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演出（1/1）

秦歌身着一身明艳的晚礼服坐在钢琴旁，今晚是她在firework的最后一场演出，现场的观众不到100人，在一个小型音乐厅里。

乐曲的阴柔之美让听众完全融入缠绵悱恻的情境里，可突然铜号猛烈的声响吹向他们，带着嘲讽和蔑视，狂风怒涛般的力量让人感受到澎湃激荡的灵魂。

一曲结束，观众全体起立，掌声经久不息，给了所有演奏者最大的尊重。

这支室内乐团之前一直以短视频的方式与大家见面，但随着粉丝的增长，来现场的观众越来越多，friework也开始小有名气，但与大的乐团相比知名度还是相去甚远。

团长的弟弟Leon是拉大提琴的，他对新来的东方美女非常感兴趣，他的团长哥哥其实是个非常严苛的人，但却在他面前不止一次夸奖过Kelly。

他知道哥哥的老师推荐了两位中国学生，因为团里的钢琴师生病急于用人，所以答应给她们机会试一下。

之前的钢琴演奏者是一位年近50的音乐老师，乐团成员都非常年轻，但因为这位老师弹得特别棒，所以团长一直没打算换人。

可不巧的是她腰部手术要休养，团长Dawid找了三四个人来试，但都不接不住，达不到他预期。

却没想到Kelly竟然弹得特别稳，又有自己的风格，给乐团注入了一股新鲜的活力，现在所有成员对她表示一致认可。

Leon知道Kelly今天的飞机，特地去机场送她。

秦歌对这个热情过分的大男孩有些抱歉，她明白他的意思，但暂时不想考虑感情问题，所以只能表示感谢。

她也的确从心底感谢他，刚来时其它成员对她都很冷漠，直到合作几次，认可她的实力之后才对她表现出一些善意。

而Leon从一开始就对她很友好，临别时leon边挥手边喊，“I shall go to a！ Wait for me!”

秦歌以为他是一句客套话，却没想到会有一天在顺城的街头真的见到Leon。

本来是秦歌和不晚约定一起加入这个乐团，但不晚在临行前突然有事没来成，所以变成了她自己，虽然有些遗憾，但收入却也翻番儿了。

她本想着交流学习，有些补贴就行，却没想到Dawid团长这么实诚，给她和其它成员结算的标准一样，以每次演出的实际收入为准，按百分比分配，这一趟下来，腰包瞬间鼓了。

为了表示对陈主任的感谢，特地买了纪念品给他，但却没送出去，人家坚决不要。

经过了这个假期高密度的演出，与其它同行的交流，秦歌觉得自己又有了一个飞跃。

回来后系里又交给她一个重任，8号有场音乐会，系里派她负责钢琴表演部分，观众十分重要，让她好好准备，抓紧练习。

秦歌这两年除了卖歌，拿全额奖学金，还有很多系里老师给的私活，生活比之前难的时候好了太多，甚至有了余钱帮村里的孩子。

程程当年每个月的巨额分期早已经还完，还完那天直接把信用卡折了，再也不想用了，就只剩下了银行的贷款。

当她整理东西时，翻开了从前的日记本，看到了当时她绝望时记录的种种困难，现在一看真的不算什么，因为一切困难早已迎刃而解，真的应了那老天自有安排。

程程和海涛好几次闹得差点就离了，但两人到了民政局又后悔了，所以现在还将就着过。

但据程程说，海涛最近又和公司的小助理很暧昧，开始秦歌还开导她，每次程程一说要离婚，她都当真，结果离了好像没四次也有五次了，秦歌现在也不劝了，反正也离不成，就听着好了。

秦歌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小美说有了郭漓的消息，但他好像在国外过得不太好，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学校开除了。

“那他回来了吗？”秦歌问。

“没有，还在国外，也联系不上，我是听一个熟人说的，她知道得也不太多”，小美答道。

乐天一直跟着秦歌学钢琴，因为坚持的好，乐天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了不少，拿奖拿到手软，现在显然是学校的名人，人称“钢琴小王子”。

这天钢琴课后，乐天妈妈神秘兮兮地拉住秦歌，“你想不想演戏?”秦歌一脸蒙。

原来乐天家里的背景这么硬，乐天妈妈相当低调，从来没有和人提过她竟然是电影出品人乐强的太太，他们夫妻名下的几家娱乐公司几乎包揽了半个娱圈。

“之前因为怕耽误你学习没给你引荐，最近有部剧，以我的眼光拍了肯定会火，我要了个小配角给你，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乐天妈妈当时帮豆豆进幼儿园，她已经觉得欠了很大的人情，现在还有这样的彩蛋等她，她觉得幸福来得有点突然，晕乎乎地回了家。

