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谈心(1/1)
直到有一次我与一具尸体独处的时候,她突然坐起来了,抱歉,这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她还活着,这让我感到很震惊,因为她没有脉搏,没有心跳,对强光无任何的反应,但是我们一族向来讲究尸体的完整,所以这具尸体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就是缺了也会被缝上)
我认识那一位祭司,但是她露出了一个怎么看也不像是原来会露出的笑容,我只感觉心里发毛,想要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惜的是只能看着她向我一步步接近,而我双腿发软,连逃跑都无法做到。
我听见尸体开口了:你怎么在这个地方?这是尸体的第一句话。不,你不该在这里。我正感到疑惑的时候,尸体已经想要杀了我了。
这个时候我反应过来,疯了一般的大喊,祈求来个人救我。与此同时,拼命的奔跑。我从来没有发觉过自己能跑的这么快,一把让人十分不安的利剑向我刺来,我下意识的用力量阻挡,我果然不适合战斗,刚召唤出的防护罩在一瞬间碎成了碎片。
不过让人值得庆幸的是,那具尸体并没有想进一步的攻击我,接近我之后,只是用手捧住我的脸,反复仔细的观看:很重要的家伙。
忘了说了,我与这位祭司算是忘年交,我的年纪比这个祭司大一些,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的关系很不错。
那个时候我以为是那一群吃白饭的家伙误判了,说不定我的至交好友还活着呢!但是不对劲,身上的味道很不对劲,我敢保证能分辨出怨念是我们一族的能力,可是身上的味道让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太恶心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记得胸口一痛,然后我便直勾勾的倒了下去,听他们说我快死了,我告诉了当时接替祭司职位的那个家伙,还是个小女孩呢,看着最多不过二十三四岁,知道了这一件事只是点头嗯了一声,这种态度让我很不爽。
好了,扯远了扯远了,或许是看出了我的不爽,那位新上任的祭司拉住了我的手,带我前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许多的棺材,都是那些祭司尸体的,我的那位至交好友也静静的躺在那里。
从那位祭司口中,我知道了一个秘密,一个可能让我这辈子都得做个哑巴的秘密。
我能感受到的便是怨念,那个时候我害怕的想要提刀杀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祭司,但是从口中了解到的一些颠覆了我三观的事。
我们一族向来以和平作为代号,因为我们真的不愿意与任何家伙争斗,也正因为如此,总是被其他种族所欺负,就像是明明拥有力量却过分的讲理,只能被那些不讲理的家伙所蹂躏。
我们很重要,因为大部分的怨念都需要我们来吸收,可惜他们对我们没有什么好脸色,因为其他种族竟然认为这是我们应当做的?!
怨念会令人心神出现问题,长此以往,许多的精灵族同胞都出现问题,那些怨念没有逝去,反而越来越加强烈,这个时候就会有另一个人出现。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这一句话在我们一族的身上格外认同。
长期的压抑会使怨念越来越强烈,但神明似乎夺去了我们发怒的能力,所以需要另一个人格的出现,这个时候就出现了我哦,很奇怪吧,这一段其实书写的并不是原先的主人,而是相当于另一面就是我。
在很久之前便是如此,被逼到绝望时,以善无法解决苦难时,我便会出现,我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为自己找回公道。
“为自己找回公道……”那尔兰他们也是吗?
“我不是,他是的。”尔兰开口了,在这个空间中,他展现出了实体。
很像很像,像是第二个霜雪,似乎注意到了这打探的目光,他哼了一下:“忘了吗?我是你的契约者,我们一族没有自己固定的形态,只有拥有了与之契约的人,才能拥有一个实体,大部分的族人都会在镜中安安静静的等候,只有你是主动来找我,一般都是我们去找他人的!再加上在当时我在我们种族里头,还算是一个没成年的小孩子,你怎么忍心啊?!”
“3的出口。”铃诺已经忍受自己的好友很久了,他真的不再希望自己的好友继续如此说出一些让人难堪的话了。
“连你也欺负我……呜呜呜……”尔兰,一开始是小声的哭,然后哭的越来越狠,眼泪鼻涕什么的一起流出来了。
铃诺嫌弃的找出一块手帕,扔到他的脸上:“把你的脸给我擦干净!我们之间这么相似的脸,不要用我的脸做出这种事啊!”
“好了,不要哭咯,”尔兰还是哭个不停,霜雪找出一块手帕,将眼泪,鼻涕什么的擦干净,温和的摸了摸头,从包中找出一块从女士那里顺的糕点,“吃点甜点心吧?心情应该会好一些哦。”
于是变成了一边哭一边吃着糕点的样子,真的不会噎住吗?
“对于朋友,得包容一些,铃诺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的,所以不要对自己的好朋友说出伤人的话呀。”铃诺没有回答,扭过头去,不想看到这一幕。
“你知道为什么所有的跟我一样的精灵之影都讨厌被人称作为影子吗?”铃诺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开口,“看在你允许我拥有自己姓名的份上,我就告知你吧……”
“我们曾经被人称作为影子,因为我们像是一个人的另一面,一个足够强大且不讲理的一面,有一部分精灵族发现了如何利用我们,我们成为了刽子手但是我们想掌控身体,一直都是困难的,除非在自愿被舍弃的情况下,其实他们也想要这么做,不过他们不愿意手上沾上鲜血。”
“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东西,能为他们解决这么多麻烦事,他们何乐而不为呢?”他的话语很嘲讽,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嘲讽那些精灵,“直到一部分的怨念,成功的吞噬了本体,这个时候我们的大业才刚刚开始,我们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品,我们只是我们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只是一个影子,一个永远不可能在光明之处存留的家伙,一个永远只能用来做阴暗的事的家伙,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一丝一毫的请求,他们把我们当成杀人利器,把我们当成工具!”他笑了,笑声尖利刺耳,感觉自己的耳膜有点痛,“当影子能够替代本体,我们也可以去追寻曾经追寻不了的东西,当影子能够在本体不允许的情况下占领本体,那么我们就不再是影子。”
“为什么呢?”本来以为是对他话语感到不满,但是接下来的话让铃诺愣了一下,“既然已经拥有意识,会像普通人一般感受到情感,那么为什么要被当成工具一般使用?”
