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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武举今年扩招了(1/1)

几个随从一听号令,呼啦啦围了上来,伸胳膊撸袖子就要动手。

梁小姐看着壮汉面色一寒,道:“表哥!你来干什么?怎么上来就打人?”

壮汉一抬手,示意随从们暂且不要动手,讨好的对梁小姐道:“紫心表妹,这小子是不是骚扰你了?我这就让人打断他的腿。”

梁小姐又气又怒:“别胡说!叶公子方才捡到我遗失的团扇,我正要感谢于他。”

“那就滚吧!别在这里碍眼!”

壮汉对叶寻花一瞪眼,不耐烦的挥手驱赶。

叶寻花这个气啊!刚要和佳人有点联系,就被小月这个丫头给搅了,现在又来了个混不吝愣子,上来就想动手,今天这香难道烧错了?

他挺了挺胸膛,倒背双手,道:“哪来的野狗乱吠,真是扰人清净!”

“嘿~你说什么?”

壮汉指着叶寻花的鼻子。

“我们家公子说你是野狗,在这里乱叫!”

小月一叉腰挡在叶寻花前面。

壮汉闻言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就去扇小月的脸。

叶寻花可不能让一个女孩子挡在自己前面当挡箭牌。他伸手把小月拉到自己身后,冷眼看着壮汉,若是壮汉得寸进尺,他不介意让他吃点苦头。

小月见叶寻花出手保护自己,心中一甜,觉得面前这个背影一下变得伟岸起来。

壮汉一巴掌扇了个空,见叶寻花这个高高瘦瘦的书呆子竟然毫无惧色,不但没跑还敢往上凑,心道:这是你自个儿找死,可别怪我下手太重。

他变掌为拳,迅猛的一拳击出,直奔叶寻花的胸膛,这一拳怕不有几百斤的力道,要是击实了,能把人打的骨断筋折。

“蔡勇!你要是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

梁小姐见这个表哥竟动手打人,唯恐闹出人命,急忙出言喝止。

蔡勇听了只好把拳头收回来,恶狠狠的瞪了叶寻花一眼,转头就对梁小姐露出笑脸:“紫心表妹,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没真打。”

梁紫心对叶寻花歉意的一笑,转身就走。蔡勇也不管叶寻花了,急忙跟在身后说着哄人的好话,渐渐去的远了。

“哎!人家都走没影了还看!”

小月在叶寻花眼前晃了晃手,撅着个嘴很不高兴。

叶寻花语重心长的对小月说:“看看人家梁小姐,你需要提升的空间还很大呀!”

小月对这句话半懂不懂,不过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眼珠一转,道:“梁小姐和她表哥倒是很般配,我觉得他们一定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

叶寻花呛了一下,咳嗽几声才缓过来,道:“你啥眼神啊?好白菜能让猪拱了吗?”

小月倒是听懂了这句话,呛道:“反正轮不到你拱。”

叶寻花叹了口气,道:“回了,从明天开始闭门苦读,我要高中三甲!”

接下来的几天,叶寻花除了去府学衙门报了哥儿四个的名籍,其他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屋内苦读。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次非中举不可。

周德彪也没闲着,他带着厚礼去找族叔周魁,让他为自己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让主考官照顾一下。

周魁活动了两天,给他捎话来了:不好办,武举主考官是京里刚派下来的,不好讲话,靠自己努力吧。

周德彪只好在院子里举石墩、练射箭,郑漏斗也跟着一块练。

钱胖子却一点也不担心,照旧该吃吃,该喝喝,出去一逛就是大半天。

小月也没闲着,收留了好几只流浪猫狗,每天在院子里培训它们。

叶寻花他们的饭菜都是从饭馆里叫,小月做的太难吃了,连她收留的猫狗都不吃。

大牛则负责打扫院子照顾马匹,偶尔夜里偷偷出去喝点小酒。

叶寻花没有拿着老爹的信去找王少言,一来他觉得生活上没啥事需要麻烦人家,二来他也憋着一口气,想要靠自己的实力中举,改变自己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

眨眼间就到了八月初三日,还有一天就是科考日。

叶寻花早早就在酒楼订下了一桌饭菜,因为明天考试的缘故,没有要酒。

入夜时分,大家纷纷入座,吃一顿临考宴。

叶寻花坐在主位上,端起一杯茶致辞:“今日同聚,客居异乡。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尽兴欢愉,聊慰愁肠。明朝科考,高中皇榜。意气风发,衣锦还乡!”

众人道一声好,周德彪道:“明天的武举我一定要拿下!”

郑漏斗道:“我也一定~参加,拿不拿下全凭神灵保佑!”

钱胖子啃着鸡腿:“我为你们助威打气,摆好庆功宴等着你们凯旋!”

“胖子,你不参加科考了?”

漏斗疑惑的问。

“我是啥材料我知道,就不给主考官添堵了。”

“不,你必须参加!我们这一趟来,经历了多少生死危机,死了多少人,终于到了这里。不管能不能考中,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这叫重在参与!”

