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知己者明（1/1）

天落山脉外围山林之中，阳光穿透层层叶片，地上光影斑驳间，有一人而行，脚步踩在落叶之上，传出细细簌簌的声音。

那人神色有些沉重，但目光坚定，忽然只见那人一个顿身，右手瞬间捡起地上一个小石子，灵力运转于右手上，一个甩臂，石子向右后方激射而出，一物应声落下。

与此同时天落山脉深处一石窟暗处，有一轻声“咦”传出，随后又归于平静。

而天落山脉外围那一人正是要前往日月帝都的顾阳，待石子击中之后，顾阳转头一看，也是一丝疑惑。

“明明感觉到身后有一隐晦在靠近，怎么是一只花栗鼠？”待顾阳定睛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心中暗道。

其实在这隐晦出现在感应之中时，顾阳便一直在留心，但这隐晦貌似只是在打量着自己，没有杀机。

但是当这隐晦越来越近之时，顾阳也拿捏不定，便只能先出手试探一下。

在花栗鼠击落之时，感应中那隐晦应声而无，所以顾阳一时之间也有点摸不清头脑。

“难不成这花栗鼠，是之前身后之人派来监视的。还没听说过行云帝国有这种能人异士。”

感应之内暂无问题，顾阳也不再多想，抛下心中种种疑问，便继续向前赶路了。

不过还没待顾阳走出两步，顾阳像是感到什么不对劲似的，又弯身拾起和刚刚差不多的小石子，对着面前一大树，右手运转灵力，和刚刚一样甩出。

只见那石子入木，深深嵌在树心之中。顾阳见此心中暗道：”这水魄珠貌似对我灵力大有裨益。“

从行云帝国出发之时，顾阳才堪堪破了凡灵境，进入聚灵境，可纳天地灵力入体，转化为灵力为己所用。

一夜之功，十年积累。

顾阳不破凡灵境，即使顾阳将好话说断，即使是未名知道顾阳有那种说不清，甚至对于危险比他都还要强上一些的感应，未名也是万不可能同意顾阳只身作饵这一提议。

但顾阳对于帝都暗处之人，早就恨之入骨，尤其是此次又设计引出顾阳母亲血脉之中的隐患。

所以顾阳想要以自己作饵，引暗处之人出手，以此行让暗处之人伤筋动骨，甚至要将其连根拔起。

并且此行之前，顾阳舅舅回信之中说到，此行要顾阳一起过来，同时将顾阳血脉之中第一次隐患消除掉。

顾阳一直想变强，强到权力无法左右，强到可以远离权谋，强到可以扫清黑暗，强到可以平尽天下不平事。

所以在出发前一天，当未名说出顾阳可以在出发前破境，就能答应他这一要求之时，顾阳便一口应下。

至于聚灵境，顾阳本想稳步入境，更利于后续修行之路，有时候慢就是快的道理，顾阳还是知道的，尤其修行一事，上限要看天赋，更要看底。

不过事急从权，而且此事不平心难平，一夜之间，顾阳直破聚灵。

破镜之时，未名便感应到，未名也着实没想到顾阳可以一夜破境，还是大境界，虽然很不稳固，四面漏风，天地灵力入体，十不存一，但顾阳也算是入了聚灵境。

至于这摇摇欲坠的聚灵境，也很让顾阳头疼。

修士由凡入灵，纳天地灵气入体，以灵台聚之，以脉御之，九脉通，则灵台升玄。

故此修士由凡镜入聚灵境之时，需先在体内开辟灵台，灵台起才能纳天地灵气入体，而可以纳天地灵气入体，便是辨明修士入聚灵境的唯一标准。

至于凡境，则是修士进入聚灵境的资本。原因无他，修士灵台只有一次开辟机会，所以入境之时，修士便会竭尽全力的去开辟灵台。

但是修士天赋不高，便无法在凡境积累太多，入境之时，灵台便无法开辟很大。

何其悲哀，修行既要靠天赐，又要与天争。

天赋有限，那便多争些，修行这苦海，修士们入了便不再想回头是岸，只想拼命看看另一边的世界。

修行也如世道般，寒窗十年，只为看看另一世界，而那一世界却早已有人在。

呜呼哀哉。

灵台是聚灵境的根，如果修士灵台太小，那么之后的修行将十分坎坷，也很难走远。

顾阳在刚开始修行之时，便被他父亲顾行天告知过此事，所以顾阳在凡境之时，整整九个小境皆夯实而过。

顾阳的天赋也着实出乎顾行天预料，凡境十年，整个东域顾行天还从未耳闻过。

不过此事顾行天从未告知过顾阳，而知晓顾阳修行的人，寥寥无几，且都已经被顾行天嘱咐过，不要外传。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所以那夜在升境之时，顾阳十年积累，一朝迸发，而且顾阳全力开拓，内视而看，顾阳灵台足有千丈。

但不知是差些水磨工夫，还是怎么，顾阳的千丈灵台，有数出缺漏，天地灵气透体而过，十不留一，而且数出缺漏，也使得顾阳灵台有破碎之迹。

顾阳在出发之时，问过未名此事可有解决之法，未名听闻之时，神色有一丝动容，但并未说什么，只是说到了日月，此事自然可以解决。

这一路上，顾阳也在尝试去感受灵台缺漏，也试图借用灵力去修补，但收效甚微，甚至好不容易修补的一点，天地灵气一落便再度破碎消散。

灵台缺漏也导致了顾阳气息不稳，上下浮动。外人单从气息来看，很难看出顾阳到底是聚灵境还是凡九境，

虽然顾阳平时也喜欢扮猪吃老虎，但是这种在其境，无其境的实力，让顾阳十分难受。

而且灵气从灵台漏出，还会产生些许虚弱感，这就致使顾阳虽然迈入了聚灵境，但是现在实力可能还不如他凡九境巅峰。

扮猪真成猪，那可是十分扫颜面的。

所以刚刚在顾阳运用灵力的那一刻，对于灵台的细微变化，便立马感受到了。

隐隐中，顾阳灵台一处缺漏上有一层层淡淡的膜，微微泛着蓝光，和水魄珠散发的光一模一样。

只有一处缺漏，有这么一层淡淡的光膜，其余几处还是毫无变化。

顾阳也不知是为何只有一处缺漏有，但一处缺漏的覆膜，就使得顾阳有寻常聚灵境的实力，顾阳也是对此又惊又喜。

入聚灵境以来，顾阳灵台数处缺漏，空有千丈灵台，却无灵气停留。

一路行来，顾阳和未名二人一前一后，顾阳还未得机会好好请教一下修行之事，致使顾阳也不知自己这个聚灵境是何水准。

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顾阳父亲顾行天的亲军，挑选标准其中一条便是聚灵境，石入木五分。

至此，顾阳对自身也有了大致判断，对于缺漏的补缺更是刻不容缓，顾阳也想知道全部补完，可以提到一个什么水准。

而且顾阳隐隐感受到，覆膜并不是治根之法，只是治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