“我是真没想到,你会为我这家伙说话,大部分的人把我们当成会抢占灵活的家伙,可惜的是我们对于那样的身体很不屑,我们的梦想是有一个崭新的身体可以用傀儡的方法制作出没有灵魂的产物,我们可以转移到傀儡身上,就是……跟她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尔达娜吗?”霜雪疑惑的问了问,后来反应过来应该是的。
“理论上来讲,与那家伙所做的方式是一样的,不过那家伙与我们的情况有些许的不同。”铃诺开始伸手轻抚着霜雪的脸,像是摸上了什么宝贝,“不得不说,你的这张脸,在我的人生当中看见过的算是数一数二好看的,这是一张足够充满欺骗性的脸呢!”
霜雪退了两步,感觉到一阵恶寒:“请不要这副样子!尤其请不要顶着一张与我相像的脸,说出这种话!”
“啊?哦。想起来了,你可是一点都不自恋的人,真是可惜,如果我天生拥有这张脸,我应该会每天对着镜子夸上几百句吧,为什么拥有这张美丽的脸庞的你是这种样子?”这些话语乍一听似乎是在惋惜,但仔细一听里头是浓厚的嘲讽,他的嘲讽拥有这张脸,却不利用这张脸做出事的人。
“如果你想拥有一个身体,我会尽力的寻找一些材料给你做好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跟我用相同的脸。”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此刻正对视着,不得不说,那双眼睛太美,美到他吞了吞口水。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其实倒也蛮会用这张脸的。放心,我没有跟别人共用一张脸的习惯。”铃诺又一次想伸手摸上那张脸,但是这一次却被避开。只好有些悻悻然的收回了手。
“想要听我讲故事吗?”在一旁一直在哭的尔兰终于停下了哭泣,像小孩子一般赖在霜雪的身旁,往他身上蹭,“拜托拜托,免费的故事哦!”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霜雪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狠狠打断。
“不行!”铃诺生气的又吼了他一句,“能不能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了?!真的真的很烦诶!”
尔兰似乎又要哭了,霜雪只好抱着他,轻拍着背哄着他:“好啦好啦,没关系的,不要哭了,他不愿意听,你可以悄悄的讲给我听哦,放心,我不会生气的。”
原来原本的主人是这种性格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温和的主人会变成那一副像极了铃诺的样子啊?!他的眼神偷偷的瞟到了身旁的人身上。
“你是在内心说我坏话吗?!”铃诺一个眼刀瞟过去,尔兰低下了头,哭的更狠了。
感觉这两个人都像小孩子!尔兰像是胆小的过分的孩子,铃诺像是嘴臭更加成熟的孩子。
明明都需要被人所关心,都需要被人细心对待,却都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呢。
铃诺瞟了霜雪一眼:“总感觉你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霜雪感受到自己似乎在冒汗:“怎么会呢?”那双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面前的人。
似乎是在卖萌呢?哼了一声,决定不去看他。
他感觉自己似乎在这里呆了很久,似乎应该离开了:“我好像得出去了,我待不了太久。现在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可是我还想要你再陪我一会会!”铃诺把尔兰从霜雪的怀抱中拽了出来。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应该让他赶快出去,他的身体在这种环境下坚持不了多久,会留下后遗症的。”
“抱歉抱歉,希望我们下一次再见。我知道我有些吵闹了,我会安静一些的,所以请不要讨厌我,我亲爱的主人。”铃诺在一旁用手捂住了脸,他看的出来,霜雪已经被这种话说的害羞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让面前的人闭嘴。
“抱歉,我并不希望你用主人来称呼我,在我看来,这样的称呼带着浓浓的主次意味,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没关系,我不会生气。”霜雪在走之前给每人都塞了颗糖果,是日落果味的甜的糖果哦!
铃诺把糖给了尔兰,据他所言,自己不爱吃甜食。
于是尔兰就很高兴的接受了两颗糖!两颗糖果,双倍快乐,好耶!
在很长的时间之中,他们两个人都是独自的在这个实验室里走动,其他的世界与他们无法相通,其他的事情或多或少都被带上了其他人的力量,只有这个世界是纯粹的,只属于霜雪的力量,他们和霜雪的力量是共存的。
好的一点是,这里放了很多书籍,如果有人愿意把这些书籍细细的品读,会发现书籍的主人似乎在胡乱的读书,毕竟许多书籍之间差的太广。
不过不同的是,每一本书籍都被细心的照料过,有许多书籍的书页明显是掉了,又被重新粘上,因为翻太多次已经被翻烂了。
在这个地方还未被遗忘之前,霜雪每天都会抽空独自来这里待一会,所以这里总是一尘不染,他会把自己刚取得的新的成果,详细的记录一个书架上全是他写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