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墨砚的决定（1/1）
箭入云层，一切归为平静。
姬千煜收回本体，业火看了看自家主人然后悄咪咪消散。“欢欢，我们回去吧。”
“好。”商琼欢收回目光，很自然的搭上了姬千煜向她伸过来的手，或许在她的潜意识中已经习惯并开始依赖姬千煜这个存在。
“可有事？”墨砚紧随其后回到了衔烽台上，让自家徒弟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来自师尊的关心。
商琼欢回以一个浅笑：“师尊放心，我没事。”
“商琼欢，你这儿手里的是……”关亭山率先问出口，他想问的也正是在场的长老都想问的。
为什么天道会出现？
上清是谁？天道为何如此称呼你？
还有你身旁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抗衡天道？
其实他们心中还有无数个问题，但刚经历了此事的商琼欢看起来有些虚弱不在状态，也就不再好过多询问。
“你且去歇息吧。”最终还是由身为宗主的墨钦发令。
“谢宗主。”姬千煜寸步不离身的护送着他的小姑娘回去，不做停留丝毫不给墨钦等人询问的机会。
“师兄，那师弟也先行回去了。”前脚自家徒弟刚走没多久后脚墨砚就想跟上去。
墨钦及时拦住墨砚的脚步，神色认真的看着墨砚：“你等等，师兄有话要问你。”
“好。”墨砚知道瞒不过墨钦也就没犹豫。
“这里交给你们了，安顿好弟子们……和玉长老。”墨钦看了看不远处柱子上焦黑的尸体，旋即回身带着墨砚离开了衔烽台。
—— —— —— ——
“欢欢，之后你想怎么做？”
“……还没想好。”面对姬千煜的询问，商琼欢罕见的露出了迷茫。
前世她的想法是跟家人朋友们待在一起，可白薇毁了她的一切，于是再活一世，这辈子她最初的想法就变成了复仇。可现在大仇得报，她却没了动力。
“……或许我会去守镇魔塔，也或许会留在宗内。”
商琼欢看着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姬千煜，其实她这辈子想要的或许依旧是有家人朋友的陪伴，可她的朋友却命丧黄泉，她的家人也只剩姬千煜和墨砚二人，而姬千煜……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他可能也要离她而去了。
她只有师尊了。
无边的孤独霎时钻进商琼欢的心脏疯狂生长，冲淡了复仇带来的喜悦。
“……欢欢，跟我走吧。”姬千煜看不下去了，他受不了小姑娘不经意间流露的孤寂感。
她还有他。
“什么？”商琼欢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她的记忆中这位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一直被困在镇魔塔中，况且儿时她也曾问过姬千煜，问他如果能出去他会去哪里，可当时姬千煜给的回答就是他无处可去。
所以现在这句跟他走，是从何说起？？
“欢欢，你可知道大荒？”
“大荒？传说中的那个大荒吗？”
“是。如果你愿意，我们会一同去那里。”
姬千煜说的每句话如同炸弹，每句话都出乎商琼欢的意料。
大荒，古籍中说其美若仙境，那里灵力充沛是修炼破境的绝佳地方，令所有修仙者都向往，她说不想去是不可能的。
商琼欢想去，她想变强，但师尊那边……
墨砚身为剑尊他的存在与承天宗甚至是这片大陆都息息相关。换言说，这片大陆就如同一个大网，他无法离开。
嫁人和变强，她只能选择其一。
“不用急着回答我……”姬千煜心中很想立刻带他的小姑娘走但又不能显得咄咄逼人，他不能把小姑娘逼进两难的境地。
“不，我跟你去。”
说到这儿，商琼欢话锋一转：“但临走之前我想再见一次师尊。”
“……好，那就明天吧，见完墨砚我们就走。”
姬千煜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懂得断舍离，不愧是他的小姑娘，倒是显得他多虑了。
不过……
“欢欢，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好吗。”话是询问的语气，可姬千煜的手抚上小姑娘的脸，那种奇异的香味再次让原本清醒的商琼欢感到困倦。
小姑娘倒在姬千煜怀中。
“真乖。”姬千煜一手揽住小姑娘的腰肢，理好怀中人额前碎发他垂首去吻那日思夜想的甘甜，由浅至深，强势又温柔，结束时还留恋的舔舔唇角。
姬千煜脱下外衣披在小姑娘身上，抱着回到听水院。
墨砚回到绛云峰时已是深夜，他停步在听水院门外久久不动。
“剑尊何不进来一坐？”姬千煜闪身出现在墨砚眼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门槛，姬千煜就像是听水院的主人一样邀请着墨砚进院。
“不了。”墨砚无暇顾及姬千煜，转身就要离开。
“墨砚，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明日我要带她走了。”
“好。”墨砚径直离开留给姬千煜一个背影，他走进扶风院看着空中明月。这位天下至尊的剑尊墨玄子，此刻满目疲惫。
—— —— —— ——
“嗯，好。那么我和关长老、赫长老的徒弟就先交给你了。”
“你且去吧。你师尊留话了，若你有任何要求都要同意，这也包括在内。”墨钦语气无异，但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憔悴。
关亭山忍不住叹气：“唉……剑尊怎么就突然离宗了呢……”
葛决明也附和道：“那可是大荒啊，此去一别还不知他们师徒何日再能相见。”
“请问宗主，可知弟子师尊去哪了？”商琼欢一觉醒来在扶风院没找到墨砚就有些意外，没想到来到这主殿还是没看到师尊的身影。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师尊是在有意躲着她，可此去大荒路途遥远不知何时何日能回来，就算师尊的确是在躲着她，她也要再见一面不可。
就在她要再说些什么时，殿外突然响起声音，可见这弟子有些慌张，直接冲进了殿内：“禀宗主，玉茯苓的弟子岑正昨夜不知怎的死在了房内，七窍流血似是中毒！”
“他的身旁还有两只鸟的尸体，看起来诡异至极！据其他弟子所说，那鸟本是他送给白师…白薇的，但昨日不知怎的又回到他身边，那白鸟爪上还挂了个锦囊，之后的事…弟子未查明。”
“设下结界封锁起来，待会我过去。”
…也是没想到白薇死了还要带走个人，但这关于下毒的事自然全权交给葛决明，他也是很熟练的揽过这活。
“那弟子…先行告退。”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这弟子想想刚才的冒失开始发怵了。
“去吧。”
好在经过这一插曲，殿内的氛围也没那么神秘莫测了。
墨钦抵着座椅扶手揉揉眉心，看出商琼欢的坚决最终妥协：“师弟难得有你这般重情义的徒弟……”
随后他将桌上的信用灵力递到商琼欢面前：“他留了一封信在我这儿，本是让我拖延一炷香时间再给你，但现在……无妨，你看了吧。”
“让他不留遗憾，也好。” 这句话墨钦已像是在喃喃自语。
商琼欢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展开信封，一字一句皆是墨砚的笔迹，可她却越发看的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