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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生叛逆的寻道者(1/1)

层云吐珠,青山蒙蒙,雾霭渐消

凉风习习吹拂,杂草成片低伏,叶片颤颤巍巍,露珠融聚,白露打湿了她的裙角,背着竹蒌的青衫女子步履轻快地走在山野小径上,竹蒌里是采好的新鲜草药。

沈尤溪用药镰将团块状的块根切下一小块,自言自语:“不错,块根断面浅黄棕色或浅红棕色,显粉性,皮部有4~11个类圆形异型维管束环列,形成云锦状花纹。”

“叶卵状心形,全缘,两面较粗糙,无毛;托叶鞘短简状,膜质,无缘毛,常早落。花序圆锥状,顶生或腋生,苞片卵形,边缘膜质透明,无毛;苞片内生白色小花2~4朵……”

“都对上了,品相不错的何首乌,年份得有七八年了吧。”,沈尤溪每次采药都习惯性地背出药物特征,这样既能巩固知识,也能防止出错。她将整株植物都采好,放到背篓里压实,打算回去再处理药材。

一路上沈尤溪走走停停,有时候在路边看到合适的草药就停下来,用药镐或者采药镰挖挖砍砍。

等太阳悬挂于头顶,沈尤溪远远地瞧见自己的家门口。

一间砖石瓦房孤零零地伫立在山岭里,篱笆下的月季齐齐绽放,竹篱笆围着前院,前院摆放许多簸箕,竹编的簸箕上晒着各种药材,有半干的叶子、花、块茎、根等等。

解开门锁,沈尤溪在院子里放下背篓,待清洗、切割、晾晒等工序做完,一个时辰的光阴已悄然溜去。

简单做吃过饭,沈尤溪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躺在摇椅上看天边云卷云舒,茶叶是从山崖边上长出来的一棵古茶树上采来的,经过自己简单的炒制,滋味并不比名茶差多少,入口微苦,茶香浓郁,有层次感,属于山野旷朴之韵强烈,甚至还有一丝灵气,让人回味良久。

院子角落里一棵月桂树新开了一轮花,桂花的香味飘得老远都能闻到,沈尤溪饮了一口茶水,偏过头望着这棵桂树开得热烈、肆意的桂树,记忆里不由想到,刚来到这里的第一年,自己在溪水边看到了它,脑子里就浮现起自己躺在桂树下晒太阳的画面。

于是她就将它挖来家里栽上。

望着千山重叠飞鸟横渡的如画远景,沈尤溪漫无目的想起许多过去的事情。

仔细算来,自己也有四十多岁了,是四十六岁吗?

不记得了......

一朵桂花飘落到茶杯里,倒映出晴朗的天空,树木的枝叶。

......

自从新婚夜的不欢而散,沈尤溪再次见到季云苍已经是一年以后。

没有什么浪漫唯美的场景,季云苍端坐在大堂首位,身边坐着一位身怀六甲的美妇人,妖娆的女人拉过季云苍的手覆在她的肚皮上,笑容甜蜜地说:“郎君,宝宝在踢我。”,季云苍脸上浅浅的笑容,握住女人的手温柔回望她。

沈尤溪冷眼地看着这一幕,在他进入京城前她就知道了他的消息,但是自己的神识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收回,没想到他不好好地将人藏起来,还敢把人带到府上。

沈尤溪端庄立于对面,不咸不淡地应付过季云苍的问话与敲打,像寻常规规矩矩的贵妇一样。感觉实在无趣,沈尤溪没待多久就找借口离开了,亦不甚在意身后美妇人明嘲暗讽。

季云苍的回来,带来半个京城的腥风血雨,皇帝震怒,半个朝廷的官员都参与了此次的舞弊案,好在沈家向来不站队,家风清正,沈父更是外表古板内里圆滑的老狐狸一只,做事让人抓不到把柄。连续听了一周全京城的墙角后,又悄悄处理了一点可能会影响沈家的事情,沈尤溪推测出沈家应该不会受牵连后,她开始了自己筹谋许久的跑路计划。

......

当初季云苍甚至连三日后的回门都没有等,新婚第二日直接主动向皇上申请与新上任的刑部尚书一同前往乌扬州调查十年前的科举舞弊一案,府内关于大夫人不受宠的消息早就人尽皆知。

好在季府并没有苛待沈尤溪的吃穿用度,但是下人在背后嚼嘴皮子、阳奉阴违的不在少数,沈尤溪倒是无所谓这些,小翠为此愤愤不平了许久。

季老夫人常年在寺庙里礼佛,偌大的季府居然没有一个主事的女主人,这半年来,沈尤溪什么也没有干,除了像往常一样打坐静心、锻炼身体外,就整日整日地处理庶务,看账本。闲时就神识外放听八卦,还别说,就这半年她知道的八卦就已经震惊她无数次了。

比如说某某官员爱上了自己的嫂嫂,再比如蓝府的大小姐其实是个假千金,真千金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某官员的正妻和自己的爱妾相爱了,某富商淫乱无度强娶民女被自己的几个通房下药暗杀了,这件事情被正妻知道了并帮她们隐瞒下来......

