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真假假（1/1）
夜已过半，营地某帐篷里——
林澈不安分的在睡袋里左右乱拱，时不时的还不舒服的哼唧两声，宛如一头被套了麻袋的二师兄。
梦里林澈又回到了自己以前所在的医院。
看着眼前熟悉的办公室，林澈竟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梦里的医院远比现实中的安静的多。林澈觉得自己大抵是在值夜班，否则平时像菜市场一样的病区怎么会寂静如斯。
接着悠哉的端着自己低调奢华的黑金色保温杯，林澈穿过桌子从容按下饮水机出水键，听着饮水机咕咚咕咚、哗啦啦啦得出水声——
林澈从没觉得生活如此美好。
就当林澈端起杯子享受的吸溜一口后，窗外突然传来拖拉机哐嘡哐嘡的声音，由远及近，由慢而快——
最后竟然停在了林澈窗外！
虽然车停了，声音却没有。哐嘡声愈演愈烈，渐渐的演变为类似生锈的电锯声。
嗞—咔，嗞—咔咔，嗞———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林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啪——
林澈将杯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直接一个野蛮冲撞——
撞碎办公室的玻璃窗飞到外面，一个箭步跨越几十米到达拖拉机旁。
车上坐着一个小胡子男人，林澈朝他愤怒大吼，他不动也不讲话，就这么保持着一个诡异的笑容盯着林澈。
突然——
小胡子猛的将林澈扑倒，手里不知道哪来的麻袋嗖的一下就套在了林澈脑袋上，林澈吓个半死，以为这是个神经病，于是猛地坐起挥出拳头——
面前一片漆黑——林澈的拳头落了空。
“我艹——”
林澈气恼的发出一声咒骂，一把扯下裹在脑袋上扭曲的睡袋，看着空荡荡的营帐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但这还不够，让林澈更沉默的是他听到了隔壁潘子和大奎帐篷里，堪比装修现场的呼噜声。
敢情刚才开拖拉机的神经病是你俩召唤的？
俩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一唱一和，恍如一辆拖拉机与鬼火摩的共存的混合车队。
这一套操作下来，林澈也无心睡觉了，索性从睡袋中爬起来打算出去放个水。
余光瞥见一旁张齐麟的睡袋已经空了，林澈才一拍脑袋，瞬间醍醐灌顶。
几人睡觉前怕有什么危险，约好上半夜潘子和大奎守，下半夜是林澈和小哥。
噢——我的上帝！
林澈一边往身上套外套一边掀开帐篷往外面走，这小哥怎么醒了也不叫他呢，这让人多不好意思啊。
守夜的地方在营地和盗洞中间一块地方，林澈很快便找到了坐在树下的张齐麟。
林澈加快脚步向那边走去，为了防止被张齐麟误伤，隔着几米时就开口：“小哥，你怎么不叫我呢，我来陪你了。”
虽然张齐麟闭着眼，但林澈敢打包票，这家伙绝对没睡。
果然，林澈靠着树坐下时，张齐麟转头望了过来，依旧没什么表情。
看来也没得算开口回应自己。
但两人目光交接的瞬间，林澈突然福至心灵——他竟然从小哥平静无比的眼睛中看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意思。
“噗——，小哥，你难道是被吵的睡不着才出来的？”
“……”
回应林澈的依旧是沉默，但林澈的悟性何其灵敏，就算小哥不说话答案也很明显了。
“哈哈哈哈哈哈，绝了哈哈哈哈”
林澈做二逼梦的郁闷被一扫而空，抱着肚子笑得差点上不来气。笑累了，就靠在树上看着天。
不过这样惬意的时间并没能持续很久。
一个淡蓝色的光球突然出现，缓缓飘至与林澈目光平行的高度。
林澈的笑意淡了下去，眼神也渐渐冷漠。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死到底。】
光球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就这么静静地悬在空中，仿佛在等待着林澈。
什么意思？能量终于把它吃傻了？
林澈皱起眉盯着这个蓝哇哇的球，一脸嫌弃。
【嘴巴子得脚气了还是语言功能退化了？】
这次倒是有效果了，林澈的毒舌属于高效精神攻击，光球似乎有些气极，连亮度都高了不少。大概是害怕再次受到林澈的精神污染，光球往右手边密林的方向飘了飘。
这次林澈看懂了，让他钻小树林1v1呗。
