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绝望换美好（1/1）

霜雪知道自己的歌声拥有致幻的能力，而且似乎能控制比较强的对自己没有什么戒心的人，就比如说他对国崩也用了。

在冰冷的至冬，怎么可能长出如此美丽的花海呢？他只是听从少女的言语，唱了少女小时候的童谣，那个时候是少女第一次见到那一片美丽的花海。

他发现唱不同的歌曲，人们看到的幻觉也是不同的，目前，他一共试出了五种幻境，美丽动人的花海，让人瑟瑟发抖的雪地，危机四伏的森林，热闹非凡的集市和在神座上看不清脸的神明。

目前，他无法唱出其他的幻觉，不过已经足够了，女皇给予了两位老师，一位教导他剑术，一位教导礼仪。

霜雪可以说学的极快，很快，教他剑术的老师告诉他，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导他的了。

他的礼仪老师也告知，自己已经挑不出任何细微的错误。

霜雪算是毕业了，但是总是兴致不高，因为已经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为了尽快的学习剑法，他的手上磨出水泡也不敢停下，用纱布将伤口包裹起来，便继续练习。为了学习礼仪，将一个普通的动作练了几百遍，就算是最严格的老师也挑不出他的任何错误。

或许人们说他是个天才，但是他不过比普通人聪明了一点，他要维护这个天才的名号，需要付出比普通人多不知多少倍的努力，不过幸好身体吃得消。

有一位愚人众，告诉霜雪有关于执行官的会议，询问他是否要前去。

原来可以不去的吗？“好的，谢谢你的告知，我会去的。”或许我也该培养一些我的手下了……霜雪很聪明，在改革这件事上一点就通，但是并没有可以充分信任的手下，这就意味着可能会有其他执行官插上一脚，或者手下在其中谋利，让政策没有真正的实施。

人心真是最难以了解的东西，不过现在也没有那么难了。

霜雪披上了一身披风，将大半张脸遮盖在披风的底下，轻咳了两声，便开始往开会的地方赶。

看来他来的并不太晚，或者说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会议，并没有所有人都来参加。

还未走近，便听到两人在互相嘲讽。

“【博士】你的那个实验品呢？听说他把你的切片杀掉了怎么现在你的切片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被一个蝼蚁杀死？”语气中透露着的是嘲讽与漫不经心。

“斯卡拉姆齐我记得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吧？还有将我的实验品擅自带走，这笔账还没有好好算算。”

“呵。”国崩扭过了头，不再说话。

“看来我们有一位新的客人。”【博士】上下打量着全身被斗篷包裹着的人。

“我是愚人众第12席执行官【歌者】”说着，他取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那一张冷清的脸，那张没有表情，便有些让人感到心慌的脸。

“哦？”那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坐在位子上，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屑，“现在随便什么家伙都能成为执行官了吗？”

“【女士】我成为执行官的决定是女皇大人亲自决定的如果您有任何的不满，可以去找女皇大人说，而不是对着我来说。”霜雪看到了女子身上的情绪，被冰雪覆盖了？是那位神明亲自做的吗？

“希望你不只是嘴上功夫厉害。”

“当然，相信女皇大人的眼光不会出错的。”可以说是一场并不愉快的交流，他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这只是一场可有可无的例行会议，所以后来霜雪决定离开了。

“抱歉，我突然想起有一件要紧事我得先失陪了，感谢各位的谅解。”说完，他微微鞠躬，然后笑了一下，转身收回表情离开。

真是无聊……简直跟那家伙有的一拼。

那家伙是谁？应该叫做……头好痛，算了，不想了。

他的第一个任务来的很快，快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被女皇拉着来到了一片惨不忍睹的地方，他在空中看到了遮盖天空的黑线，他听到了绝望的呐喊，他听到了痛苦的哀嚎……

黑气笼罩了整个大地，让人喘不过任何气。

“是要我用力量吸收这些怨念？”霜雪对上了神明的眼睛，神明微微点头。

霜雪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了怨念最深处，那一颗代表怨念的种子，也是怨念的心脏。