然而听得最多的是寻常百姓的家长里短,听哪家的孩子因为淘气被打得嗷嗷大哭,看到因为一个八岁小女孩因为家里穷被卖去换半袋米,因为生不出儿子只能不停地生生生,最后死在破旧的床上的苦命女人,她的血染红整床被褥,最后被男人骂骂咧咧地凉席一卷抛尸野外。

一切的悲欢随着日出日落不停地重复上演在小小的京城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她自己好像被割裂成两个一部分的自己悲悯地瞧着这人间的疾苦,滚滚红尘深似海,一部分的自己又好像独坐高堂的上位者,明明自己拥有的财富,从指尖露出些许沙砾,挥挥衣袖,便能拯救许多在无边苦海里苦苦挣扎的人,但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众生的痛苦。

自己因为某种幸运被系统选中,纵然孤身异界也不曾吃过什么苦头,有系统陪伴纵然孤寂也是短暂的,即使被师尊杀死也死得干脆,没有什么痛苦,一秒投身重生。

可是自己好像并不快乐,无论是修为精进还是获得天才地宝,神丹妙药,神兵利器,小苍山的宝库任由自己进入,账本里令人眩目的巨额资产也不曾动容。

寄魂重生后更甚,新婚夜的愤怒就好像小苍山山顶上突然下的一场小雪,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一番寒意欣赏雪落,薄薄的雪就化开了,留下点水迹。

好似自己关于人的情绪被漫长的时间给冲淡稀释,被打碎散落一地......

......

沈尤溪给自己制造了一场事故,再配合上季云苍带来的那个女人动的手脚,这是一场完美的意外,成功地让季家的大夫人,沈家独女沈尤溪消失在世界上。

她死之前的给小翠安排好住处和去处,她死后的嫁妆会按照嘱咐,全部送回沈家。她给沈家父母留了一封信,其实也没写什么:

我寻仙去了,勿念——不孝女沈尤溪

就这简单的一封信还被她涂涂改改重新写,最后送到沈父沈母手里只有短短几个字:寻仙,保重,勿念。——沈

只有最后的“沈”字用的是原身的字迹,沈尤溪在季府用的是另一种字迹,写这封信用的又是另一种字迹。

神识看到沈父拿到信的那一刻眼含着泪水,眼眶通红,下一刻,在棺材前暴怒,一掌拍在棺材上:“沈!尤!溪!”

神识看到这幕,沈尤溪彻底放宽心了,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就好,

恕我自私、叛逆,我不想当沈家的独女,也不想当季府大夫人,以后也不想当谁的妻子,谁的母亲。

我只想当沈尤溪

如果沈尤溪没有逍遥地飞在天上过,如果沈尤溪没有享受过现代世界的便利,如果沈尤溪没有见识过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如果沈尤溪没有接受过素质教育,她或许会安安心心地嫁给谁,当谁的夫人,当谁的母亲,当谁的女儿,当谁的妹妹。

但是,当沈尤溪每每抬头望向头顶方方正正的四角天空时,她感觉自己身后的影子变成了一对翅膀,翙翙其羽,准备随时随地振翅翱翔,远去无痕迹。

或许,有些人生来就是要远走的,当一只白鸟飞去远方,远方在哪里,它不知道,也许一生也找不到远方,但它就是要飞去。

沈尤溪骑在马背上,身后是人们向往的京城、天子脚下的第一宝地、天下权势聚集地,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啪——

“驾!”

黑色的骏马抬起前蹄,用力向前跨去,沈尤溪短暂地在马背上腾空,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在飞。

此后三十年,山水一程,梦一场。

沈尤溪行走在世界上,作为一个孤独的寻道者。

前十年,她的足迹遍布各大山川名流,她苦苦寻找拥有灵气的地方、物品,企图唤醒自己的系统,然而唤醒系统需要能量是庞大的且精纯的。整个世界的灵气已经衰竭到几乎没有什么修士,关于修行者的信息更是少之又少,灵物的品阶更是低得不能看,仅仅是拥有些灵气的物件就能被大家族、寺庙供起来。

她在王宫的图书馆找到的疑似修者的信息是两千年前的一个剑客,一剑斩芒山,接近金丹修为。

她看过海岛上醺醺然的落日,醉人的美丽;也曾骑着骆驼,听着幽幽胡笳,穿过骇人听闻的沙漠;还作死般跑到千山万弄里找巫术传人差点回不来;撑着竹筏从尾渭江的上游一路飘到下游,神识探路,遇到瀑布就把竹筏停在岸边,自己上岸,再跑到瀑布下捡飘下来的竹筏,竹筏坏了,就再造。

现在想想好傻啊,脑子进渭江水了吧?

