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情到深处是西海（1/1）
白水贝突然感觉胸口闷，迫不及待的给祁路打电话，她是没什么身份，她也没有理智，她只想发疯。
祁路不耐烦的连摁掉几个响铃已久的电话，在受不了想要摔手机时，看到了来电备注是一个贝壳。
他挣扎着摸黑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是十一点半：“嗯？”
祁路的声音磁性又沙哑，似是疲惫后的萎靡。
白水贝有些破碎的声音：“你在哪？”
祁路赤着脚要去开灯拿外套：“怎么了，遇到麻烦了吗？”
“我在桃源里。”
他有些着急，磕到了桌角，发出一声闷哼。
“你刚才是不是跟沈青缇在一起？”白水贝在阳台偷偷打电话，声音微弱。
祁路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刚才确实是沈青缇找到了“断片儿”把他带走，他喝的太多有些断片，记忆零星又破碎。
“嗯。”他已经拿了钥匙准备出门，很久没有联系的白水贝这个点找他一定是有事。
“没事了。”
白水贝曾以为沈青缇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祁路对她的真心她是可以感受到的，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试探。
却把他推到了别人身边。
……
祁路握着门把的手渐渐放下，他忍住躁狂发作，给白水贝拨了回去，是不是想我了？
只要一句话我想你了就可以让祁路丢盔弃甲。
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最后提示的语音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慢慢坐在了门边，看着自己一只拖鞋一只板鞋笑了，白水贝，你真是肆意践踏我对你的喜欢。
他控制不住自己，把响着提示音的手机猛掷到玄关处的的鱼缸，嘭的一声鱼缸破碎，鱼和水混着玻璃碎片流淌在他的脚边。
当有一片鱼顺着水流游到他的脚边用鱼尾轻轻拍打了他的脚背时才察觉自己又失控。
他看到桌子上的思诺思，把剩下的没就水全吃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这个了，其实对祁路来说还是没什么用处，但是他对精神类药物的渴求感近日愈发严重。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酒精加药物让他的意识模糊，又似登上极乐。
祁路像个瘾君子，他并不是不嗜甜和辣，他酷爱一切刺激。
“心如欲壑，厚土难填。节制情绪，欲望，贪念是从生活中一点一滴做起的，自律的人从不贪恋口腹之欲。你情绪稳定，沉稳内敛，做事周全，切记勿贪吃贪睡贪喝贪玩，幼时若不可自控，长大抛不开五欲六尘，贪财贪权贪名贪色又该当如何？”
祁父幼时扔掉了他偷摸买来的油炸食物，后又指责他待人接物。
“慢于愚痴，由于不自知，更不知别人，造就了你目中无人，夜郎自大。轻慢不屑不服气？没有老子我，你算是什么东西？”
幼时的他懵懂不可知，后来叛逆期时报复性做了很多事。
小时候不让他吃油炸食品重辣重甜，他就暴饮暴食，心情差也吃，开心也要吃。
小时候性格温和，情绪稳定，长大了一身反骨一点就炸，不顺眼就要发疯，闲着就骂人。
小时候禁止一切不良嗜好，熬夜，打游戏，长大了抽烟酗酒给自己买各种各样的游戏机，放了学也不睡三天三夜都精神。
放肆补偿着自己。
人总是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顿一生。
可是白水贝，就像是他生活中的一道亮光，在他单打独斗的人生里，成为了他的信仰。
他再次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可最后，依旧被视如草芥，弃如敝履。
……
原来海城那么辽阔，校园也人山人海。
原来形影不离的两人就似不再相交的两条直线，错过了这个交点便很难遇见。
祁路最近白天精神很不集中，他坐在窗口发呆，旁边方思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路哥，是白学妹，最近怎么不见你们出去吃饭了。”
“她旁边的男人是谁啊？法学的宋念北？”白水贝手上捧着两本书，但是她的书包在宋念北的肩上。
台上的讲师正在高谈阔论，方思明在耳边讲话，祁路只觉世界很聒噪，他仿佛在无人之境，自顾自在讲师的眼皮子底下走出了教室。
他不想去纠缠了，如果白水贝跟宋念北在一起能开心，他便放手尊重。
当然，他的心情是反复的，白天是一言不发抑郁的，晚上是喝完酒拿着手机忍不住打电话发信息，最后给自己来几片思诺思。
他坐在驾驶室里，开始怀疑自己，思考人生的意义，近期药物依赖性非常强烈，他考虑要不要白天也吃点儿睡过去算球。
新换了一部手机，他讨厌接电话和回消息。一直在响铃，真的很想砸碎车玻璃扔出去。
“我劝你最好有事儿。”语气是蛮横的。
冯域微微惊讶了些：“祁路，你吃火药啦？”祁路没理，他点了支烟。
是打火机的声音，冯域在那边嘴贫：“不是，哥们儿，我以为你要皈依佛门了呢。”
“挂了。”祁路咬着烟。
“哎哎哎别呀，你那么久没跟我打游戏了想你了。你是不是要放假了，什么时候回北京，要是早点儿我就飞北京等你们回来。要是晚些我就直接飞海城找你和白水贝啊，让我给我家程程宝贝儿也订张机票。”
“不用来。”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撂了电话，给冯域泼了一盆冷水，他此刻对着空气骂人。
只有祁路才知道他是用了多少耐心才听完冯域讲话。
……
白水贝也很少出门，她害怕看到沈青缇和祁路手挽手走在校园里的场景。
海城湿冷，也不下雪，她好想回家。
冯程程：祁路怎么了？冯域说他有病。
冻结：才知道他有病？
冯程程：你也不对劲，对啦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啊，我已经考完试啦！去海城找你玩啊。
程程的语音甜美又雀跃。
冻结：我后天考完试就回，我们回北京再约吧，我讨厌海城，等天气暖和些我再带你玩个遍。
冯程程：好吧，跟祁路一起回？我记得你说有个北京的室友。
冻结：和胡迪还有宋念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