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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顾晞宁的故事(1/1)

顾晞宁的父母是音乐学院的同学,父亲是小提琴手,母亲是学民乐的。顾晞宁出生没几年,他的父母就一起去了美国留学,把他留给家里的老人照顾。待他上了小学以后,父母也在美国有了身份,就把他也接了过去。夫妻俩一边要为生计奔波,一边又不愿意放下对艺术专业的追求,早年的日子过得忙碌又艰辛。可是即便如此,当时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却很幸福融洽。后来,他的父亲终于凭借自己的音乐才华和不懈努力加入了一个当地知名的交响乐团,他的母亲也开了一家民乐学校,起初只是在家中的车库里带学生教课,后来规模越做越大,还加入了其他领域的课程,由此家里的生活条件变得越来越好。然而,事业上的成功令他们不知不觉忽略了自己在家庭中的角色,父亲常常跟随乐团四处演出,母亲则是从早到晚地在学校里忙碌,顾晞宁小小年纪就常常独自在家。聚少离多的夫妻、疏离冷漠的亲子关系,都让这个家庭渐渐不复以往的温暖。

其实像顾晞宁这样父母双职工的家庭也并不少见,经营家庭生活虽然会有矛盾和困难,但是总能想办法处理好,更何况顾晞宁家的经济条件是很宽裕的。顾晞宁的外公很早就过世了,舅舅和外婆一直住在外婆的房子里。有一天,舅舅跟他妈妈提出说,舅妈生病了身体不好,所以他没办法再继续照顾外婆,让妈妈想办法把外婆带到美国去。外婆虽然舍不得,但因为心疼儿子,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也主动帮腔要求去美国生活,妈妈二话没说就把外婆接到了美国的家里。顾晞宁父母工作都很忙,夫妻亲子之间都疏于交流,跟外婆更是一天说不了几句话。外婆无法适应在美国的生活,她没有朋友,不敢出门,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电视和跟儿子打电话。久而久之,外婆的心理可能出现了问题,她常常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女儿闹情绪。儿子和女儿在经济条件上有落差也会让她产生强烈的心理不平衡,有时候跟儿子通完电话以后,甚至会帮着儿子问女儿要钱补贴。

顾晞宁的妈妈是个个性很强,情商不高的人,每天学校的事情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了,回到家实在没有余力再管外婆。一开始她还会哄她和她好好沟通,但一段时间以后,她的耐心也耗尽了。可是,她很怕外婆在家里人面前说她坏话,所以只要外婆一闹,她就吓唬她说,如果她再这样,顾晞宁的爸爸就会送她去当地的养老院,并且以后再也不给舅舅打钱。外婆年纪大了,受教育程度不高,精神状态又不稳定,在女儿长期的恐吓威胁之下,心里竟对一无所知的女婿产生了极深的怨恨。有一次顾晞宁爸爸从外地演出回来,发现外婆一个人在家落落寡欢,就跟她东拉西扯地聊天。谈话中,他无意中提到同事的父母在一家私家养老院惬意的生活。这些话可能深深刺激到了她的神经,让她觉得女婿果然是想把她扫地出门,她趁着女婿在厨房给她做饭的时候,突然发疯拿刀划伤了他的后背。

幸好外婆个子很小,而且毕竟是老人,力气也不大,所以只是受了皮外伤。爸爸自己叫了救护车去医院,医生看伤口那么长,觉得不对劲就立刻报警了。最终,警察把外婆带走了,后来她就一直住在一个精神治疗中心。因为这件事,顾晞宁的妈妈几乎崩溃,她原本在娘家的大家族里是很有话语权的人,但因为她没有照顾好外婆,她受到了所有家人的责难和压力。她再三地和爸爸争吵,责怪他为什么要报警,为什么要跟警察说实话,无论爸爸怎样解释她也不听,最后他俩因为这件事分居了。

那时顾晞宁已经上中学了,这样的家庭氛围对他的心理状况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的爸爸常常要出差巡演不在家,而妈妈的情绪又非常不稳定,两个人都没法好好照顾他。在这样混乱的家庭氛围中生活了好几年,顾晞宁的个性也渐渐变得敏感孤僻,在学校不能好好学习,晚上又不愿意回家。爸爸见儿子日渐颓废,就跟他商量,问他愿不愿意上寄宿学校或者也可以回国去上学。面对爸爸的提议,顾晞宁几乎没有考虑就决定回国了,因为他亟需一个新的没有负能量的环境重新开始他的生活。

在顾晞宁十年级的时候,他终于回国了,当时他未成年,住在爷爷家里,由他监护,同时他的爸爸也拜托他的好朋友,也就是顾晞宁现在公司的老板帮他找学校以及照顾他。国内的生活令顾晞宁彻底被治愈了。换了一个轻松健康的环境,有人关怀有人照顾,生活没有任何纷扰,令他可以集中注意力在他的学业和音乐爱好上。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开心更放松,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压力。每每回忆自己往昔在美国的生活,顾晞宁几乎无法想象,如果他还一直在美国,他他的人生会不会被抑郁和失望所淹没?他从小就学习钢琴和小提琴,扬琴和古琴也都会一点,从前在美国不开心的时候,他总是将所有的心思都寄托在音乐上,只是困于负面情绪的他一直都在原地踏步,陷于瓶颈。回到中国后,在他老板的悉心教导和帮助下,他才又有机会重新开始正统地学习音乐。至此,他十分感激他父亲当下的决断,也很感激他老板和爷爷对他的帮助和照顾。”