仅仅是看一眼便会喘不过气，但是为了净化，他必须直接接触。

霜雪的眼前场景在不断的变换着，战火纷飞，人们在痛苦的哀嚎，有一部分人触碰禁忌，有一部分人甘愿死亡，他们死亡的痛苦，不断的感染着霜雪。

好痛……好痛！霜雪接触的那一只手在颤抖，他用另一只手握住那只颤抖的手，让他不后退。

你们都很痛苦吗？希望能让你们的怨恨减轻一点吧……

霜雪的眼前是繁华，被亲手破坏的场景，是努力的一生，最后却碌碌无为的场景，是明明明天就可以迎接新的未来，却在今天死去的场景。

是来晚了一步，无法救到亲人的场景，是甘愿死亡，换取他人活着的场景。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勇敢？为什么连生命都不要？为什么为他人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霜雪感知到自己的血液像是要沸腾了，好像流血了，因为他感知到血滴在身上的感觉，霜雪的七窍开始流血，但是现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巨大的痛苦与精神上的折磨，让他恍惚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霜雪似乎想起了一些记忆，一个孩子在竭力的哭泣……

那个小孩不断的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孩子的身上布满伤口，眼泪不停的流淌着，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要做出牺牲？为什么？明明我从来都没有感觉过这个世界的美好，却要为别人的美好做出牺牲！为什么？！

那个孩子，在一颗像是心脏的容器中，流淌着的是淡淡的黑色水，似乎有河流流淌，进入那心脏，河流中的水是血一般的鲜红。

若铃……有一个声音，对不起，只能这么做，恨我越好，想杀了我也罢，这是我们都改变不了的命运，你忘了你是自愿进入这里的吗？

回忆与面前的场景，逐渐交融，黑气象那河水一样，疯狂的涌入，霜雪的身体。

霜雪用匕首扎向了大腿剧烈的疼痛，让他终于打起了一些精神，他所体验的痛感都是源于精神上的，那些痛苦无法直接伤害他，但是精神上摧残更容易让人崩溃。

这一次，无穷的黑暗笼罩了他，等再睁眼面前，是一个正在拼命奔跑的孩子，那个孩子是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彩，于是霜雪也拔腿就去追赶。

可是孩子越跑越快，眼前的样子也越来越小，等一等，等一等，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霜雪摔倒在地上，他感觉自己好像哭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哭，他抬起头是一位拥有蓝色眼睛的孩子，向他伸出了手。

不要害怕呀，我一直都在。当霜雪重新握住那一双手的时候，终于真正的醒来了，他的面前是那黑色的树，现在将手搭在上面，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说明要进行最后一步。

“汝哀我已知，汝痛我更判，汝愿我听，请汝释怀，”这一次没有在默念，几乎是吼了出来，“安长眠！”黑色的气息疯狂的涌入他的身体，黑色的树木瞬间消失，化作一颗耀眼的看不清的水晶。

坚持住，坚持住！就差一点了！没有后退，继续将这股黑色的气息收入体内。

等到黑气终于消失，霜雪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又在睁开，眼睛变成了像鲜血一样的红。

水晶又发出破裂声，霜雪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没有人拉他一把，所以摔的很重，他睁开眼睛，看着破碎的水晶，似乎有什么东西，但看不清……

自己的身体似乎到达了极限，霜雪突然想触摸一下那一颗水晶，慢慢的朝前爬去，身体很疲惫，只有双手能勉强的动弹，终于他触碰到了那一颗破碎的水晶。

水晶中是一颗种子……种子似乎有自己的意识，霜雪手腕一痛，手腕上便已经有了一朵鲜花的样子。

这种花叫做什么来着？霜雪盯着那一朵花，好美的花呀，我记得好像叫多莉安娜之死……

多莉安娜是谁呢？记不起来了……似乎是一位很重要的人吧，好像是一位像亲人一样的人……

霜雪感知到冰雪在覆盖他的身体，他沉沉的睡了过去，冰神用力量将他封印在了冰中，随着时间的流逝，等到他的伤口足够好，便会醒来。

冰雪会破碎，他会从中苏醒，可是伤口恢复的时间是个未知数，冰中之人是否愿意醒来，也是一个未知数。

或许会等待很久很久，也或许会等一辈子，冰中之人只能靠自己苏醒，任何外力都无法帮助，当强行破冰只会加剧伤口。

霜雪就成为了一具像冰雕一样摆放在棺材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