叶寻花给钱胖子打气:“这种经历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来一趟也好歹见识见识贡院的风采呀!”

小月坐在下首,正夹了一个鱼头喂狸花猫,稍远处还趴着两只猫一条狗,它们享受不到狸花猫的待遇,等下吃点残羹剩饭就知足了。

大牛则站在一旁伺候,端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立春和金剑则在屋里收拾明天考试的一应物品。

叶寻花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咋了这是?没喝酒呀?

再看周、郑、钱三人,也是两眼迷离,神情恍惚,坐立不稳。

他指着小月含糊问道:“你、你在饭菜里下药了?为、为什么?”

小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分辨:“没有啊!不是我!”

大牛把手里的茶壶放在桌子上,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小月吃惊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疑问。

“不用猜了!是我干的!”

大牛见药力发作了,四个大男人已经不足为惧,于是摊牌了。

“你们四个知道得罪谁了吗?是梁山!梁山已经发布了江湖悬赏令,拿一个白银一百两,拿四个一千两,生死不计!”

大牛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叶寻花四人的图像,并配以悬赏文字。

“为了这点钱你就出卖自己的主子?”小月质问大牛。

大牛毫无愧色:“少给我装腔作势,等下我就给你卖到窑子里去。”

“就凭你?一个人?”

小月丝毫不害怕,抚摸着怀里的狸花猫。

“当然不是!还有我!”

一个声音从大门外传来,一个中年人推门而入,竟是张顺。

“想不到吧?叶大公子。”

叶寻花已经开始迷糊了,两只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他强撑着不昏过去,问道:“你,是怎么和大牛勾搭到一块的?”

“大牛?哈哈,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清风寨的二当家,江湖人称大力牛魔。”

“清风寨?为了区区一千两赏银,就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我已经投奔梁山了,梁山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大牛从身后拔出一柄短刀,问张顺:“张大哥,我看弄死算了,留着始终是个祸端。”

“好!等我问完一个问题,你就动手。”

张顺盯着叶寻花:“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安姑娘在哪?”

“安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叶寻花更懵了。

“还不承认?当初她在十字坡救了你们,后来又去野猪林找你,一直跟着你,一定是看上你这个小白脸了!”

张顺提起这事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看上我了?有没有搞错?她恨死我了还差不多。”

这句话叶寻花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

小月一直坐在那里没说话,听到张顺说的那句安姑娘看上了叶寻花,不由得脸上一红。

大牛见叶寻花哥四个都昏迷过去了,抬刀就朝叶寻花的后背扎去。

“醒醒!少爷,醒醒!”

叶寻花一下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立春略带焦急的脸。

他摸了摸身上,零件一个没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立春没有回答而是急道:“少爷,快起来洗漱吃饭,再不快点考试就迟到了!”

“啊!快快快!”

叶寻花一骨碌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洗了脸漱了口,一边吃着才买来的蒸饺粘粥,一边问其他人起床了吗。

立春说金剑去伺候他们起床了,这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叶寻花三五口吃光喝净,一抹嘴走出屋去,见天色刚刚放亮,知道时间尚还宽裕,于是问立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立春说他也不太清楚,他和金剑在里屋收拾今天考试用的物品,听见外面好像来了客人,哈哈笑了几声,后来就没动静了。

等他们收拾完出去的时候,叶寻花几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和金剑只好把他们架进屋里睡。也不知道客人啥时候走的。

叶寻花皱着眉头问:“那个大牛呢?还有小月?怎么没看见他们?”

立春也是一副疑惑的神色:“就说呢,大牛和小月都不见了,我还以为他们出去送客去了,谁知一晚上也没回来。”

叶寻花也想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儿?昨晚明明被大牛下了药,然后张顺又来了,自己四个人都昏迷不醒,按说不是遭了毒手就是被扣押起来了,怎么就安然无恙呢?

看来问题的关键在小月身上,只有找到小月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参加考试,考出一个好成绩来。

他见钱胖子等人还没出来,于是吼了一嗓子:“赶紧的!去晚了官家杖责二十大板!”

话音未落,三个人争先恐后的挤出门来,钱胖子的嘴里还吃着蒸饺。

“老大,去晚了真的杖责二十?”

周德彪一边问一边去开大门,嘴里嘀咕着大牛哪去了。

“上车!目标贡院,一定拿下!”