然而,对任何一个人来说,原生家庭的桎梏都不那么容易抛开。顾晞宁虽然暂时逃离了,但他妈妈却依然深陷其中。自外婆的事情发生以后,顾晞宁妈妈的个性变得更加强势和固执,这些年来她一旦有什么不愉快或是节日的时候,就会打电话要求顾晞宁回美国,有时是要求他去帮她管理学校,有时是让他陪她去看外婆,有时是要他帮她去找爸爸麻烦,有时又让他借钱给她娘家人,实在没借口的时候,她甚至会要求他买这买那并给她寄到美国。期间,顾晞宁曾回去过一次,他分别在爸爸和妈妈家里住了几天,实在没有什么美好的经历,他的妈妈甚至想偷拿走他的护照,不让他离开。所以顾晞宁只好很快又回国了。后来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再回去,但是她提出的其他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

听顾晞宁将自己的家庭状况娓娓道来,楚璇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心底一阵惆怅。和顾晞宁认识许久,却从未听他提起他的家人,对他家庭背景的模糊印象似乎也是陆羽瑶很久以前告诉她的。如今想来,家庭的复杂关系一定是他心底隐秘的伤处。只是今天,他又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事呢?

“对于家庭,我一向都是抱以逃避的态度。即便我妈妈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我施加压力,我都只是各种搪塞推脱。但是这一次,她说,我作为她唯一的儿子,难道要丢下生病的她不管吗?” 顾晞宁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深深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必须去,但是我不知道我该用怎样的一种心情面对她,我当然也会回来,可是……”

“可是,你也许永远无法处理你对家人的愧疚,以及亲情和血缘带给你的压力和负担,是不是?”

顾晞宁偏头望着她迷蒙的带着水气的双眼。他一直是那么孤单,没有很多朋友,这些连梁若辰他都不愿意多谈的私事,却毫无防备地全都告诉了她。这是他的直觉吗?长久以来他一直都不知不觉地想要靠近她,是因为他终于感觉到,他内心那些复杂的纠结的情绪,也许只有她能明白。他心底长久以来的伤痛从来都没有愈合过,到今天反而变得更加严重起来。与她相识相知这段时间里,他越来越觉得她是一个善良聪明理性清醒的姑娘,更重要的是,她和他彼此信任,她总是站在他身边支持和鼓励他。这种触及他灵魂的感应,来自他心底的悸动,都源自于她。

楚璇觉得自己有些眩晕,她缓慢地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手指顺进自己的发丝间用力揉了揉头皮,眯着眼睛对顾晞宁道:“也许是旁观者清吧,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解的问题。”

顾晞宁惊讶道:“是吗?那你说说看。”

虽然头脑清明,楚璇却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语言系统的精准度和频度,她扭头道:“我才不告诉你呢,免得你把我看作是一个冷血无情,不顾亲情的女人。”

顾晞宁苦笑道:“你是吗?”

“当然不是,可是我要是说了,保不齐你会这样看待我呀。”

“你那么在意我怎么看吗?”

楚璇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歪着头脱口道:“当然在意。”

顾晞宁心中一动,望着她可爱的小表情,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保证不会,你说吧。”

楚璇放下杯子,对他说:“你不觉得你妈妈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吗?”

顾晞宁一愣,楚璇继续道:“在我们国家,女性总是被默认为原生家庭责任的主要承担者,必须耗尽自己的时间、物质、精神去为所有人奉献,一个人不够,再将老公和孩子一起拖进去共同承担。几乎所有的大家庭都有这种黑洞,以亲情和血缘为借口,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之付出,直至耗尽全部。你母亲不就是被这种默认的道德观禁锢住了吗?赡养义务她一个人承担,所以她心理不平衡,无力应对你外婆,所以她心力交瘁,伤人事件后又被千夫所指,所以恐慌和忿恨,独自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事情,她的心理状态可能比你外婆更加糟糕,也许早就已经左支右绌,疲惫不堪了。这个时候,她自然是需要一个人帮助她继续承担这个责任,同时,她本身所积累的无数负能量也需要一个出口,你爸做不到这些,那也就只有你了。”

顾晞宁低头不语,楚璇说:“亲戚什么的只不过是血缘上有关联的一群人,本质上和陌生人并没有区别。人和人之间互相付出的基础应该是爱,再不济也该是互利,若没有感情也没有利己的好处,又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去付出呢?至于父母,法定责任的确需要承担,但是有千万种方式,无论哪一种,都绝对不是把你自己也赔进去的那一种。”

顾晞宁嘴角扬了扬,说:“按照你的理论,我几乎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原本就没有,你降生到这个家庭,不是你主动选择的,更不是你逼迫他们接受的。要是当父母有考试,婴儿可以自己选择,有多少父母都是完全不合格不具竞争力的。你爱你的父母,可你也是有独立人格的个体,需要得到尊重,绝非伤害。爱他们帮助他们不必耗尽自己,更加不该被亲情和血缘所绑架。父母的头衔若成为了一种冷酷的权威,那被逼无奈的子女反而会心生怨怼。所以,你的那些自责和压力毫无必要,只有自己心态摆正了,立场坚定了,才有底气去和你母亲沟通你的想法,只有先让自己活得幸福充满正能量,你才有余力去关爱家人。你该先去看看她的状况,看了以后才好判断需要给她怎样的治疗或是专业帮助,她已经承受了那么多了,希望她未来也能放下执念,不要再给自己更多不必要的伤害。”

“如果她不愿意呢?”

“你只要想清楚,你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就好了,彼此尊重。”楚璇说罢,想去拿酒瓶倒酒,顾晞宁早一步将酒瓶拿到手,对她说:“还有一点让我带回去喝吧,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和酒精来消化你刚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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