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是个很大的疑惑(1/1)
上一章说到,这次自习的内容是意念法助腾飞,好像李宇文无师自通,不知不觉中就运用了这个方法。只不过,因为他被花鹤年罚着从头开始修习。
花鹤年的意思,是不想让他修得太快,希望他能稳下来,把基础夯实,因为,这腾云驾雾之术,虽然看上去那样潇洒,可一旦在修习过程中失误,容易走火入魔。这与练习武功是同样的道理。
现在,让李宇文心绪不定的,不是因为自己的修习等级降到了零,而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在病床上时,给他引路的花白宁和花仙丽,那时这夫妻俩不是化为了喜鹊飞到自己身边的吗?
也就是说,本来他俩就会飞,为什么还要修习这个腾云驾雾的本领呢?这二者不一样吗?
因为走神,他脚下乱了方寸,一不留意,在将要踮起脚跟时,一个趔趄,差一点儿跌倒。在他身边的花小泽赶紧扶住了他。
小泽担心地问:“怎么了?文伯伯?”
李宇文轻声地谢过花小泽,说:“没事没事。”
他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看向花鹤年。
花鹤年看着李宇文,说:“累了吗?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这样吧,先跟我来,有些事,我需要交待你一下。”
李宇文面向大家抱了抱拳,又向绮风花神抱了抱拳,跟着花鹤年去了他的住处。不对,这是上次仙翁带他来修习识花术的那个房子,花径通幽,花香扑鼻。
只不过,这几天修习腾云驾雾之术,他不曾来过这里修习识花术。
花鹤年还是先在房间中心的那个蒲团上坐定,又招呼李宇文坐下。接着,他嘬起嘴唇,发出一声清丽的哨音,随即,喊了一声:“鹤来——”
接着,一只高大英俊的白鹤飞翔而至,亲昵地傍在花鹤年的身边。
李宇文感到很奇怪,因为他来过这里的七天里,从没有见过一只鹤出现,那么,这只白鹤,是从哪里飞来的呢?
花鹤年看到李宇文满疑惑,也不作解释。他抚摸着白鹤的脖颈,又轻声说:“去,端茶水来。”
白鹤旋即又飞走了。
这更让李宇文疑惑不已,一只白鹤,也能端来茶水?但他一直不发问。
啊哈,果真还是把茶水端来了,白鹤竟然是用一只翅膀飞行,另一只翅膀,则像人的一双大手,托着茶盘,上面一个茶壶,两只茶碗。
“好了,去吧。”
花鹤年对白鹤说:“来,见过我的嫡传弟子,花梅文。”
白鹤竟然轻轻地俯了身,向李宇文点了点头,这动作,简单像一位低眉顺眼的小女子,优雅而温柔。
李宇文不知这白鹤来历,但礼数却是失不了的,他向白鹤一抱拳,说:“花梅文见过鹤仙。”
白鹤竟然咯咯笑了两声,接着又亲昵地靠了靠花鹤年,花鹤年还是像刚才那样揽过白鹤的脖颈,随后说了声:“去吧。”
李宇文脑袋里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刚才听到的,是人的笑声,而且,是女人的笑声。这白鹤,果真是女人?
花鹤年朗声笑了,笑过之后,才说到:“刚才那位,是我的妻子。只是,她无法成为人形,只能永生永世是鹤的化身。”
“为什么?”李宇文这次可再没忍住自己的疑问。
花鹤年脸上迅速蔓延开凄然的神情,他长叹一口气,说:“这个,怪我。当时,我们共同在一个山洞里修习,里面有一个秘密洞口,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一张小桌上摆着两碗水,旁边一张纸上写着,‘喝过此水,技艺精进’。”
我深信不疑,正要端起碗一饮而进,我的妻子拦住了我,说让我等等,她先喝,要是没啥问题,我再喝。我拦截不及,她两口就喝光了那碗水。
接下来,唉……我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变成了一只白鹤,只能听懂我说话,却再也发不出人声。
我痛苦万分,一遍又一遍地发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洞中只有回音,没人能够回答我。
后来,后来,她就留在了这个洞里,只能隔三天离开一次,否则,她就会丧命,连一只白鹤也做不成,不过,要是遵守约定,白鹤就可以永生永世生存下去。“
李宇文着急地问:“这是谁干的?难道破解不了吗?”
花鹤年苦笑了笑,说:“为此,我跑到天庭去问过,可是,那边给我的答复却是我妻子该当此此劫。我百般挑选的那个山洞,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个白鹤洞,洞主有很深的道行,可是她死于一场天火。她曾发愿,误入此洞的,要是女人,就必得做白鹤洞的洞主,怎么也不会躲过去的。”
“可是,做了洞主,有什么用呢?”