自己前世的剑术、身法等是自己最大的依仗,生平第一次杀人,那个杀人如麻的劫匪的模样她早已忘记,只记得那天晚上月光澄澈,内心并没有因为手上染血而有何波动。

一剑一个脑袋,瞬息间寨子里武艺较高的那六个人,甚至来不及反抗,尸身就载在地上。

只要在那场单方面的大屠杀中还活着的人,此后回想起来,必然不会忘记那夜,天神降世般,降维打击,碾压众人。

不肖一盏茶功夫,所有人的心理防线都被攻破,齐齐投降,沈尤溪停止杀戮,让他们相互捆绑。总有几个人偷奸耍滑,沈尤溪直接挑断手筋,杀鸡儆猴。

沈尤溪头戴帏帽,手持利剑,站在不远处就像索命的厉鬼,幽幽开口:“不好好绑,这手脚也没必要留着了。”

连夜赶着山匪前往县城领赏金。

第二十年,沈尤溪渐渐放弃了寻找灵物唤醒系统的想法,她遇到过修为最高的人,也不过筑基后期,她行医行侠,救过许多人,对于百姓给予的悬壶济世、妙手回春之类的美名,她一笑而过。

第二十三年,她喜欢上角色扮演,时而扮演貌美俏寡妇,时而当古板女私塾先生,也收过几个学生,不过教上几年就跑路。

身份不停换,容貌不停改,每个月寄往沈府报平安的信件是维系她与沈家的唯一方式。

第二十五年的一个秋日,沈尤溪牵着黑色的老马,走在路上。

突然心脏一阵绞痛,难以呼吸,她痛得捂住心口弯着腰蹲在地上,冷汗淋漓,脸色惨白。

疼痛维持了半分钟不到,就消失了。

沈尤溪撑着腰站起身,抬头望向西南处的天空,目光欲穿过重重山峦,到达谁的身边,沈尤溪感觉到生命中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千里之外的沈府,一声尖锐的哀嚎响起,门口挂起白帆。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1]

沈尤溪摸摸脸颊,触手冰凉湿润,怔住,我这是哭了……?

枫叶林里红叶翻飞,金黄色的叶在枝头里摇摇欲坠,天空蔚蓝如海。

沈尤溪站在温暖的阳光里,内心却无端生出无限悲凉。

第二十六年,同样也是一个秋日,三十多岁的沈尤溪躺在躺椅上面悠悠地吃着点心,院子和石瓦房都是夏天建好的,今年她打算安定下来,好好养老。

心脏传出熟悉的疼痛,这次的疼痛更加短暂,不过三息就消失。

手上的桂花糕掉在地上脏了,疼痛结束后沈尤溪愣了许久,长叹一声,捡起桂花糕吹吹就吃了。

“这桂花糕怎么是咸的啊……”

那匹陪着她闯荡江湖的矫健骏马变成了老马,第二十四年的时候,沈尤溪亲手将它葬在房子后面的山上,以前它最喜欢来那块水草肥美的地方待着了。

沈尤溪在摇摇晃晃的躺椅上眯着眼,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人困倦不已。

这一生太过自由,也太过孤独、叛逆,任性、自私,但她不后悔。

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唤醒系统

睡梦中,她变成一只白鸟,飞过山川河流,冷言观看人间的爱恨纠葛,她飞到一处私塾的枝头上,透过窗口歪着头观察学子们考试,一个小男孩正在纸上从容下笔,白鸟飞到他的桌上,一蹦一跳,一脚踩到了砚台上,又飞到桌面上,带着墨印的脚丫子一jio污了他的卷子,留在黑色的树杈图案。

白鸟打量完小小书生,振翅飞走。

书生扯过卷子,在树杈旁边的姓名栏,又补上“云苍”二字。

小白鸟飞到一个孕妇的窗前,妇人注意到了它,温柔地笑了,指着它对身边的男人说:“夫君你看,这只小鸟圆滚滚的,好可爱,还不怕人。”

小少年跑进屋子,看到了它,伸手要抓。

白鸟可不惯着,直接飞到他够不着的位置,张开翅膀,屁股对着他,少年垫着脚要抓,白鸟挑衅地绕着他飞了两圈,飞出窗外。

不在意身后的目光,消失在天际。

屋子里男人声音低沉,“夫人,这孩子就叫沈尤溪怎么样?”

幻境完—

[1]佚名 先秦《蓼莪》

白话释义:看那莪蒿长得高,却非莪蒿是散蒿。可怜我的爹与妈,抚养我大太辛劳!看那莪蒿相依偎,却非莪蒿只是蔚。可怜我的爹与妈,抚养我大太劳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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