起身伸了个懒腰，林澈一边走一边道：“小哥，我去清个内存，味大，我走远点。”
“嗯。”
林澈的脚步一下顿住，这——倒是颇有些意外。回过头去看时，张齐麟却已经闭起眼睛回到刚才的姿势。
林澈不解的伸手挠了挠脑袋，转身进入树林深处。
“行了吧，说吧，今天我捡的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碎片。】
林澈无语了，这是干什么？当他是傻子吗？
“所以呢？展开说说呢？”
【你真的不知道？】蓝球忽的围着他飞了一圈，似乎是在观察什么。
搞什么？它还问起来了？林澈被问的莫名其妙，而且很、不、爽！
“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看你长的跟夜光飞箭亲戚似的，我都想一脚给你踢上天。我知道的话我用得着问你啊？飞什么飞搁这，跟成了精的灯泡似的。”
林澈咔咔咔一顿输出，积攒许久的怨气终于释放了出来。
呼——神清气爽啊～
【……】蓝球直接被骂傻了，他觉得自己的语言系统大概和林澈不是一个次元。自己就算浑身长满嘴恐怕也够呛能怼过林澈。
【我不是你的系统，我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1086想开了，这人现在就是个流氓，估计看到路边的狗他也得骂两句。
老实交代才是上上策。
早就猜到的林澈：“哦。所以你是谁？我的系统呢？我刚穿来的时候的系统不是你吧？”
1086有些惊讶，忽的一下凑近林澈，【你早就知道了？】
“啧，走远点走远点！你很晃眼你知不知道。”林澈抬起胳膊挡开这个“灯泡”，斯条慢理地开口道：“只是怀疑，不过刚刚确定了。”
【……】玛德，草率了。
1086有些挫败，看来就算重来一次，你也依旧是我的克星啊——林澈。
【我应该是和你一起穿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后我就和你的系统融合了。我走不了，所以能量对我来说相当于人的生命。】说到这里，1086停顿一下，有些试探的开口，【我的名字，叫陆浊】（liu 浊）
林澈却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回应道：“怪不得你在我得到200能量后才出现。那原来的系统——”
【只要我出现，它就会消失。】
“昂，那是不是说明那些任务我可以不——”林澈一脸兴奋的憧憬着不受系统制裁的未来，不过很快便被陆浊打断。
【不行，我现在的能量不够支撑我一直在。】
一句话，林澈眼里的火焰直接被浇熄了。
“OK，不浪费时间了。最后一个问题”
林澈闻言决定速战速决，比起那个无聊的ai当然是这个有血有肉的好玩啊。
“那个碎片，到底是什么？”
【……】陆浊似乎有些抗拒谈起这个，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回答。
【我的一部分。】
【我会在紧急情况保护你，你负责为我赚取能量。记住，只有救人时才能产生能量。】
林澈愣了下，有些不太理解陆浊第一句话的意思。但对方显然认为这场对话已经谈的够久够深，没了继续的意思。
小光球也嗖的一下，消失在黑夜里。
四周立刻被黑暗笼罩，林澈沿着来时的路摸黑走回来时，已是凌晨了。
看着已微微亮起鱼肚白的天空，林澈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天高任尔游的畅快。或许是心中积压的问题一朝得到解答，身心都觉得轻松许多。
回到树下时，张齐麟仍然在原地抱刀而坐。
“原来你俩在这啊。”吴谐从营地中走来，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定格在林澈脸上，“收拾收拾东西，三叔说我们要出发了。”
“得嘞——”林澈嘴上答的爽快，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怎么薅吴谐羊毛。
既然救人才会有能量，吴小狗——你可得好好发挥，尽情地依靠窝吧——
林澈看着吴谐笑的只见牙不见眼，吴谐看着却心里发毛。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能笑得既狗腿又猥琐的？
这么牛逼的脸林澈这小子到底会不会用啊？老天爷忘给他说明书了？
吴谐很痛心，这简直就是暴遣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