花鹤年又说:“一是白鹤之身可永生永世存在,二是白鹤的配偶也会修习到更高的技艺,与天地人相通。后来,我才得了天庭送来的天书,嘱我留守花间地带,这里,是离白鹤洞最近的一个地方。”
“还有,每隔三天,我的白鹤仙妻会飞来与我相会,但她不能留在这里过夜,不能与我有肌肤之亲。我真不明白,我上辈子造了什孽,竟要让我忍受与妻子相见却不能相亲的痛苦。”
说到此处,花鹤年脸上的哀伤又重了一层。
李宇文不知如何劝花鹤年,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花鹤年诉说。他感同身受,自己与妻子梅英,不也是这样吗?虽然她还在人间,可目前这种情况,也是只能相见不能相亲。
也不对,自己只能看到董梅英,可是,董梅英却不能看到自己,这是他与花仙翁的不同。
花鹤年看到自己的这一番倾诉,又惹得李宇文乱了思绪,他赶紧调整自己的情绪,说:“花梅文,我叫你来,第一就是让你见见我的妻子,你知道吗?我贵为花间地带的一把手,时常会感到孤单,没法跟任何人说我的痛苦,你,是例外,看到你,就看到了曾经的我。”
“我的名字,为什么叫花鹤年,我的妻子,却成了鹤仙,你说,难道这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哈哈。”花鹤年自嘲地笑了两声。
“这第二呢,是想对你说,你的腾云驾雾之术,无意间竟然通了,这样,接下来的几天的时间里,我就以你要单独修习为由,你不用跟他们一起练习了,在这里,一边修习腾云驾雾,一边修习识花术,两者穿插进行。你认为如何?”
李宇文不解:“不能吧?仙翁?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练成了腾云驾雾之术了呢?这根本不可能啊。”
花鹤年说:“没有什么不可能,所有存在皆有根源,你要相信这句话。你,在这方面是有些天分的。”
李宇文又说:“可是,我只是觉得那是一场梦呀。”
“对,你就是借着似梦非梦的意念,迅速打开了通道,只不过,飞升的姿势有些反了,我会教你调整过来的。”
李宇文这才半信半疑地接受了,可在他心里,还在犯嘀咕:人家修仙也好,习武也好,都要经历无数个严寒酷暑才能修成正果,到了自己这儿,就这么容易,总之……唉,怎么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呢?
他感觉,一切还是在梦中。
花鹤年笑了笑,说:“就这样吧,明天你还是上午写回忆录,下午,我先教你正常腾飞,练正确姿势之后,你就开始修习识花术。“
李宇文还是有个问题萦绕在脑海里,他想问花仙翁,又不知怎么问法。
花鹤年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他:“还有啥事吗?”
李宇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问:“仙翁,这腾飞术,跟花白宁和花仙丽化成喜鹊飞行,有啥不一样?他们为何能变成喜鹊?这与鹤仙有啥不同吗?他俩能化成人形,为何鹤仙不行?”
李宇文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来。
花鹤年笑了,说:“这么多问题呀。那我一一来回答你的疑问。”
花鹤年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他俩化为喜鹊,与飞行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那是我在他俩身上施的法。因为这样,他们可以不易被发现异常。你想想,要是他俩是以人的样子出现,你还会那样接受他们吗?”
看着李宇文恍然大悟的神情,花鹤年笑了。
他接着说:“所以,也就解释了为何鹤仙不能再变回人的问题了,我没那道行让鹤仙变成人,天庭上也不准,因为顶上那帮老家伙,早就设计好了剧情,等着我妻子来当主角呢。”
听了这个回答,李宇文心里添了堵,原来自己挖空心思考虑出来的问题,到此已经毫无价值了呀。
“还有什么问题吗?”花鹤年问。
李宇文想到,从明天开始自己的三餐就要自主了,终于可以不用光去喝外面藤蔓上的玉露,他眉眼微动,微微地一笑。
“花梅文,你大概不知道我为何这样偏爱你,上次我在他们面前发火时曾经说过,但是,内心里讲,主要还是你太像我年轻的时候,做事的风格,为人处事的原则等方面都特别像,所以,我要好好地培养你,把花地完整地交给你,我才能放心,到时候,我就可以去白鹤洞跟我妻子汇合,不再分开。"
说完这番话,花鹤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向往和温柔。
李宇文不由得被他感动了,说:“仙翁,有事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
不过,李宇文对花仙翁的如此重托,心里的压力不小,他总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凡人,哪有什么本事统领这花间地带呢?
且先不管了,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