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霜寒之气（1/1）

牧屿头昏脑涨，晃晃悠悠的起身，就像是喝了几十坛七十度烈酒，整个人像是胀满了酒，意识都是恍惚的，就这样站了一个小时，太阳都开始西斜他才勉强缓过来。

感受着身体的异样，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差点儿就玩儿完了，刚才那种感觉难道就是灵魂反噬？”

要不是他被强行提升到了二纹，将鬼物女孩直接契约，他刚才估计就会爆成一地残渣。

抹了一把满脸的血，苦笑，“居然契约了一只君王级的鬼物，灵占比达到百分之七十八，对方只要有个念想，自己立马就得玩儿完。灵魂被强行提升到二纹，未来还得好好的温养修复根基，这是个什么事儿啊，我的人参宝宝！”

再次跳进湖里简单清洗一番后，牧屿看着彤彤手里镜中背上的灵纹，叹了口气，不出意外，他的背上有个巨大的蔚蓝色的布偶熊纹身，占据了自己的整个背部，甚至蔓延到了腰腹和侧肋骨，这种现象是明显的灵占比过高的征兆。

牧屿尝试了召唤，几乎瞬间就榨干了他刚刚恢复的身体灵力，他赶紧想要停下来，但立刻感受到了背部的躁动，他毫不犹豫的往嘴里丢了几颗药丸，强行将其召唤了出来，否则他怕对方不高兴，直接让自己去见上帝。

鬼物虽然和人类灵不同，召唤的时候不需要额外的灵力来构建身体，但是召唤本身和维系都是需要消耗灵的，而他目前的身体灵力，可不足以召唤一只君王级的鬼物。

“定时炸弹啊！”牧屿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女孩，叹气。

女孩显然心情很好，虽然表情看着木木的，神情也呆板，但是作为契灵师的牧屿能感受到对方那浓郁的情感，对方仅仅只是静静的抱着自己的手臂，脑海中的眷念和爱意的反馈就快要将他湮没，彤彤不甘示弱的抱着牧屿的另一只手，两只小萝莉四目相对，某种莫名的气势开始酝酿。

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撅着小嘴，牧屿赶紧抽出手，给了两人一个摸头杀，气势回暖，“咳咳，要和睦相处，你们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妹妹，不冲突的，大家要和睦，不然我不高兴了。”

彤彤最先反应过来，对呀，自己是妹妹，喊的是哥哥，对方也没和她抢牧屿，一下就高兴起来，伸出小手，“我叫彤彤，是哥哥的妹妹，你叫什么？”

鬼物女孩歪了歪头，抬头看了一眼牧屿，牧屿感觉到了她急速飙升的表达能力，“伊宁！爸爸！女儿！”

看着两个女孩子握手言和，然后彤彤开心的拉着伊宁去玩儿，牧屿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鬼物召唤只需要付出召唤的灵力，维系的消耗还没有彤彤高，不错。”

慢慢缓过来的牧屿这才有心思去关注伊宁的能力，作为君王级的鬼物，将牧屿的战力直接拉满。

瞬间多出四个技能不说，还有四个教导技能，等于一下多了八个技能，这下他的战力估计直接就完成目标了。

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容易，甚至有些不真实。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破到二纹的，按照进度，他想要突破二纹，至少也还得大半年。

任何的高速提升都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可以是大量的资源，可以是灵魂上的损伤，这些他目前不可见，但是不敢马虎，他必须要养一段时间的灵魂以排除这种问题。

“大概是当时那股庞大的能量吧。”

牧屿是真没想到有鬼物这么莽的直接冲进人的身体，这简直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牧屿要是爆了，伊宁也得魂飞魄散。

得亏自己升级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现在也没法埋怨对方，毕竟当初这小姑凉想法极其简单，就是想和彤彤一样待在牧屿的身体里。

看着不远处的彤彤和正在笨拙的学编草环的伊宁，牧屿暗下决心，以后坚决不在鬼物面前将灵纹收回或者召唤。

伊宁作为君王级，觉醒四个技能，当时牧屿根本没心思去查看固化哪个技能，伊宁自己默认了。

低级技能灵力之核，精神属性，维持灵体的稳定性。

中级技能灵力虹吸，精神属性，能通过体内外灵力差吸收灵力。

高阶技能操偶，精神属性，能通过头发强行控制生物行为，精神力不得超过伊宁才行。

超阶技能霜寒之气，冰和精神属性，强大到能封冻灵魂。

灵力之核和灵力虹吸都是只针对灵体有效的技能，一个是灵体生物的普遍技能，可以维持灵体的稳定性，但是对彤彤作用不大，彤彤的灵体本来就是构建的，稳不稳定影响不是太大。

灵力虹吸更是只有在外界灵力浓度高的时候才有些效果，浓度越低越不明显，之所以是中级，完全就是只有在某些特殊环境下使用有奇效的原因。

操偶就很强了，可以完全不遵循对方的意志，强行控制身体，但是一旦头发被断，也就失去了作用，这就难怪伊宁头发那么长，后面那些鬼物估计都是被控制的，而且这个技能熟练度达到了精通级，牧屿感觉离大师应该不远了，看得出来对方很喜欢这个技能。