叶寻花一声令下,和三人分乘两辆马车出了杨柳胡同,直奔大名府东南角的贡院而去。

一路上赶考的各地学子逐渐多了起来,富贵人家的骑马坐轿,寒门贫户只能步行前往。

贡院门前已是人头攒动,考生们手里提着篮子筐子,里面是文房四宝、大饼馒头还有换洗衣物。

乡试一般分为三期,每期三天,分别是初四到初六,初九到十一和十四到十六。考生需要在贡院的号舍里答卷吃住,不得中途退出,否则就会失去资格。

号舍是一间间三个来平方的小屋子,上面有顶三面有墙,朝南的墙上开了一个小窗用来采光,也利于巡差监视考生情况。入口是一扇带锁的木门。

屋里摆着两张长一米五宽六十厘米的木板,可以搁在两边墙上的凸起部位当桌子凳子。

到了晚上把两个木板放在下面一拼,就是一张简易的床铺,考试的学子晚上就能在上面休息了。

半路上四个人便分开了,叶寻花和钱胖子去文举院,周德彪和郑漏斗去武举院。

两拨人在人流中挥手作别,勉励之意尽在无言之中。

还没到达文举院门前,叶寻花的马车就被值守的兵丁拦下了,两个人只好步行前去报名入场。

临行前,叶寻花嘱咐立春回去后务必找到小月,实在找不到就报官,哪怕花些银子也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立春说记下了,并祝二位少爷金榜题名。

叶寻花说你就擎好吧,等着我胜利归来的好消息。

说完潇洒转身,看得钱胖子一阵干呕。

贡院前面的广场上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个个考生引颈翘首,都在等着院门打开。

叶寻花拎着考篮和钱胖子站在队伍中间,见钱胖子满脸是汗,一条用来擦汗的手帕都湿透了。

“咋了胖子?”

“我,我心慌的厉害。”

“把我教你的咒语念一遍就不心慌了。”

“好,色就是空,空就是色……对了,你说的那个苍#空到底是谁,我什么时候能见她一面?”

“别胡思乱想,考完了再说。”

开始放人了,考生们一个个在名册上登记,然后接受检查,检查合格准予放行。

检查十分严格,查验官把携带物品一件件仔细看过,甚至把馒头大饼都掰开来,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带违禁品。

然后就是搜身,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有个学子穿的较多,还被勒令脱了衣服扒了鞋子进行检查。

最后是摸号,一个大瓷瓶里面放着所有的号舍号码,每人摸一个,位置好坏全凭运气。

叶寻花知道,号舍的位置十分重要,通风敞亮的号舍利于发挥,如果摸到挨着厕所的号舍可就惨了,那味道呼吸都困难,还怎么答题。

他摸到了一个天字九号,钱胖子摸到的是星字十六号。

号舍的排列是按照千字文的顺序排列的,比如说第一排第一间就是天字第一号,第二排第八间就是地字第八号。

每排大约二十间房,总共有四百多排,数量是根据之前各县报上来的应试名单来确定的。

这次大约有八千人参加考试,录取前一百名为举人,可说是百里挑一了。

叶寻花找到自己的号舍,见里面空间狭小,而且简陋之极,只有一只蜡烛和一个炭盆。

蜡烛是用来照明的,炭盆应该是加热食物和取暖用的。

怪不得后世把关禁闭称为蹲号子,原来是这么来的。

他把提篮放在木板上,决定先去解个手,以免等会儿考起试来耽误时间。

厕所在号舍的尾部,那些抽到紧挨厕所的考生可就倒霉了,考试期间要经受熏人的气味攻击,能考好了才怪。

解完手回来,叶寻花特意留意了一下左右邻居,右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而左边的却是在朝城曾经挑衅过他们的青衣文士。

青衣文士没有看到叶寻花,正撅着屁股用手里的汗巾专心擦拭那两块木板。

叶寻花看了看四下无人注意自己,一脚就蹬在了青衣文士的屁股上。

青衣文士一下扑在木板上,身体往前冲去,脑袋撞在了墙上,登时鼓起来一个大包。

叶寻花一下进了自己的号舍,把门轻轻一关,坐在木板上开始整理文房四宝。

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声的呻吟,接着那人爬起来站到号舍外大喊:“谁?是谁暗算我?”

这一声喊叫使得大家纷纷朝这边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接着一个维持秩序的巡差指着他大声道:“不得喧哗!你,出来!”

青衣文士辩解道:“大人,我……”

“闭嘴!马上出去!否则按律处罚!”

巡差走近几步,手已经放在了腰刀之上,倘若对方抗拒,就会拔刀相向。

考场是非常严肃的地方,人员众多,秩序必须维持好。若有不利于稳定的苗头出现,必须第一时间消除,不给任何拖延纠缠的机会。

这个巡差也是个经验丰富的,一见有人闹事,不问原因,直接带走再说。

青衣文士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一下瘫坐在地,涕泪交流,哭着说没事了,我不追究了。

巡差可不会任由他继续在这出丑,把手一招,马上过来一个同伴,两个人一左一右把青衣文士挟持了出去。

引得一众考生议论纷纷。

接着有一个监考官站出来让大家肃静,他朗声说道:“考场之内不得喧哗吵闹,如有违者一律驱逐,并按律治罪。大家全部进入自己的号舍,保持安静,静待开试!”

众考生心中一凛,不敢再看热闹,毕竟自己的前途事大,遂按号进入号舍,静心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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