的人,却还是没逃过命运。
“这样啊……”狐寺的心空了一块,现在没有什么比得知自己救出来的人在当时就已经死掉更难过了。
狐寺没再往下问,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局外人,真正难过的是那个雌性的伴侣和孩子。
众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狐寺没有再想那个雌性的事情,今天对于虎战和他哥来说是一个好日子,他可不能总是哭丧着个脸。
“幸好今天没对虎昊下手。”虎战长舒一口气。
“现在我哥怀崽了,那我们还出去吗?”狐寺想到了关键的。
既然狐散有孕了,那就不能再东走西走了吧?去太远的地方,存在危险怎么办?
“这……”虎战犹豫着看向狐散,原本是说好一起出去的,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狐散怀孕这一条。
“阿散,你觉得呢?我听你的。”虎战没有擅自做主。
“我想去。”狐散看向虎战,他可不想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改变原本就想出去的计划。
“那就计划不变。”虎渊一锤定音,他相信他虎战的崽不会轻易出现问题。
“行吧。”狐寺看当事人都决定好了,那他就安安心心等着自己的小侄子出生就行,虽然还要好几个月。
等回到家,原本出现的太阳现在也快没了踪迹。
今天这一天过的可真是跌宕起伏,狐寺看着雪地上踩出的脚印心想,悲的悲,喜的喜,人类的悲欢果然不相通。
“你们去哪了?”虎烈的声音冒了出来。
“你怎么又来了?”狐寺看着站在院子里的虎烈满是疑惑,这是已经确定下来了,来告诉他们最终的决定?
“我先问的!”虎烈看着虎战四人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这四个人去哪去了,去了这么久,他等都要等的不耐烦了。
“行行行,我们去祭司那了。”狐寺越接触虎烈越觉得他跟个小学鸡一样,长了个威猛的样子,有个时候干的事又格外幼稚。
“去祭司那干嘛?”虎烈好奇。
“这是第二个问题,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了。”狐寺双手交叉抱胸,急死你,就不告诉你。
“我和阿云和你们一起!”虎烈语塞,回答了狐寺的问题。
“你雌父舍得你走?”虎战质疑的眼光看向虎烈。
“嘿嘿。”虎烈笑的有点傻,挠了挠头,“本来我雌父是不同意的,不过有我雄父在,那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虎烈的雄父虽然一向以雌父为重,但是对于这种能让虎烈走得远远的,并且能够提高自身实力的事情是保持支持的态度,在这种事情面前,虎烈的雌父只能听他雄父的话。
“那行,你到时候准备准备。”虎战想起了虎烈雄父那嫌弃虎烈的样子,忍不住幻想自己以后和孩子相处的画面,他感觉自己到时候说不定会和虎烈的雄父一个德性。
不过,这是基于孩子是雄性的前提,如果是雌性,那可得好好保护着!
也不知道生出来的是香香软软的雌性还是调皮捣蛋的雄性,虎战看向狐散,要是孩子更像狐散多一点就好了,这样他就有一个大狐散一个小狐散。
“喂!虎战,你在想什么呢?”虎烈看虎战跟他说话,说着说着就不知道想什么东西去了,脸上的笑意格外的渗人。
“咳。”虎战被喊回神,“没想什么,只不过是在想我的孩子以后会长得更像谁罢了。”
虎战强行压抑着嘴角得意的弧度,语气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什么孩子?”虎烈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你有孩子了?!”虎烈惊叫出声。
“嘘!不要吵!别吵到我崽子了。”虎战装模作样的把食指靠近嘴边,示意虎烈声音小点。
“你!”虎烈气急,但还是反射性的把声音放低,他真不知道虎战哪来的这么好的运气,比他先结契就算了,孩子还先怀上,不是说兽人生育率低吗?
“真有了?”虎烈羡慕死了,虎战现在在他眼里说是人生赢家再合适不过。
“一个多月。”虎战比了个一,嘴角的笑容终究还是压抑不住,一口白牙呲在虎烈面前,差点没让虎烈把后槽牙咬碎。
狐散在旁边静静看着虎战,这是虎战除了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他答应和虎战结契之后,第二次这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喜悦。
“真有你的啊。”虎烈还能说什么,除了羡慕,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祝福了。
“行了,说完了你就快点回去吧,我们现在可是要早点休息的。”虎战炫耀完之后就开始赶人。
“行行行,我走我走。”虎烈直呼交友不慎,这种兄弟怎么会交到他头上?
