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当年的真相(1/1)
虽然木一去调查了,但李欣然也不能干等着木一调查,毕竟当年的仆人死的死,走的走,他们的消息只能作为证据和更详细的答案,大体经过,还是要去询问安义公主或者大长公主这些与父亲甚至祖父同年的人。
不过与自家父亲同年的,许是不会知道当年祖父与楚氏朱氏的感情纠葛,还是得去询问跟自家祖父同一时代的人。
只是经过楚惠帝清君侧,当年的老者已经去了十之八九,唯一能留下还或许能知道自家事的人,也就剩大长公主,张老大人还有楚王爷。
以国为名的楚王爷是当朝现存最大的辈分,先皇都要称一句楚王叔。
据说这位楚王爷年轻的时候单挑漠北十三部落,至今还有威名留存。
只是这位楚王爷爱好出游,楚惠帝清君侧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在暹罗还是在大食,反正等楚王爷回国了,事情也都结束了,气得楚王爷撸起袖子就跑进楚惠帝的寝宫,拳拳到肉的将楚惠帝打了一顿,连着半个月都没敢撤朝上的帘子。
而出了一口气的楚王爷直接闭门谢客,不掺和其他事情了。
但也不再离开京都。
思来想去,李欣然还是决定找时间去问问大长公主,张老大人在南方还没回来,楚王爷她一个小辈更不可能见到。
张老大人这次赈灾一切平安,虽然依旧有刺客出现,但在萧寅褚的提防和反对下,那些出头的刺客就仿佛跳梁小丑。
张老大人这次不仅将当地的灾情治理妥当,连贪官污吏都解决掉了,甚至有意外之喜的拔掉了楚惠帝的好几个人,气得楚惠帝在宫中摔了好几个茶盏却依旧只能捏着鼻子给张老大人以褒奖。
楚惠帝气得不仅是自己人被杀,还有那个位置也拿不回来了。
乱世初定安插自己人方便,但一切平安的时候,楚惠帝盯上的位置,也是萧寅褚他们盯上的位置,更是有能力竞争皇位的皇子们盯上的位置。
为了这个知府那个刺史,朝堂上吵成了一锅粥,楚惠帝一天到晚阴着脸,可是他老了,五十五岁已经快到了耳顺的年纪,膝下的皇子都已经长大成人,姻亲,好友,利益,许多人所求的东西们已经是楚惠帝给不起的了。
他们想要从龙之功,想要更多的权力,财富。
可楚惠帝也有自己的老臣,功臣,忠臣。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楚惠帝的权力没有缩水,他的威严也没有被蔑视,但对其他人来说,未来可能得到的利益,已经盖过了楚惠帝的威严。
当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人们就敢铤而走险,更别说,万一赌对了,便是一世富裕。
在巨大的胡萝卜的诱惑下,楚惠帝再也不是三十多岁可以独断专行的存在了,他学会了妥协,学会了退让,也不得不妥协,不得不退让。但同时,也积攒了一肚子的火。
朝堂上没有决断,张老大人就只能暂时待在当地,代理政务。
又是一次没有结果的争吵,楚惠帝怒气冲冲的甩袖退朝,回到后宫后,怒气冲天将几个鸡油黄的缠花瓷器摔了个粉碎,赤红的双眼仿佛阴间爬上来的恶鬼,平等的仇恨着世界上每一个人。
“朕是皇帝还是他们是皇帝!朕还没死呢!”摔摔打打的并不能发泄心中的怒火,反而让恐惧与愤怒翻倍增长。
父亲苍老的面容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不知道是不是年纪渐长,曾经的事情总是会出现在在他的梦里。
他是先帝的第十二子,废妃所生,太子是大哥,很照顾他们这些弟弟妹妹们。
他出生时,他的母后已经在冷宫,因为他是个皇子,所以被先帝安排给德妃抚养。
但德妃是有自己的皇子,而他作为男丁,天然便有威胁。
打骂虽然不曾存在,但冷漠,冷落,甚至吃不好的情况都会存在。
更有甚者,他一天只有一块冷掉的馍馍。
直到他的大哥,太子哥哥在假山后面找到了他,看着他在啃着那个冷硬的馍馍后,勃然大怒,拉着他找到了先帝,先帝大怒,将德妃贬为昭仪,那个背负着德妃全部希望与爱的小皇子,得到了和他同样的命运,被不是亲娘的妃子抚养,却也比他幸运得多,他没有了爱,但也不会挨饿。
而他,在他的哭求下,却是由太子领回了东宫亲自抚养。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当年的造反如此迅速,如此成功,东宫被皇帝斩杀,东宫一系人心惶惶,陷害太子的人同样惶恐不安,而他,背靠东宫,却不与东宫一伙,两边都奉他为主,都对他信任有加。
只是,太子哥哥啊。
楚惠帝在碎瓷满地的寝宫一屁股坐了下来,捂着脸笑着哭了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是有意在你必经的路上,啃着剩下的馍馍等着你的啊。”
……
思来想去,李欣然还是给镇国将军府递了帖子。
虽然跑的频率有些勤,但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李杨还在边关父亲的手下,哪怕父亲不重用他,却不会防备他,而前世诬陷父亲通敌卖国,除了康盛在父亲书房放的信件,就是李杨利用父亲对他的不设防,在边关下的套。
几万的军民啊,都成为了政治之下的牺牲品,而李杨却因为是自己下的套,早早的便自请调回了京都,从此平步青云。
坐在镇国将军府的客厅,李欣然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大长公主,深吸一口气道。
“多次来叨扰大长公主是欣然的不是,但这次却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询问大长公主,还请大长公主屏退左右。”
大长公主神情莫辨,只是挥了挥手,便道:“欣然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跪在地上的李欣然听着大长公主这不辨喜怒的声音,手指搅了搅,心一横道:“还请大长公主告知,祖父到底有几任妻子?”
大长公主微微皱了皱眉道:“就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