霜寒之气作为只有君王级以上才能觉醒的超阶技能，威力几乎秒杀冰抗性低的所有生物，从肉体到灵魂全部冰封，强到离谱，当然了目前没有这么强的效果。

这种技能牧屿只在万兽录的霸主级生物身上看到过，伊宁觉醒这个技能也就代表着对方的潜力至少也是霸主级。

“除了基本技能，现在又有了四个空白技能栏，君王级的技能栏要留给超阶技能，剩下三个技能栏，得好好考虑一下才行。”

他目前的技能图鉴有不少技能，震慑，高速愈合，倍化，硬化，睡眠，超视，嗅敏，口袋空间，这些技能都不太适合伊宁，所以牧屿一个也不打算教给她，但是对方的技能必须先全部复制过来，然后加点。

这次晋升二纹，身体素质和灵力上限再次提升，技能图鉴也达到了二十个位置，足够目前的使用了。

牧屿看了一眼平静的湖水，看着越来越西斜的太阳，起身招呼两个灵准备离开，看着两个头上戴着小花环的丫头，牧屿绽放笑容，美丽都是为了取悦而生，是长久到枯萎，还是短暂的盛放，都有其价值，都有其意义。

回到南县已经是晚上，回到夏远青的小院子的时候，夏远青看到伊宁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看着牧屿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君王级鬼物？你居然没死？”

牧屿无奈的点头，然后让对方看到了自己的背部，在夏远青复杂的目光中，牧屿叹气，“生亦何悲死亦何苦！”

夏远青白了他一眼，“你就偷着乐吧，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回来，真是命大！既然已经是既定事实，接下来可得好好的温养灵魂，好好的磨练磨练，别出去晃了。”

牧屿点头，在确定灵魂问题前，他可不敢再出去浪的，为了几点贡献差点儿丢了命，这才是亏大了。

他将整个过程给夏远青讲了讲，然后重点说了说湖里面那成片的尸体，夏远青皱着眉头，显然是想起了什么，良久，叹了口气。

“这事儿我知道了，就此结束吧，你也别去调查了。”

“怎么？这可是几十条人命，难道不是某种仪式？”

“这事儿说来话长，涉及到的东西目前也没法追溯了。”

“嗯？到底是什么？”

牧屿来了兴趣，“这可不像你的说话方式。”

“你知道苍山水坝之所以修建，就是因为沧江水上游气势豪浑，奔流澎湃，即便是支流汇入，水流也相当的快，一旦涨潮，来势汹汹，几乎不可阻挡，所以才有了苍山水坝，就是为了回环潮水的。”

牧屿想着宽大的苍山水坝，顿时了然。

“沧江可是武国最大的江，可以说武国大多数文明都是沿着沧江水发展起来的，所以沿江流域存在着不少封闭的城镇家族，历来都是会拜沧江江神的。”

说道这里，牧屿顿时瞪大了眼睛，忆起湖泊中尸体的嫁衣，想到了一种可能。

夏远青看着对方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了。

“各个村镇和家族的祭拜方式都是不同的，时间也不同，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祭拜江神除了牛羊等牲畜，还有最重要的祭品，那就是一个纯洁的处子，那是献给江神的礼物。”

“我印象中就是将穿着嫁衣的处子，绑在石锁上，然后在江流最湍急的地方，将其送入江中。这种祭祀活动几乎每年都有，沿江上下还不止一处，当然了，现在有这样祭典的城镇已经没有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知道沧江为什么突然要断流吗？”夏远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啊！和这个有关？记载是为了防止贼子霍乱南县葫芦口？”

“那都是用来骗普通人的借口，实际上就是因为有一年一个村子进行了一次江神祭典，不知道是为什么，那次祭祀的处子怨念太过于强烈，死亡后立刻就成为了君王级的鬼物。几乎在祭典完成的当天晚上，这个村子所有的人全部死绝，一个活的都没有，整个村子到处都是血，染红了目光能看到的所有地方，但是没有看到任何的尸体。直到第五天，才在下游发现了上千具流干血的尸体浮在水面上，那场面简直没法形容。”

夏远青的脸色不太好，牧屿更是面色难看。

“从那天开始，沧江沿岸但凡还在搞活人祭祀的无论是村子还是家族，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剩下的人吓破了胆，再也没人敢祭祀了。那段时间，支流上那个回流口，几乎每天都是几千几千的腐尸，苍山水坝更是多得数不清，都处理不过来。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不知道是不是尸体太多堵住了水流，导致这边这条支流的水越来越少，直到三年前，沧江的这条支流彻底被堵塞，苍山水坝也彻底断了流。”

夏远青瞥了他一眼，“你看到的那些可能只是常年冲进来，处理完了之后累积下来的一小点儿，这种祭祀可是进行了上百年。你知道那个鬼物是什么吗？”

牧屿摇了摇头，“是什么？”

“鬼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