“阿散,我们快回去休息。”虎战赶完人,没再磨叽,他也确实是想让狐散早点睡。
“你们也快睡。”虎战环住狐散的腰,小心翼翼的搂着狐散往屋里走,还不忘回头叮嘱虎渊狐寺。
狐寺目送虎战狐散进屋,片刻,整个院子就只剩下了他和虎渊两个人站在原地。
“走吧,阿渊,我们睡觉了。”狐寺觉得有点空虚,这一天过的真是太刺激了,突然冷清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狐寺自觉爬上床,这次他没有再让虎渊帮他脱衣服,而是自己老老实实的把衣服脱完,然后再盖上被子,接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虎渊的动作,安静的等待虎渊躺下来给他暖床。
虎渊看着狐寺这姿态,不由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等狐寺如愿窝进虎渊的怀里后,突然莫名其妙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虎渊不知道狐寺为什么要叹气,也猜不出狐寺叹气的原因,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主动发问。
“我感觉今天过得好累呀。”狐寺没有遮遮掩掩的等着虎渊来猜,他现在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总觉得什么事情过的都很艰难,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世常说的深夜emo。
虎渊没有插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只需要当一个最忠实的听众就可以了,当一个人觉得烦闷的时候,最想要的是有一个人能倾听烦恼,而不是敷衍的应和。
但是往往没有人愿意成为一个收纳烦恼的垃圾桶,狐寺从前世就知道这个道理,因为他自己就不喜欢,更谈不上强行要求别人倾听他的郁闷。
“阿渊,你愿意听我的吐槽吗?”狐寺打算先打个预防针,其实他每次吐槽事情的时候都能吐槽非常多,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他能够对着自己自言自语都能说上一晚上,现在和虎渊睡在一起,只能够让虎渊被迫倾听他的烦恼了。
“当然,你不说给我听,还想说给谁听?”虎渊把下巴抵在狐寺的头顶,做好一幅倾听的姿态。
狐寺轻轻蠕动身体,让躺着的姿势更舒服些。
“阿渊,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虎族这么多兽人会看不起其他族群呢?”狐寺问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明明其他族群也并不是天生就想实力比你们弱,只是因为生来就是这固有的样子,就像是狐狸无论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是比不过老虎。”狐寺头深埋进虎渊的怀里,这大晚上的让他忍不住在脑海里回忆起从狐族来到虎族的每一个细节。
从第一天到虎族受到排挤,直到今天彻底爆发,虽然狐寺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里肯定还是会难受,明明他和狐散什么都没有做,却莫名背上了灾祸的名头。
今天白天那么多虎族兽人的恶意如潮水般向狐寺涌来,狐寺什么时候感受到过这么多人对他的不喜?就好像他来到这里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当初的狐寺有多么期盼来到草原,现在就有多么期盼离开草原,美丽的大草原在狐寺的眼里已经被这些是非不分的虎族兽人给玷污了。
虎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狐寺,他能够理解狐寺的内心感受,但是却无法替狐寺排忧解难,族人们根深蒂固的思想很难拔除,他们的骨子里就藏着高傲,只是在日后的生活里越积越深,显露的也越来越明显。
就算是虎渊自己也不能非常肯定的说,他完全没有这种思想,只不过他有自主判断的思维,能够抑制这些坏因的成长。
“阿渊,如果战哥当上族长,他能改变你们族人这种想法吗?”狐寺抬头,问起这种可能。
狐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当族长之类的,他很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标。
没有大作为就是他的人生目标。
“不能。”虎渊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狐寺反问,如果从小就开始教育,难道真的不能够改变吗?
“阿寺,虎族兽人从骨子里就有这种思想。”虎渊轻叹一声,他不知道怎样向狐寺解释。
“这就和每一个雄性兽人从小就有捕猎的能力一样。”虎渊比喻。
狐寺沉思,他其实能明白虎渊的意思,这就和前世所说的人之初性本恶一个道理,但是后天的环境真的不能够改变这种现状吗?
“而且,哥他不想当族长。”虎渊接着说。
每个人都有私心,更别说是雄性兽人了,虎战就属于那种不愿意被世俗所禁锢的兽人,他常常对帮助别人嗤之以鼻,对于虎战来说,哪有什么真正的无私奉献,如果没有利益往来,谁会愿意花费精力?
除了亲人朋友,其他任何人在虎战眼里都是形同虚设。
狐寺沉默,他知道,其实他和虎战是同一类人。
虎战表现出来的平易近人只是为了掩饰。面具下的冷漠自私,狐寺同样是这样,他虽然常常可怜别人,但也只是因为内心深处的那一丝良知被触动。
前世那样的家庭环境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孩子?狐寺从小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