冷静了两天后她回绝了乐天妈妈，因为她只想做好一件事，如果中途去演戏，她等于进入了一个新的领域，要花费大量的精力，而现实根本不允许。

如果再往前倒回4年她可能会去尝试，但现在她只想一心一意把专业做到极致，多一些时间陪伴淘淘，她不能像她的妈妈当年一样。

乐天妈妈知道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自然尊重她的想法，心里也更加佩服，在这个浮躁的年代能抵御这样诱惑的人并不多。

程程最近过得不太舒心，她婆婆来了。

“你不知道她多过分，表面上特别识大体，背后就挑拔我和海涛的关系，还说我不让她抱孩子，她从我生完孩子就没出现过，孩子当然不愿意她抱了，而且这么多年没见，突然来了，不知道买点东西吗？空手上门的，这么大岁数了，咋想的？然后还想和海涛要钱”，程程气得不轻。

更气的是我妈，你知道多极品吗？偷偷买了点特产，让海涛他妈带回去，还特意嘱咐，别让我知道。

秦歌以前不知道怎样安慰人，但书看得多了，也知道了要共情，就是陪她一起说，错误都是别人的，反正她没错，果然程程舒服多了。

她一和刘梦说，刘梦总说她不对，劝她做个24孝好儿媳，让她很倒胃口。

其实婆媳之战谁也解决不了，程程也就是希望有个人能站在她的角度倾听一下，说完后心里舒服多了，也知道秦歌时间紧，不敢耽误她，吐槽完就闪人了。

这天练完琴特别疲惫，可能因为连日来高强度的学习和工作，身体和精神都有点吃不消，但打程程电话竟然被挂了。

“你说，这瓶伟哥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那是我同事放我这里的，我俩一起出差。”

“你骗鬼呢？”

“你不相信拉倒”，海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摔门就走了。

“你给我回来”，程程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喊，豆豆吓得把头缩回去，悄悄关上了房门。

这天金碧辉煌的音乐厅里坐满了人，但前两排的观众非常特别，清一色整齐的军装，仪态威严。

孟淳听得很认真，旁边的李连长看他挺投入，小声问：“你觉得这东西好听？”

孟淳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搞得李连长有些郁闷，难道就他不懂得欣赏？明明之前大家都不太想来，但政委说这是政治任务。

说战争不仅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艺术，军人不但要有良好的军事素质和坚强的意志，更要有想象力和创造力，而这就来源于个人的艺术造诣。

说他们都应该接受艺术的熏陶，但他宁可出去跑20圈，也不想在这里受罪。

轮到秦歌她们表演了，肃穆的礼堂鸦雀无声，她们是钢琴五重奏，钢琴加上第一小提琴、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各一。

李连长此时已经昏昏欲睡了，多年来的经验，他练就了一番坐着也能睡的本领。

但后面的排长小声提醒他，“这个节目比之前的好看”。

李连长就不懂了，没演呢怎么就知道好看，这一睁眼，原来是演员好看，比之前的老艺术家们年轻有活力，便真的打起精神来观看。

琴声先是传递出炽烈的感情，而后又沉郁而缓慢，庄重哀伤的气氛流转，同时又充满朝气和激昂，犹如山谷中的激流奔泻而下，把人引入更为壮阔有力的高潮。

孟淳沉浸在这种欢乐、奔放而又狂烈的气氛中，转而又陷入静谧、温柔，最终结束了一段光辉灿烂的壮阔历程。

李连长虽然对音乐一窍不通，但似乎也被现场的气氛所感染，感受到了一个英雄悲怆而又波澜起伏一生，这回真醒了。

孟淳是闭眼倾听的，等到最后才睁开，当他看到舞台中央的演员时，他愣了一下，但她只一晃而过，还没等他确认是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台上的人就已消失不见。

之后的演出他再也没法专心聆听，只盼着快点结束。

演出结束后孟淳简单交待了一下，并没有与其它人一起走，而是守在出口想碰碰运气。

而不远处李连长和王排长也没走，本来他们和孟淳约好晚上一起去聚一下，但孟淳竟然放了他鸽子。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儿，问他原因还不说，今天他非得搞清楚孟淳因为什么放他鸽子。

就在这时秦歌和一起演出的同学往出走，“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