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灰衣少年（1/1）

盛夏之际，太阳刚一出头，地上像已经着了火。天空中没有一片云，空气中没有一点风，火球般的烈日炙烤着大地，树木被被烤的耷拉着脑袋。

树木杂乱，荒草丛生，几声鸟啼也是无精打采的，似是快断气般。一少年衣中鼓鼓囊囊，一手拿着水袋，另一手似拿着几个野果，正急急忙忙的朝着树林西边急走，只是看似着急，却是走的并不快，显然很是疲惫。少年容颜虽算不上俊俏，但却是一脸的倔强之色，看起来另有一番味道。其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身体消瘦，身上的麻布灰衣也是破破烂烂的，很是憔悴，似是乞丐一般，少年满脸的急切，虽如此仍然无法掩藏住其脸上的稚嫩。“少爷，少爷，我来了，我来了”，少年在林中急走中，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水，心中不断祈祷。

在少年急走中，终于远远的看到了远处一棵树下躺着的人。看到依树躺着的人，少年这才露出一丝微笑，似是放下心来。随后便是稍稍放慢了脚步，但依旧脸上有着急切之色。终于少年来到了树下，树下之人和少年年纪相仿，身着蓝色衣衫却也是破破烂烂，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双眼紧闭甚是狼狈。倒是无法看出其长相如何。

灰衣少年来到树下，急忙放下手中的野果，半蹲下来，另一手则是打开水袋，将水袋中的水向着蓝衣少年口中喂去，边喂边轻轻的呼喊着：“少爷，少爷，快醒醒，快醒醒”。看着蓝衣少年仍然昏迷，灰衣少年似是想到了什么，拿起水袋，就是喝了一大口，“噗”地一声将口中的水对着蓝衣少年脸上喷了上去。

“咳咳咳......咳咳”，随着几声咳嗽之声，蓝衣少年紧闭的双眼便是缓缓的睁了开来。只见蓝衣少年鼻梁高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道长眉斜飞入鬓，漆黑如墨的双眼仿若星辰般，脸上的几道黑印却是使其更显憔悴，此人正是洛十一。看着眼前身着破衣烂衫容貌略有改变的少年，洛十一眉头轻皱，略有迷茫，薄厚适中却布满裂纹的双唇微微蠕动，沙哑的声音却是微不可闻的传了出来：“铁......铁牛.....？”。

看着洛十一 此番模样，灰衣少年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蹲下，用衣袖将洛十一脸上被喷的水滴擦拭干净，只是经他这么一擦，洛十一原本略有些脏污的英俊脸庞，却是变的如小乞丐一般。没有听清洛十一的话，少年将水袋举起对着洛十一的嘴，着急的喊道：“少爷.......少爷......别说话了......别说话了，喝点水，喝点水”，少年边喂洛十一喝水，边轻拍着洛十一后背，很是细致。

“咳咳......”又是几声咳嗽，洛十一显然是被水给呛住了。

看着被水呛着的洛十一，灰衣少年这才将水袋拿开，：“少爷......你没事吧，没事吧”。

喝了一些水后，洛十一这才感觉冒烟的嗓子似是被浇灭了，干裂的嘴唇也是湿润了起来，只是因为嘴唇的湿润，此刻却略微有些疼了起来，眉头皱了皱，仿若灌有铅袋的两条胳膊推动着双手向着地面一支，似是就要坐起身来。只是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又向后倒去。“嘶......”，这一倒，便又是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看着此刻的洛十一，灰衣少年也是焦急万分，虽如此，却是脸上满是坚毅自信之色：“少爷......少爷......一定会没事的”。灰衣少年也是聪明之人，只是几个呼吸便是想到原因，“少爷定是饿了”，急忙从地上捡起刚刚放下的野果，喂到洛十一口边。

洛十一闭上眼睛，胸口无力的起伏着，几息过后，便是稍缓过来，慢慢的睁开双眼，看到了正望着自己满脸急切之情的灰衣少年。看着灰衣少年举向自己的手，洛十一眼睛向下一瞥，便看到了嘴边的果子，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深吸口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铁.....牛，我自己来”。只是刚一举起胳膊便是又呲牙咧嘴起来。

洛十一刚刚醒来时，也是十分奇怪，：“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自己又为何会浑身疼痛如此憔悴，对面的少年又是谁？张口闭口叫我少爷？爹娘又在哪里？”。只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全身又疼的死去活来，说话的声音也是难以传出，这个时候的洛十一说的话，真的可以说是只有自己可以听得到。

没有听到洛十一说的话，但是可以看到洛十一的动作，灰衣少年看着如此憔悴的洛十一，眉头紧皱，心里十分着急，但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自己也十分疲累，只是看着洛十一如此状态，一口气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去罢了。

天气炎热，风吹过来都是热的，虽然在树林里避着，但是仍然无法阻挡夏日的高温，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二人的脸上滴下，终于洛十一呼吸均匀，脑中的问题无法问出，再一次昏了过去。

灰衣少年也是心中无奈，虽然坚信洛十一不会有事，但是三番两次的这样，自己也终是有些扛不住了，咬了咬牙，灰衣少年将即将闭上的双眼强睁了开来。抬起酸软的胳膊，拿起野果吃了起来，只是每吃一口都需要很长时间，终于一颗果子被他全部吃下，如此之下似是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仍然没有力气挪动一分。灰衣少年虽然时刻关注着洛十一，却是无法看到在洛十一周身环绕着一圈淡色紫气，此气正缓缓的进入洛十一体内。

不到半盏茶时间，一阵微风吹来，也渐渐的有了一些凉意，洛十一猛地睁开双眼，虽身上还是很疼，却是似恢复了很多，慢慢坐了起来。入眼便是看到的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灰衣少年，冲他微微一笑。

看着洛十一略带精光的双眼和他温暖的笑容，透支身体的灰衣少年终是扛不住了，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