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谁是傀儡（1/1）

经历过机械蝗虫的恐怖插曲之后，周星泽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错了！”

周星泽思索着说道，“一开始我们就用错了方法，我们不应该直接测谎。”

“为什么？”女生很不解。

“因为……语言这个东西，本身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歧义，所以很多时候，到底什么是谎言，这件事是很难被界定的。”周星泽解释道。

听到这番话，站在周星泽对面的贵族女生，直接放弃了思考。

她用一双水润的美眸，无神地盯着周星泽，声音疲惫地问道：

“所以呢？还能怎么办？”

听到贵族女生的问题，周星泽却闭口不再说话。

他快步走到车厢中间，俯下身子，在右侧的一个青铜座椅下，伸手去摸。

几秒钟后，在贵族女生迷茫的注视下，周星泽竟然拿出了一幅画。

那是一幅立轴画，正是他们接受「惩罚」的时候，让他们陷入「禁忌空间」的那幅画。

看到周星泽的这个举动，贵族女生立即反应过来，用手捂着樱红双唇，无比惊诧地说道：“你要，那个……”

“对，我要让他们接受「惩罚」，让他们在「禁忌空间」里哀嚎！”周星泽语气有些愤然地说道。

听到「惩罚」两个字，女生的脸上立即浮现一片羞赧和臊红，不知道之前在那个「禁忌空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不怕再触发什么隐藏规则吗？”女生非常担忧地问道。

周星泽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解释了。

他沉默地抖了抖手里的立轴画，示意贵族女生一起帮忙展开。

现在整个车厢里，还剩下二十三个面具人，他们必须要在一个小时之内，让每一个面具人都去一趟画里面的「禁忌空间」。

但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时间限制。

之前，周星泽和贵族女生接受「惩罚」的时候，每个人都用了十分钟。

假如现在，给这二十三个面具人，每人也都分配十分钟的时间，那么总共下来，至少得要三个多小时，时间肯定不够用。

但，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总要做点什么吧。

说不定在时间耗尽之前，就已经把三个「傀儡」都揪出来了呢？

“我们按顺序来。”

周星泽走到右侧第二个面具人的眼前，把立轴画的一端展开，递给了贵族女生。

女生接过画轴，疑惑问道：“就算他能像我们一样陷入「禁忌空间」，那要怎么判断他是不是「傀儡」？”

“声音。”周星泽淡淡地说道，“如果对方不是「傀儡」，不管他的性别是男是女，都一定会发出某些声音。”

“为什么？”女生的问题接踵而至。

但这个时候，周星泽却低下头沉思，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而之后的时间里，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整个车厢迅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周星泽手腕上的机械表，不停地发出“嗒嗒，嗒嗒，嗒嗒”的声响。

周星泽仔细盯着手表的镀金指针。

当指针转到第十一分钟的瞬间，他伸出手，一把揭开了面具。

面具之下，赫然出现了一张人脸，一张美到让人心颤的女人脸庞。

那脸上凝固着一个微笑的表情，而睁开的双眼之中，却是两个野兽般的金黄竖瞳。

除此之外，一切正常，没有头颅熔化，也没有触发隐藏规则，也就是说……

“这是一个「傀儡」！”

贵族女生面露惊喜，突然开口道：“这……第一个「傀儡」，我们，我们终于找到了！”

紧接着，两人迅速行动，抬着立轴画，移动到了下一个面具人的面前。

这时候，贵族女生又开口问周星泽：

“你怎么知道用这种方法，就能找到「傀儡」？”

“那个小丑说过的一句话，还记得吗？”周星泽面不改色，淡淡说道。

女生满脸疑惑：“哪一句？”

“只有人的皮囊，却没有人的情感，没有欲望，没有理智，也没有逻辑，这就是「傀儡」。”周星泽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听完周星泽的复述，女生蹙起好看的细眉，陷入了深思。

周星泽的目光，死死盯着机械手表的精密表盘。

他们只剩下最后的四十五分钟，但要「惩罚」的面具人，还有二十二个。

时间太紧迫了！

“嗒，嗒，嗒，嗒……”

机械手表的镀金指针不停旋转，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七分钟。

然而，他们眼前的3号面具人，还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这不会又是一个「傀儡」吧？”贵族女生有些惊诧地说道。

“再等等。”周星泽的声音很平静。

“啊，我……我臣服，让我吻你的足，让我做你的奴，让我永生永世，在你的红裙下拜伏！”

果然，在第八分钟的时候，3号面具人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了含混而沙哑的声音。

“他不是「傀儡」，快换下一个！”

周星泽迅速反应过来，他拿起立轴画，把黑洞一般的画面，对准了4号面具人。

“喂，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除了「傀儡」之外的面具人，只要看了这幅画，就会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

片刻后，贵族女生又一次发问，语气里透着诚恳。

这其实是周星泽的一个大胆推测。

几十分钟前，他们从那个「禁忌空间」里面出来的时候。

当时，那个花旦面具人跟自己说话的语调，居然那么暧昧。

那么原因一定是，自己在那个「禁忌空间」里说的话，都被她听见了。

最重要的是，当时贵族女生从喉咙里发出的那声娇嗔，他也亲耳听见了。

因此，周星泽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

只要是有生理欲望的正常人类，一旦陷入了那个「禁忌空间」里面，必然会触发生理反应，发出某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可是这些想法，他又不能直接告诉贵族女生。

于是他随便敷衍了一句：“再好好想想，你们这些上等人，不都自诩是高贵和智慧的吗？”

女生似乎没有听懂这句话里的讽刺意味，于是又蹙着细眉，陷入了沉思。

而这时候的周星泽，仍然在担心时间的问题。

如果每「惩罚」一个面具人，都要消耗至少八分钟的时间，那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好在，这次只用了六分钟，4号面具人就发出声音，暴露了真实身份。

“嗒，嗒，嗒，嗒……”

机械手表不停转动。

他们揪出第二个「傀儡」的时候。

距离「水时」，还剩下最后的十分钟。

但这个时候，剩余的还没有接受「惩罚」的面具人，却还有十二个。

“时间真的不够用了，怎么办？”女生非常急切地问道。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周星泽果断说道：“快，换方向，从最后一个开始「惩罚」？”

两个人很快就调转了方向，但女生还是很疑惑：“这样……能行吗？”

“你没玩过刮刮乐吗？这样中奖的概率会更大。”

女生更疑惑了：“呱呱乐是什么？某种和青蛙有关的游戏吗？”

“是一种彩票。”周星泽一阵无语。

“彩票又是什么？”

贵族女生越来越好奇，觉得眼前的这个「不可接触者」少年，越来越神秘，他的脑子里，怎么装着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突然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个人跟自己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然而周星泽却不再说话，不再搭腔。

他全神贯注，一边盯着眼前的24号面具人，一边盯着腕上的手表指针。

三分钟后。

“啊，我……我臣服，快让我吻你的足，让我做你的奴，永生永世，在你的红裙下拜伏！”

终于，24号的大红脸面具人发出声音，身份暴露了。

他不是「傀儡」！

“换下一个。”周星泽冷静指挥。

然而接下来，要「惩罚」的23号面具人，正是那个引导他们进入游戏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