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四 章 囚布陆(1/1)
仰视头上的人,咀嚼着并吞咽韧性的食物,放下鹿头,警惕地拿起地上的弓。
啃着鹿腿的两人一同停了一下,抬头望向树上,发现上面的人,大吃一惊,抓起一旁的矛,喊到:
“上面的家伙,下来!”
“哪个部族的?”
见他不回,其中一人向那弓箭的人请示攻击,得到后者的允肯后举起矛准备投掷。
反手握着矛,向后仰去,血色的枪头在绿色的草木中迸发“凶光”。
刹那中,像是有人吹动口哨似的,一只箭矢射中了即将投掷的他,强大的冲击力把他的胳膊定置在树上。
另一个持矛手想上去救援,遭到持弓手的怒斥,身下一头早已从鹿腹中出来,抓起那头鹿身向着持弓手冲去,让他赶紧趴下。
“都趴下!”
在这瞬息万变,跟着箭矢而来的是一道横在半空中绿色翻滚的气体,带动周围湿润的空气,让其变得燥热。
风声迅疾而来,地上的小草在燃烧。持弓手被推倒在地,趴在身上的鹿身焦黑变硬,而推倒他的人痛苦地捂着侧腹还在燃烧的绿焰。
不等他反应,惊叫声传入耳朵,看向发声处,一只手臂挂在树上的人,以痛苦的表情定格了死亡前的最后一刻。
而尖叫者躲闪不及,失去了一条胳膊,正在痛苦的嚎叫。
不过几秒的,状况发生了剧烈的改变。
攻击发生处,出现两人,一个头戴草冠,胸前挂着紫色的链珠,手上拿着一柄镶嵌有蛇头的棍子,蛇嘴里还散着白烟;另一个则是拿着弓箭,脸上用绿色涂抹着“x”,头上插着两根带有鹰头的树枝。
“囚布陆·归彥,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带着花冠的嘲弄地抱起手臂,带着“啧啧”声。
“向北·李昌纪,朝石可不在我这,你找错人了。”
持弓手归彥给一旁受伤的人包扎着伤口。
“朝石不重要,我要的是囚布陆·清。”
听到这话,归彥明白了来者的意思,示意腿力较强的矛手先行离开,并对李昌纪说:“很可惜,‘清’可不在这里,你也别王八思月亮,老老实实去臭水沟里找你的食物。”
李昌纪被气笑:“部落有交换奴隶的传统,你以为你们三个换不来‘清’吗?”
李昌纪阻止身旁对着矛手都持弓手,说道:“让他去,我们只要留有归彥就够了。而且那边估计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咯。”
归彥听着弦外之音 ,顿感不妙,试探道:“你们正在攻击部落?”
李昌纪小拇指挠挠耳朵,不在乎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归彥低声向着同伴道:“伯林,走得动吗,走不动那我就只能先行一步了。”
伯林腹部发麻刺痛的感觉在阻碍着他,只得叹息道:“我只能尽力阻止他们。”
归彥点头,后大声道:“李昌纪,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清’订婚了!”
“什么?!”
在其震惊之余,伯林向他们出一块石头,李昌纪旁边的射手张弓击中,爆出迷雾。
蛇头棍蛇口吸食雾气,不一会便清理完毕。前面的草地上留下血迹和干巴巴的鹿身。
李昌纪挥动蛇杖,小蛇从蛇眼中爬出,分叉的舌上分析着血迹后向着左边追去。
用蛇杖面无表情指着小蛇的方向:“把他拖出来。”
持弓手半张弓跑入丛林……
小蛇吐着蛇信感知着前方淡淡的血雾味,一条红色的带子在它脑中飘摇着,而它也跟着这带子。
跟着它的持弓手警觉周围半人高的带着刺的草,草的枝上开着鲜艳的白花,花分成五层呈螺旋状,洁白的外围慢慢往内过渡成粉红色。
在蛇前方的一朵染上红色的花丛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心翼翼缓步向前拨开:一淌血渍在哪。
用箭矢触碰,发现还未干透。小蛇直直地待在那,见此前景,暗道不妙,往后一跳 ,树上一道白光把刚才的位置冲出坑开。
眼神锐利如剑,像是抓到猎物的狼一样,张弓向着刚才的位置射去,上方应声而落——一只半残的猴子。
这让他皱眉,上前发现猴子的头部一道红色的符号熠熠生辉,让他来不及反应炸裂开来。
伯林躺在猴子上方的树干上,喘着起,腹部的伤口渗出血,让他的衣服半红用身上仅有的草药简单处理好,等浓烟,看这个敌人是否失去战斗能力。
浓烟缓慢散去时,箭矢冲出咬住了他的大腿,让他坠落。
持弓手毫发无损,用手抹掉眼皮被猴血溅到,还在不断流着的血。
抓着伯林的后颈返回。
李昌纪看到他们,不以为然责怪道:“有点慢了。”
持弓手低头致歉。
“归彥,别躲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想趁其不备,我可不是我大哥。”
空荡荡的林子里,回应的只有簌簌的风吹动着的枝叶。
看见没什么用,那就换个方式。
抓着射中伯林的箭上来回晃动,引得他发出痛苦的声音。而李昌纪欣赏着“悦耳”的声音不由摇动腰部,叫着:“听多少遍都不觉得腻。”
快乐到一半,握着箭身体侧偏下去,愉悦地看着周围:“我知道哦,囚布陆有着不抛弃的意思,你会背离这个吗?”
