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真娇(1/1)
周子濯:“……”
陆景撇了撇嘴,“晏哥,你这脾气,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晏郢眯起眼,语气危险,“再废话,就给你打一针。”
陆景的心倏地咯噔一下。
不能吧不能吧,不能是他理解的那个《打一针》吧?
风情不摇晃,三观巨摇晃!他可是一直把晏郢视作亲兄弟啊!
“苍天呐!”他颤抖着手,捂紧胸口。
周子濯看出陆景的脑回路已经严重偏离,忙不迭地揪着他的领子往外拖,未免他再做出什么惹怒晏郢的事。
“快走吧,别丢人了。”
陆景挣扎着抗议,“周狗,慢、慢点……锁我喉了!”
周子濯闻言,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两人一走,房内顿时恢复清静。
“念念,你想要这个孩子吗?”晏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涂念抬眸,嘴角牵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我想或不想,重要吗?”
晏郢微拧眉心,“原谅我,一直都没有询问过你的意愿。”
涂念的表情骤然柔和了几分。
她轻启朱唇,声音轻渺飘散,“如果有可能,还是留下他吧。”孩子的确是无辜的。
晏郢伸出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好,我会用尽一切办法留下他。”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李宇推门走了进来。
“晏爷。”
晏郢摆了摆手,示意李宇关门,而后压低声音命令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个孩子必须保住!”
李宇的视线聚焦在涂念身下的床单,鲜红一片,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造孽啊!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拿着微薄的薪水,干着高危的工作。就这样还要被刁难,合着整个团里就他一个大怨种呗!
不光是他,除了晏郢本晏,极暴的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想法,而且不止一次。
李宇收敛心神,专心给涂念做检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的眉毛快要拧在一起了。
“夫人身体很差,失血过多,而且胎位有些不稳,随时都可能引发早产。”
闻言,晏郢面色一沉。
涂念则是一副淡然,仿佛早已预判。
“我先替夫人止血,这几天好好休养,不要随意走动,保持心情愉悦,也有一定几率避免。”李宇补充道。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晏郢横眉冷睨着他。
李宇被盯得缩了缩脖子,额上渗出一层细汗,“夫人现在的状况已经严重超乎了我的专业范畴。”
“你!……”
晏郢正欲继续问责,忽觉手腕一凉,只见,涂念如葱削般的指尖搭在了他暴起的青筋上。
“别为难他了。”
她的声音轻缓平和,却带着一丝坚韧与不容置疑。
而他也因为她的这句话,眉宇间的怒意倏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心疼与不忍。
“给夫人止血。”
“是是是。”
李宇抬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转头从药箱里拿出药,双手呈递给晏郢,“先内服后外敷。”
“外敷?!”涂念满脸质疑地看向他。
李宇抿唇,“这样效果会快些。”
说完,他又冲晏郢挤了一下眼睛。
见状,涂念礼貌性地微笑:)
踏马的,这小嘴跟抹了开塞露似的,一个劲地往外喷。
内伤外敷,还效果更佳?
拜托,她大学学的是制药,不是制杖!能不能尊重一下她的专业?
“行了,你出去吧。”晏郢的语气颇为嫌弃,然而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李宇立刻拿着药箱闪人,临走前,还贴心地替二人关好房门。
涂念:“……”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某只蠢蠢欲动的禽兽。
皓月当空,星河漫漫。
夜风吹拂窗帘,沙沙作响,夹杂着花香。
晏郢给涂念喂完药,在她耳畔低哑道:“念念,帮你上药,嗯?”
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涂念只觉得痒酥酥的,恍若一根羽毛轻轻撩拨。
她的耳根瞬间浮上一抹绯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粉嫩的颜色。
“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她便伸着胳膊去碰那药。
下一秒,两条藕臂径直被扣在头顶。
“你看不见。”
粗粝的手掌不安分地在她的皓腕间摩挲。
“别怕,不疼。”
涂念微垂着眼眸,长睫轻眨,浓密卷翘,像蝶翼一般扑朔。
她好想逃,却逃不掉——
他的手掌倏然下移,握住她雪白笔直的双腿,膝盖顺势抵在,中间。
两条腿就这样被硬生生地隔开。
他拿着棉球,沾湿药水后,缓缓擦拭。
涂念轻咬下唇,呼吸愈发急促。
许久——
“晏郢,好、好了吗?”涂念轻唤道,眼尾沾上了两滴谷欠色的泪。
晏郢挑眉,戏谑地看着她,嗓音沙哑暧昧,“真娇。”
涂念咬牙,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我困了,你出去。”
“好,我走。”他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随后替她掖好了被角。
“晚安,老婆~”
涂念的身子僵了僵,“滚,撒冷麻溜地!”
听到她略显慌乱的声音,晏郢勾了勾唇角,依依不舍地退出室内。
房门轻掩。
涂念徐徐松了口气,阖上双眸,按捺下心底翻涌的思绪。
“哟,睡得挺舒服嘛!”
熟悉的女声传入耳畔,她猛然惊醒,朝床边望去。
商洛立在床尾,居高临下地睥睨她,手里拿着一支冰蓝色的针剂。
正是她准备带走的那一支!
“你来干什么?”涂念的眼里闪过一丝戒备。
“这里是极暴的地盘,我想去哪就去哪。”她眸中利光一轮,食指指尖点向涂念,“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涂念坐起身,低声警告,“商洛,我可以留你一命,也可以杀了你!”
“威胁我?”
商洛的目光陡然一沉,她一步一步逼近床头,“凡是威胁过我的人,下场都很惨!”
“动手!”
一声令下,两名壮汉旋即上前,将涂念死死摁住。
“你那个同伴挺了七天七夜,中途晕厥两次,有好几次药效发作,不堪折磨,以头抢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知道你能撑几天?”商洛阴恻恻地笑道。
涂念冷嗤,“你不怕晏郢知晓,当场剐了你?”
提及晏郢,商洛脸色顿变,但很快又恢复常态。
“那我们就赌赌看,看他是会剐了我还是会息事宁人,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说话间,她的右手举起,针筒径直扎进涂念纤细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