见还是没回应 乏味的把箭扯了出来丢给一旁的持弓手:“回去吧,多一个奴隶也不亏。
稍走,后锋极利而来,持弓手挡之,李昌纪心下喜而挥杖施法寻敌。让其矢锐而快,以及无施法空间。
持弓手碍于李昌纪而无法施展全部实力。
风起叶飘,遮光蔽日,树势如山,如鬼魅夜间游走,贪狼藏于阴下视势而发,虎于丛中欲猎物而匍匐。
敌入暗处而利,间隔而发箭,无固定之处。
李昌纪指责持弓手:“抓住一个人很麻烦,你干什么吃的?”
后者心烦意乱,要注意着暗处的归彥又要顾着背后这个司奴之子,如若不是自己有求于他,定不会趟这混事。
“敌人在明处,且不是一般人,还望慎重。”
“慎重?你不是号称族内第一箭手?这就是第一,给了裁定员多少?”
讽刺如马蜂的尾刺,带有毒意的言语让他不由侧目而视,后者亦不惧而而目如蛇蝎。
持弓手见此,思忖知其好利而无其本事,所凭不过是家族所给,既然如此那便让他吃个苦头。
随意射出几箭以表自己的意图,暗处也回应一箭于李昌纪发顶。双方既明意,归彥于暗处弄出动静,引得李昌纪喜笑颜开:“啊哈,该死的小子!”
两人追着发声处而去,持弓手脚力飞快,甩开李昌纪十几步而后入丛中。
李昌纪以为胜利唾手可得,以及自己体力不好而慢了下来,只在后方喝到:“快点,别让跑了。”
自己则回身担忧声东击西,半途而回,一步一步走向伯林处,看其痛苦不堪而心悦。
“伯林,很可惜啊,御手来不及发挥就没了。”
应者大汗淋漓,忍着痛楚发出颤巍巍的声音:“御手的职责就是保护身边人,我可是完美的实行了。”
“啧啧,死鸭子嘴硬。”
“呵,囚布陆这个部落本就是注重身边人,有恩必报,有仇必究。”
“睚眦必报的家伙,肆意妄为的样子各部落可是有目共睹。”
“为自己部族介绍的话不用多说。”
李昌林不快,斥杖使出绿焰,投向其身。
伯林忍着绿焰灼烧,嘶哑着:“囚布陆,是他人有恩而必报,绝对不会辜负。”
这话引得李昌纪十分恼怒,不由加快步伐 ,怒呵:“总是在说着有恩必报,那我现在就你看看‘清’会不会报答我!”
眼看脚步越来越近,伯林也焦急起来,自己并非跟眼前这人说,而是距离这里十步的大树上的人,眼下李昌纪离这里还有三十来步,如果让他过近或者过远就说明上方人是冷眼而观。
自己被俘或者被杀都是一种糟糕的结果,既然上方不理会,那自己就扯对方下马。
随着李昌林的距离缩短,他也不顾望着上方道:“我若有失,你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相反会遭受到我族的追杀。”
李昌纪不明其意,望向其所望之处。树上枝干飕飕飘摇,细看发现一人跳下,滚了几圈拿起挂在树上投矛手上矛,往自己头上呼来,不由大惊:“怎么会,囚布陆不是只有这几个,难道……”
话不及,额头处遭到重创,只觉得天地一阵旋转,脑内一切思考都被胡搅一顿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